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风寨在行动

这次交易出奇地顺利,当众人返回广场时,李凌面向众人,高声宣布道:“我已经答应了荣师爷的提议,今年的云雾芝将以粮食作为交换,短缺的粮食可直接去县城领取。此外,我们寨子还购买了大量的粮食、盐和布料。而荣师爷,也有意聘请我们部落的勇士们,护送迷花鹿安全返回西康城。”随即李凌话锋一转道:“一人一两银,有愿意去的吗?”众人一听一人一两,全都起哄了吼着说要去。

荣清心中却感到一阵肉痛,这上千人如果都去,那岂不是要支付上千两银子!他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土包子呢,没想到他们有时候也很贼精。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老族长心痛是不得不卖了白虎皮,虽然觉得想狠宰一下这荣师爷。但考虑到寨子的安全,因为黑寨和邻居白寨可是有仇,他还是站出来说道:“李凌,总要留些人守家吧。”

李凌想了想这么多人,自己也都不熟悉,随意安排还可能闹出矛盾。但转念一想,他有了主意,高声道:“大家静一静!黑风寨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我们是一家人!”众人闻言,渐渐安静下来,听李凌会如何安排。

李凌继续说道:“这次任务,所有族人都有份,但报酬将由族长统一发放。”众人原本担心族长会私吞部分报酬,但李凌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放下了心:“年满十二岁的勇士将获得一两银子,十二岁以下的半两,甚至吃奶的娃娃也有份!”众人初闻此言,面露疑惑,但听到最后一句都忍不住笑了,不过,他们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这多出的钱由谁来承担?即使十二岁以上的勇士全部出动,也还留下三百多人,难道族内也要为他们支付报酬吗?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黑土和老族长。

老族长虽然也不明白李凌的意图,但现在他只能配合说:“是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但仍心存好奇。然而,李凌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大家的疑惑:“十二岁以下和老弱将留守寨子,其余一千余人中再留两百余人守寨并修建大粮仓。剩下的八百部落勇士,明天一早将一同前往县城搬运物资!”众人一听,皆大欢喜。荣清一听八百人,就是八百两,心中也是一阵肉疼,而高进则为自己的主意感到内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师。

随后,李凌将迷花鹿交给了荣清,白虎皮的交易也顺利达成。荣清虽然觉得自己被“坑”了一把,但总体上还是满心欢喜。 出乎意料的,李凌收到了二十根精致的小金条,每根重达一两。他注意到金条上似乎刻有某种图案,猜测这或许是官方黄金的印记吧。李凌心中盘算,这一两黄金相当于一百两白银的价值。由于黄金在市场上较为稀缺,且易于收藏,有钱人都喜欢收藏黄金。因此,这一两黄金在市场上甚至可以换到一百零五两白银,多出了五两白银的价值。这一点,李凌之前并未意识到。但携带黄金确实比携带银两轻便得多,于是他和大家一起畅快地吃喝起来。

李凌趁机向老族长黑土说明,多余的钱款将从自己的份额中扣除,他现在对钱财看得很淡。这让黑土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对李凌的慷慨感到欣喜。然而,老族长对李凌的了解却越深,却感到越难以捉摸李凌的心思。

随后,李凌请人将处理好的熊和二十根小金条一起送到了秦雪的屋里。秦雪早听清楚了,虽然自己的迷花鹿换成了两千金。但就她所知,还没有一个姑娘下嫁得的聘礼有两千金或者一头熊呢。她感到满足和幸福,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李凌。

当李凌从睡梦中醒来,他听到外面有声音。出门一看,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荣清正在指挥着他的百来号人做各种准备工作。李凌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后,便准备与族长黑土和荣清一同出发。

李凌知道从西康县城到黑风寨通常需要三天多路程,如果路况好且不带重物的话,可能两天多就能到达。然而,具体要走多少里路,由于山里弯道众多,确实难以准确计算。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带着货物行走的大队人马,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其中两天的深山路程基本荒无人烟,而且时常有猛兽出没。最后一天的路则相对平坦,有约七十里的丘林。在这片丘林中,有一座奇特的山峰,因为山峰顶三面峭壁,只有一面如刀背状的笔直小路直达山顶,从远处看去就像一把刀砍进了一个圆木桩,因此,周围的人都称这座山为“刀劈峰”。山上盘踞着一窝强盗,由于这座山是方圆内最高的,周围若有大队人马经过,绝难逃脱山上强盗的耳目。尽管荣清平时倒不怕这伙贼人,但这次任务事关重大,所以他才请来了黑风寨的人护送。越过刀劈峰后,再行进三十里,便是西康县城。

老族长的最终决定,基本就按昨晚商议的办法:老族长领着一众老弱妇孺约六百人,留守山寨,搭建几个临时粮仓。而黑土则带领,包括众多健壮妇女在内的八百余人,护送荣清前往县城,李凌与黑山亦在其列。

李凌想到返回时要携带众多物资,行进必然缓慢,他猜测需要在山中休息两三夜。因此,他与老族长和黑土商量,多准备些食物,以便在山中扎两个营地留守。这样一来,返回时将会节省许多体力和时间。老族长听后,觉得还是李凌想的周到,转头对黑土吩咐道:“此行,李凌有任何提议,你都要尽量采纳,他的主意都很好。叫黑山多向李凌学学!”黑土点头答应。

当一切准备就绪,老族长在东寨门口目送大队人马出发。这些人基本是黑风寨的全部力量了,老族长心中默默祈祷他们一路平安。寨中不少姑娘也加入了出行的队伍,想要出去见见世面,毕竟人多势众,安全无忧。然而,秦雪却留在了寨子里。据说,被提亲的姑娘不宜随意外出露面了。

李凌与秦雪短暂相聚,笑容中带着几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昨晚意外的提亲让秦雪变成了他的未婚妻,这让他们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李凌先开口问道:“我这次护送征收队去县城,来回可能需要六七天的时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回来?”秦雪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带着一丝甜蜜,回答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你又没钱置办东西。这个给你。”说完,她递给李凌一个小包袱。李凌打开一看,里面是十两黄金块。

李凌看着秦雪,只见她轻声解释道:“我留了一半给弟弟以后用……你不会介意吧?”李凌恍然大悟,秦雪或许误以为他是要进城筹备婚礼所需,而他现在真没有什么钱。此刻,李凌当然不能说出不想娶她的话,那岂不是要伤透对方的心,可能会让一些想不开的姑娘做出极端的事情。于是,李凌只好笑着也不客气的道:“好的,这钱我先用着,我以后一定会加倍赚回来!”李凌没有说“还你”,那样会太伤感情。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处理方式。果然,秦雪听后,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转身跑开了。

李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才竟然变得如此流利,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讨好妻子的样子。等李凌转过身来,发现许多人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女孩子们表面上鄙视他没有男子气概,但内心却暗自嫉妒:李凌说话怎么如此动听呢?就连黑山这帮兄弟,也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看见秦雪和李凌似的。

李凌瞧着这群刚结识不久的兄弟,眼神中带着几分古怪,心想:你们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呢?于是,他利用黑土赋予的权力,拉着黑山一伙人,对黑土和荣清说:“我们先去探路,你们大队随后跟上!”黑族人擅长爬山,黑山几个年轻力壮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惜啊,很快就被李凌吆喝得满山跑,这个山头搜搜,那个山头查查,累得气喘吁吁。

尽管如此,李凌并没有因私废公,按照事先商议的计划,在沿途设立标记表示安全。一路上,山林中的野兽惊叫连连,四处逃窜,吓得荣清心里直打鼓,暗自庆幸:雇他们果然值!他们真是太卖力了!

实际上,李凌并非胡乱地爬山。他在观察地形地貌,进行简单的测量,并绘制地图。同时,他还随手打了一些猎物,准备晚上加餐。到了晚上,这些小伙子们彻底投降了,纷纷表示不敢再笑话李凌。他们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爬山能力,也比不上李凌。这下,他们彻底服了。

李凌和众人围坐在火堆旁,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大家干了这杯,我再说。”众人都一饮而尽。接着,李凌解释道:“我今天并不是生气,要报复大家。”众人却不太相信。李凌拿出一块羊皮,上面画着一个黑点、一条粗线,还有几个小椭圆图形,中间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大伙看得一头雾水。李凌解释道:“这是从黑风寨到县城的地图!”有人疑惑地问:“这条路我们寨子里的人都走过,都知道,用不着画地图都能记住。”众人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李凌,但这次他们不敢笑出声,生怕明天又被拉着爬山。旁边的姑娘们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凌并未因众人的回答而生气,反而继续提问:“那你们知道,我们今天走了多少里路?现在离黑风寨有多远吗?”众人闻言思索起来,一位心思细腻的姑娘轻声答道:“约莫八十多里山路。”众人都点头表示认同。李凌笑着进一步追问道:“如果你们能变成一只鸟,直接从这里飞到黑风寨,那需要飞多远呢?”一个小伙子随口答道:“还不是八十里。”

然而,黑莺却有不同的看法道:“不对,应更短些。”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猜测不断。最终,黑山直接向李凌询问:“李凌兄弟,你说到底多少里?”

李凌微笑着回答:“其实,这很简单。哪位姑娘,能否给我一根头发?哦,头发太短了,给我一条细线吧!”周围的人都感到很奇怪,哪有男的向女的要缝衣线的,尤其是昨天还刚提亲的情况下。李凌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看向了黑小七,一个刚满十三岁、刚学针线的姑娘。一脸懵懂地站了出来:“我这儿有。”

李凌不顾众人疑惑,接过细线,比了比长度,然后剪去了一截。他的动作让大家都放下了心,明白他是在做一件正经事,而非轻浮之举。李凌将线头放在代表黑风寨的黑点上,然后按照他们现在所走的那条弯曲的路线摆放,直至他们当前的位置。随后,在线的终点打了个结,展示给众人看。

接着,他在地图上直接测量两个黑点间的直线距离,用一根小树枝按照距离切断。然后,用它在之前的线上折翻了三次有余。李凌面向众人,揭晓答案道:“大家看,我们走了八十里的曲折山路,但如果是一只鸟在天上直线飞,它只需要飞我们走的路的一半的一半都不到,也就是说,从空中看,我们离黑风寨的家只有二十里左右。”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不信,有的半信半疑。然而,荣清和高进却心中震撼,他们听得懂李凌的讲解,这番讲解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实乃前所未闻!黑土这个粗线条的家伙,显然没领悟其中的奥妙。

但李凌接着引领大家的目光:“瞧那边!”他指向西方,黑风寨的方向,那里有一点白光在层峦叠嶂的山峦间若隐若现。众人此刻正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山脊上,李凌继续道:“你们看到那座山顶了吗?一半光秃秃的,没有树木覆盖。”他继续引导道:“在寨东的山顶,你们以前是不是能看见那个山头?”经他一提,众人仔细一瞧,果然如此。这看那山头只比寨东山看这山头稍远一个山头,那么简单算山头,以日标山头到黑风寨,和到自己目前的位置,黑风寨到这里就是差不多十个山头,也就是二十里左右。

这时,黑山兴奋地跳起来:“对对对,我今天还上过那个山头呢!上面全是大石头,所以才不长树。”这时候对李凌的智慧都十分佩服,黑小七更是听得津津有味。其他姑娘却后悔起来,早知道自己就借了,原来李凌是那么多高尚。黑莺心中对李凌的崇拜更是多了几分,李凌不仅勇武还这么聪明懂这么多,这些暂且不提。

最后,黑山一伙人则在姑娘们面前大肆炫耀起来:“看那座山,里面有野猪出没!那座,长满了果树,还有猴子呢!”他们极力展示着自己今天的探险成果,甚至主动要求明天继续承担爬山探路的任务。李凌见状,欣然同意,并提醒大家早点休息,以便明天精神饱满地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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