第34章 失踪

这伙追踪李凌的人,正是白族族长的两个儿子,大儿子白鄂虎,二儿子白眼狼。在这里的“白眼狼”并非地球上通常的贬义,而是褒义。白鄂虎身材魁梧,一脸彪悍,而白眼狼则相对瘦细,显得比较阴沉。

昨晚,八王子的驾临,如同一阵狂风席卷白狼寨,特别是白眼狼,被八王子那华丽的装扮与庞大的侍卫队伍深深触动,心中对权势的渴望瞬间被点燃。据悉,这次八王子来这山边是搜索什么人,还发放了几张画像。这画像看起来很普通,大家也都只以为是一个寻常逃犯,因为之前许多大夏的逃犯都会选择来这片边疆山林隐居,或成为强盗。因此,大家并未太过在意,只需尽心尽力款待这位贵客,便足以算作美事一桩。

今早一大早,白族长就吩咐自己两个得力的儿子上山打猎,为了给八王子搞点好野味。然而,在这样的天气里打猎并不容易,最近已经开始下雪,再过几天到山外的路都会被封了,野兽也大多躲进了巢穴,所以一行人并没什么收获。这时,白眼狼想起了夏天发现的一头棕熊,位于南边的山腰洞穴中。当时他曾带人去捕猎,不想那头熊异常凶猛,弓箭难伤,还折损了一名手下。今日,他心生一计,若能让白鄂虎前去捕熊。一旦成功,自己可分得功劳;若不幸失败,白鄂虎若有个万一,那么白族寨主之位岂不唾手可得?

毕竟,在山林的人都崇尚勇武,因此大家都非常崇拜白鄂虎。而白眼狼虽智谋过人,为族中屡献良策,却始终未能赢得足够的尊重。眼见父亲有意将寨主之位传给白鄂虎,加之昨日八王子一行人的到来,更激发了他内心的渴望。

于是,他向白鄂虎提议道:“大哥,寻常兔狐,对八王子来说并无新意。我知道南面一个山洞中有一头熊,如果我们能将其捕获献给八王子,或许能得八王子赏识,封你个一官半职。”白鄂虎一听,觉得此计甚妙,便让白眼狼引路,一行人悄然摸至熊洞外,却发现并无熊的踪影。然而,他们很快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和一条路径。这熊被别人打死后拖走了。这群人中不乏高手,经过一番搜寻,他们便确定对方只有一人。此人昨夜在此地休息了一晚,今早向南方黑风寨方向匆匆离去,距离现在不过一个时辰。此时,老二又心生一计,他眯缝着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道:“如此恶劣的天气,单凭一人拖拽那沉重的猎物,必然走不快。更何况,黑族与我们白族世代为仇,我们这么多部落勇士在此,还等什么?”众人目光交汇,眼中都闪过一丝贪婪与凶狠——抢劫杀人!

虽说目标仅前行了一个时辰,但白族一行人紧追不舍,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却没发现对方踪影。若非雪地上的足迹愈发清晰,他们差点以为自己追错了方向。于是,他们加快了速度,当他们追了两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李凌的身影。此时,即便是队伍中最冷静的老二,心中也不禁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心想:你这厮跑这么快干嘛!如果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意识到,一个普通人在山林里行走一时辰也就十公里左右。但若是再带一个近几百斤的熊,尤其是在这崎岖不平的山林中,速度绝非减半那么简单。即便是强壮的部落勇士,估计速度也得减至三分之一。而他们加速追赶的速度大约是一时辰十公里,对方却按时辰走了二十公里,还带着一个大熊,实力显然远在他们之上。

然而,未等他们惊吓心来思考,他们就看见李凌简易的木架子上,不仅躺着庞大的黑熊,还挂着一只迷花鹿。顿时白族人的眼睛都红了,其他想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老二与老大对视一眼,眼中充血,毫不犹豫地抽出利刃,咆哮道:“杀了这黑族狗,抢迷花鹿和黑熊!”之所以将迷花鹿置于首位,是因为在大家眼里,迷花鹿是一种名贵的药材,具有大补等各种功效,甚至可以作为贡品献给皇帝,价值上千金且有价无市。但迷花鹿对环境要求极高,生性敏感,一两里外的人步行声都会惊动它。而且它非常机灵活泼,在森林雪地里跑得飞快,人类几乎无人能捕捉。然而,对于李凌来说,他只是把这鹿当作百多斤肉而已。李凌之前停足原地,心中暗自揣测是否为黑族的其他分支,因为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差不多。然而,当对方拔出刀的瞬间,李凌心中一凛,误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但紧接着,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黑族狗”,他心中顿时明了,这伙人不过是黑族的死对头罢了。既然对方已经拔刀相向,明显是想抢劫杀人。李凌也算是从血海里出来的人,面对这二十个冲过来的敌人,他并未感到恐惧。

李凌静立原地,不动声色,他侧耳倾听,目光如炬,确认附近只有这二十人,他们正朝自己逼近。白鄂虎与白眼狼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以为眼前的李凌不过是个被吓傻的汉子,毕竟自己一方二十人个个身手都不错,顶尖的白族勇士。当第一个身手敏捷的汉子率先挥刀砍向李凌脖颈时,他脸上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认为自己将是立功的人。

然而,李凌早打好了算盘。在这自己不熟悉的山林,他深知一旦让对方逃脱一两个,必将留下无穷后患。因此,他一开始也想到杀人灭口,而这阴冷的天气也再好不过了。就在这一刻,李凌动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那汉子只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原地的李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他只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失去了意识。而后面的人只看到李凌躲过了一刀,然后他们的兄弟往前扑倒,却并未在意,只想着这么多人一起上,乱刀砍死他便是。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凌手中的棍子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一阵刀光棍影之后,一伙人全都被一棍击倒在地。李凌的棍法并不讲究,怎么顺手怎么敲,主要攻击对方的头部或腿部,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白鄂虎被李凌重点关照,敲中额头碎裂立死过去,额头上的伤痕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一只“白鄂虎”。而其他几个没死的则在地上哀嚎不已。白眼狼算是伤势较轻的一个,他的小腿被敲骨折了,这主要是因为他闪避得稍微快了一些,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能躲过李凌那如闪电般的棍子

此刻,白眼狼看着周围躺满了自己人的尸体,而对方却独自一人站在中间,面无表情。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们现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吃人的恶魔啊! 李凌确认无人逃脱后,开始逐一解决他们。这次,他选择直接击中对方的心脏,让他们死得痛快些,毕竟,爆头场面实在太过血腥。当看到剩下的伤者一个个被敲死,白眼狼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壮士饶命!我是白族族长之子,饶我一命,可换黄金!”原本他打算用牛羊作为交换,但看到对方已有熊和鹿,便先胡说黄金保命,只要自己能回到白狼寨,八王子必定为自己出头!

李凌停下手中的棍棒,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用略显生硬的黑族语问道:“你的名字?为什么要杀我?”白眼狼见对方说话,虽然说的黑族语似乎不太流畅,但自己此刻也紧张得语无伦次,便没有注意,他连忙答道:“我叫白眼狼,是我们瞎了眼,想抢你的猎物。”

“为什么要抢?”李凌尽量简化问题,自己黑族语并不熟练。“壮士,八王子驾临我们白族,为了招待王子设宴款待,需要好的猎物。”白眼狼解释道。

“王子?什么王子?来干嘛?”李凌此刻并不知道“王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这反而提醒了白眼狼。他想起八王子似乎是来搜什么刺客,当初给了自己一张画像,当时他只是匆匆一瞥,觉得画像中人颇为年轻,此时一想与眼前这人还真有几分神似。此刻在雪地中,他不禁冷汗涔涔,心中惊呼:“难道这位八王子要找的杀神就是他吗?”他不由的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袋,那里正藏着那张画像。

李凌敏锐地观察着白眼狼的一举一动,这些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说:“拿出来!”白眼狼无奈地取出画像,那是一幅人像,旁边附有文字,虽然他不认识那些文字,但看上去颇似古代通缉令的样式。李凌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的画像,画像上的人与他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英俊、黝黑,蓄着胡须,身着独特风衣与帽子,更添了几分豪迈与英气。白眼狼心中已然确信,这画像上的人正是眼前的杀神。方才那冷酷无情的杀人模样,与画中人极为神似,虽然没有胡子少了几分帅气,但眼前人必定就是他!

然而,就在他震惊之后,试图掩饰内心的惊骇。李凌的棍棒已狠狠击中他的脑门,白眼狼顿时失去了所有意识。李凌并非好杀之人,但这是不得不杀,当对方拔刀冲来时,就注定了这种后果。如今,他急需时间,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任何差错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作为现代人的他知道,个体与整个国家机器直接对抗,胜算几乎为零。

李凌迅速在附近寻得一隐秘的洞穴,把这些尸体和武器全都丢了进去,仅在白眼狼身上找到两个银锭和几张类似银票的物品,他将这些收入囊中,准备以后研究。之后,他用大石头堵住洞口,再用土石封好,最后覆盖上雪。清理完战斗现场,他又简单掩藏了熊和鹿的尸体。

之后,李凌手持两把细树枝,迅速返回熊洞。他意识到这些人是根据自己痕迹追踪而来的,所以必须消除痕迹。他仔细检查并清除了白眼狼一行和自己前往黑风寨方向的所有痕迹。尽管天气可能很快会抹去这些痕迹,但为了小心起见,李凌还是认真做了一遍,他就这样多花了近一小时时间。确认一切无误后,他回到战斗地点,仔细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取出熊和鹿,继续向黑风寨方向前进。

在路上,李凌开始思考。大夏国似乎已经开始搜寻他,尽管那幅画像与自己并不十分相像,但白眼狼的眼神无疑已将他认出。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想想到那画像,李凌心生一计,决定改变自己的容貌与气质。虽然黑风寨的族人大多见过他,但估计也不是很熟悉。他完全可以通过改变一些小特征来伪装自己。更何况,那画像中的他正气凛然、英武不凡,完全不像李凌平常时的样子。或许,他可以尝试走一条文弱、甚至是狡黠猥琐的路线。毕竟,李凌作为曾经的宅男,扮演一个文弱、奸诈的角色,或许正是本色出演,难度不大。

主意已定,李凌调整呼吸,振奋精神,继续前行。直到夜色朦胧时,他终于抵达黑风寨的后山。疲惫不堪的他看到山寨中火把通明,似乎还有歌声传来。李凌已累得顾不得这么多,站在后山山口的一个位置,扯起嗓子向下喊道:“嗨!黑山大哥,我回来了!”“兄弟们,来帮帮忙啊!”李凌本想叫秦雪,但似乎不太合适,叫黑羽、黑土族长也不太妥当。最后,他喊了前晚结识的黑山和几个年轻小伙子。年轻人嘛,总是比较好说话的!

李凌这边已经到达黑风寨了,白族那边却是另一番焦急景象。老族长心急如焚,因为他的两个有能力的儿子都没有回来。眼皮还不住地跳,族人们见状纷纷宽慰道:“族长,您就放宽心吧。有咱白族的十八个勇士护卫,特别是白鄂虎那小子,更是百年难见的勇猛,去年他还亲手砸死了一头大野猪呢!说不定他们是打到了大猎物,一时回不来。在山林中过夜,对我们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眼看天色渐暗,老族长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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