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康县的县令和师爷遭到双刀帮的杀害,这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县城。这消息如野火燎原,让西康百姓心生惶恐。难道西康县也要乱了么?要知道,现在大夏国难得有一块安稳之地。
昨夜,县卫刘旗带领人马赶到西门,但黑衣凶手们早已逃离。他又怕城里还有贼人,就决定先稳守四门,然后立即向八王子汇报情况。他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他无法独自处理,而且他的责任也最大。更何况,若八王子也遭遇不测,他恐怕十条性命也难以抵罪。
刘旗向八王子禀报,县令与师爷家惨遭双刀帮洗劫,连那珍贵的迷花鹿贡品也被劫走。八王子闻讯佯装惊愕道:“高县令竟遭此毒手?迷花鹿贡品也被劫了?这贼子真是胆大包天!早知道我应该把迷花鹿拉到我这里来,是我害了高县令啊!”他言辞恳切,仿佛与高县令交情匪浅。
此时,长孙敏智趁机发问:“刘县卫,可知这双刀帮是何方贼人,怎如此大胆藐视朝廷,杀害朝廷官员,劫持朝廷贡品?此等恶行,实属不赦!”刘旗答道:“这双刀帮盘踞于城西五十里外的刀劈峰上,有数十之众。因地势险峻,我县兵力不足,难以围剿。”
八王子闻言,义愤填膺道:“既然本王在此,岂能坐视不管?定要为高县令讨回公道!你速去整顿人马,今日便随我出征,誓要剿灭这双刀帮!”一时间,西康县上下动员,各权贵乡绅都基本知道了放出来的消息,是昨晚双刀帮抢夺了朝廷贡品迷花鹿,还杀了高县令和荣师爷全家。百姓们原本人心惶惶,但得知八王子决心亲自带兵剿匪后,又心生希望,期盼八王子能为仁政爱民的高县令报仇。高仁在世时,西康县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众人皆怀念他的恩德。不少百姓自发送酒送肉给八王子的队伍,以表支持。
八王子站在城门口与百姓道别后,留下五十名士兵和五十名衙兵守护城池,然后亲自率队前往刀劈峰。途中,长孙敏智对八王子说道:“殿下,只要此次剿匪成功,您的仁德之名必将广为传播,对您日后的大事大有裨益!”八王子听后,心中暗自欢喜。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忐忑问道:“一切是否都已安排得妥当?”长孙敏智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出发前,我们已派出探子,那些贼寇,必定中计。”
昨日刀劈峰,黑风寨的人马选择了南面的大路回寨。他们在刀劈峰下山路口留下了两坛好酒和两担粮食,这是李凌路过时与黑土商议后留下的,虽然没有留下话语,但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一种表现。小喽啰们将这些东西抬到山上,侯成和侯方在刀劈峰上目送着黑风寨的队伍远去。
侯方疑惑地问道:“你说黑风寨的那小子那么厉害,既然他根本不怕我们,为什么还送我们酒和粮食呢?”侯成道:“他不过是想避免不必要的纷争罢了。”候方打趣道:“老二,你还一直盯着那队伍看,莫非里面有你看中的姑娘?要不要我们去抢一个回来,给你做媳妇?”侯成笑道:“大哥,要是以前,我或许真的会这么做,但现在看他们队伍中有能人,又带回这么多物资,黑风寨日后必将崛起,我可不想白白送了性命。”侯方不信道:“哦?你是说黑风寨会日益强盛?再强不也还是个山寨,能有县城那般大吗?”侯成回答道:“那倒不会,不过我还真有些想进黑风寨看看,做个黑族蛮子似乎也不错。”侯方笑道:“老二,别发愣了,咱们喝酒去!”于是,两位寨主再次开怀畅饮,直至酩酊大醉。
今天上午,放哨的小喽啰又望见大道上出现一行人,一位商人带着一个小厮和八个招的伙计,抬着两个箱子,正从刀劈山下山路口的大道上经过。小喽啰本想上报寨主再做定夺,不料那行人中突然有人高呼:“有强盗!”紧接着,一行人如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小喽啰们感到纳闷,难道我们双刀帮真的这么厉害吗?既然对方已逃,当然得看看是什么货色。三个小喽啰下来打开箱子一看,于是,三个小喽啰下山打开箱子,一箱是精美的布匹与黑衣,另一箱子则是一只鹿尸体和一锭十两的银子。于是小喽啰通知山上的兄弟们,将这些“战利品”毫不客气地抬上了山。两位寨主得知又有货物到手,连忙前来查看。
侯方一眼瞥见,顿时开怀大笑:“哈哈,今儿个咱们又有口福了,肉管饱!”小喽啰们一阵欢呼,然而,侯方却话锋一转,眉头微皱道:“等等,这鹿不像一般的鹿,好像是传说中的迷花鹿!听说在京城,其价值可抵万金!”
侯成立即插话问道:“这鹿,你们是怎么抢来的?”三小喽啰听说这是价值万金的宝贝,以为立了大功,纷纷抢着邀功道:“嘿,我们就站山头上,他们一看吓得掉头就跑,咱们这不就轻轻松松到手了嘛!”
侯成接着追问:“对方有多少人?什么装束,从哪条路来?”小喽啰们答道:“是从县城东南大道来的,一行人中有一个商人,两个随从模样的,还有八个脚夫呢!”侯成听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道:“这里有问题,这鹿名贵,只在深山中,来也应该从山里往外走,怎么从外往山里走?况且,如此重宝,怎么才八个脚夫!”侯方也察觉可能有问题,但他大大咧咧地说道:“管他呢,反正只要上了我们刀劈峰,就是我们的了。这鹿要是卖了,说不定老二你娶媳妇的钱就有了!”众人闻言,都纷纷取笑二寨主。
正当众人嬉笑之时,一名喽啰急匆匆冲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大寨主,二寨主,大事不好,县城那边来了大队人马,打着两面官旗!”侯成心头一凛,暗叫不好,连忙冲出大厅,直奔东面山顶眺望。侯方见老二神色紧张,也跟了出来。
侯成和侯方的武艺高强,眼力更佳。果然望见一支如军队般的队伍正朝刀劈峰东南口大路逼近,估摸不到半个时辰便能抵达山脚。侯方满脸疑惑道:“西康县不是只有五六百衙役吗?怎么看起来有上千人?”侯成沉声道:“你看见那后队没,有数百骑兵,还有王旗?”
侯方心中不定道:“他们是冲着咱们双刀帮来的?咱们一直与高仁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他哪请来援兵,想置于我们于死地?”话音未落,只见后队分出约两百骑兵,直奔刀劈峰北面包抄而去,沿途每隔几百步便有两骑散开,宛如一张无形的网,显然训练有素。若是平原之上,这两百骑兵中的五十骑便足以将众人屠杀殆尽。对方兵强马壮,指挥官更是智谋过人,这显然是要将刀劈峰团团围住,斩草除根啊!
在一群喽啰胆战心惊的提议中,有人怯生生地说:“要不,咱们把那鹿给送回去?”侯方却一脸坚毅,反驳道:“既然我们是贼,那能到手的东西还送出去的道理!这明显是摆明陷害我们双刀帮。”侯成连忙劝道:“大哥,敌强我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避一避还来得及。”侯方却豪迈一笑:“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本领!前几天经听你说的那李凌听周围动静的本领,给了我启发,让我突破了瓶颈。现在,我还真想和他们斗一斗,你先下山走吧!”侯成苦劝无果,只好道:“既然大哥不走,我也不走,咱们生死与共!就算死,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主意已定,侯成和侯方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
虽说他们没上过战场,但对抢劫设陷阱这些勾当倒是驾轻就熟。做贼嘛,总得防着官兵围剿,所以他们也不是毫无准备。这刀劈峰有三道关卡,绵延七八里,第一关设在四里处,最为薄弱,后两关则分别在七里处和山顶。侯成决定直接放弃第一关,收缩兵力在第二、三关死守。
县卫刘旗是定州军出身,回乡后虽只是个小小的县卫,但高仁治理有方,西康县还算丰足,所以刘旗本也过得逍遥自在。不想昨晚出了那档子事,他成了头号责任人。此刻,他最想把刀劈峰的贼人一网打尽。将近午时,大队人马已抵达刀劈峰山脚下。刘旗上前请示是否立即攻山,八王子也急于解决这伙土匪,好北上赶路,便道:“你先打头阵,若能拿下这伙强盗,为高县令和师爷报仇,便算你将功补过!”
刘旗领命,继续带队前行,在第二关下扎营。虽说只是县兵,但刘旗平日里操练不怠,军容还算整齐,比起其他地方的县兵,那可是强出不少。他将县兵分为两队,每队两百人,自己亲率五十人压阵,还安排民夫开始生火做饭。随后,他命令一队士兵手持盾牌,高呼口号攻山:“为高县令报仇!夺回朝廷贡品迷花鹿!”
这关路口窄处只有五六米宽,地势十分险峻。侯方和侯成作为土匪,不答言,一见官军逼近,不论能否命中,立即张弓搭箭,投掷石块,全力以赴。不到两刻钟,第一队就有近半的人挂彩,其中十几个倒霉鬼被打中要害,或失足滑下山崖,命丧当场。及至距离关口五十步时,第一梯队已然崩溃。刘旗虽然恼怒,但也被那些飞石乱箭的凶猛所震慑,于是,他命令第二梯队接替攻击,并特意叮嘱,只需在关口五十步外虚张声势,喊杀即可。
第二梯队县兵听从号令,再次向山头发起冲锋。然而,两刻钟后,他们同样败下阵来,死伤比第一次略少。两轮攻势下来,土匪毫发未损,而官军却已折损近两百人,所幸多为轻伤。如果只有衙兵,估计早就崩溃了。好在有三百八王子亲卫军在此压阵,双刀帮才不敢下山追击。
夏建义见刘旗接连两败,便向八王子请战道:“殿下,这刘旗如此无能,末将请战!”八王子尚未开口,长孙敏智已笑道:“夏将军,你可是小看了这刘旗,他可是个会用兵之人。”八王子点头赞同道:“嗯,敏智说的不错,没想到这刘旗也是一个人才,这小小西康县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夏建义不服气道:“打了败仗还算人才?”八王子笑问道:“建义,你可曾看出这两次攻山的区别?”夏建义回答:“都没进到关前就败了下来,有什么区别?”八王子解释道:“建义啊,你勇猛有余,却还需在用兵之道上多下功夫。你看那第二队,仅在关口五十步外呐喊,并未真正进攻,此乃消耗贼人体力和箭矢之计。如今,贼人已显疲态,投石也在减少,距离也愈近。你再看刘旗,他正在挑选精锐,第三阵他要亲自上阵破贼了!”
正如八王子所料,刘旗在前两队里挑选可战者,随自己和一直休息的五十个县兵一起近三百人,准备发动第三次强攻。而侯成与侯方,见刘旗亲自上阵,手持巨盾,才惊觉自己准备的箭矢和石块已所剩无几。侯成急忙下令,待贼人至五十步内再行射击,然而,为时已晚。很快,刘旗只付出了几人死伤的代价,便破开了简易的山门。
肉搏战随即展开。虽然土匪们体力消耗巨大,但他们居高临下,仍占据一定优势。然而,众官兵人数众多,且有三十名弓箭手不时施放暗箭,因此并不吃亏。战况胶着,不一会儿,土匪便折损了十余人,众贼不敢冒头,于是,官兵顺势攻入了第二道关卡的平台。
八王子在下方,手指关口,对夏建义笑道:“看,这刘旗破贼了,果然是个人才。”然而,喜悦之情未及蔓延,便见官兵竟集体后撤,最终竟溃败下来。原来,侯方见官兵冷箭厉害,便退回平台内。等刘旗等人进入关内平台时,官兵的弓箭手无法支援之时。他突然杀入官兵阵中,手起刀落,连斩数人,甚至一刀将刘旗劈退倒地。若非平日里几个铁哥们舍命相救,护着他撤回,刘旗恐怕也要命丧当场。侯方的这一波冲锋,杀得官兵损失惨重,重伤人数比前两次都多,光死的就有三十多个,不少人还跌落悬崖。不过,强盗也只死伤了十多个。
侯方的勇武振奋了土匪的士气,相比之下,县兵们几乎丧失了斗志。眼下,只需再击败那剩下的三百下马骑兵,双刀帮的名号必将响彻四方!然而,侯成心底却感到沉重。他知道,这些县兵只是帝国最差的兵,装备简陋,大多只有一盾一刀,只有刘旗有一副铁的盔甲。而下面那三百精骑,每一个的装备都不比刘旗差。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