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修路

修路的当天,黑羽带领着一群抽调来的人员,满心欢喜地等待李凌的到来,准备大干一场。然而,李凌却一脸肃穆的样子,众人不明所以。李凌缓缓对黑羽道:“爷爷,悬崖修路之术是天术,须敬奉山神,否则容易出事。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先给大家讲解一下注意事项。”

黑羽看到李凌如此郑重其事,也立即让大家安静下来,细听李凌的讲解。为了营造庄重氛围,昨日,李凌在开工点的山边雕刻了一个土地菩萨,并摆放了贡品。他对着菩萨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并要求所有参与修路的人都进行跪拜。

接着,李凌穿上了黑山制作的木头帽子和马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木头人。有些人本想笑,但看到李凌严肃的表情,都不敢出声。李凌强调,进入修路路段后,谁都不许取下这木帽和马甲,也不准在山道里大声喧哗。这是一种护身符。如果不遵守,可能会激怒山神,导致被石头砸伤。大家看到李凌如此慎重其事,心中不禁产生了敬畏之情。这也是李凌想要达到的效果。

然后,李凌详细讲解了山势和修路的要点,特别是悬崖路段的注意事项,如如何消除上方的碎石隐患和引导水流。李凌还亲自进行了实际操作教学,在黑风寨东面河边山崖开始了劈崖修路的工作。每一斧落下,山似乎都在颤抖,碎石和泥土纷纷落下。李凌让众人站在稍远处观看,一刻钟后,一条十米长的道路雏形显现,山并未塌,众人惊叹。然后经过两天的学习和实践,李凌决定分组作业,李凌与黑土各领一队专攻悬崖险路,另一队则负责修建相对容易的斜面露天山路。修路进程如火如荼,然而,意外不期而至。就在修路的第三天,发生了一起山体滑坡事故,面对大自然的威力,李凌也没有丝毫抗拒之力,导致几名工人被落石砸伤,其中一人重伤不治身亡。

尽管发生了这样的悲剧,但大家也看到了修路工作的显著成果。悬崖上已经开出了一条长长的路,足以让行人通行。黑羽是带过兵的,见到族人面露怯意,黑羽便道:“你们看到这路了吧,我们黑风寨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因走山路摔死或被野兽咬死。现在如果修好这条路,我们的子孙便不必再承受以前的痛苦。我决定从今天起就住在这崖道上,直到这条路修好为止。若有人想退出,便请他离开我黑风寨!”众位族老听后,意见一致。最终决定,若有人受伤,由寨子负责治疗;若有残疾,负责每年提供粮食补助;若有死亡,每人赔偿二十两银。全族人听后,都下定决心,更加小心谨慎地工作。

李凌带领的队伍修得最快,他几乎一直在挖。每当大家休息时,他便悄悄拿出西瓜刀,开凿岩石。这条路总长45里,其中悬崖山路占25里,而大约20里的路程都是李凌一刀一刀切开的。李凌整整一个多月都住在山崖最前面,吃住都在那里。晚上无聊时,他会看看买范举的那书,或和大家聊聊天。他曾尝试用竹子制作笛子,想学女儿以前吹笛子的样子,但总是吹不响。后来才想起笛子需要贴膜,而现在这里并没有。于是,李凌转而制作了一个箫,虽然吹响了,但声音却有些鬼哭狼嚎,在这山林荒野、悬崖峭壁间显得格外瘆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得已,李凌只得收起箫。

为了打发时间,李凌拿出万能的西瓜刀在石头上雕刻人像。起初只是为了消遣,但后来那些看到的人,都误以为是山神,纷纷前来膜拜。李凌心想,不如一路上都雕刻些雕像,也算是一道风景,还能练练自己的手艺。于是,每隔几里,李凌都会选一块合适的石头雕刻认账,或在墙面上画一些自己以前喜欢的图案。前后加起来,李凌雕刻了十多个人像或图案。

终于,李凌与黑土队伍会合了。众人激动不已,却不敢大声喧哗。因为为了修这条路,黑风寨已先后失去了三条人命,还有几人受伤,其中两个永远成了残疾人。李凌的木帽在这次修路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他自己也在这段时间里精神高度集中,时刻感知周边危险,警示同伴。他常独自一人站在最前方十余米处挖路的上半部分,而下半部分则由后面的人负责修整。这样既能尽量保护族人,又能提高效率。

整个路形状就像是“乙”字的下半部分,同时,一些边石柱被保留下来,与四川大山中的山路颇为相似。李凌对整个路段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和修整,他指挥众人加固护栏支柱,并在一些地方建造了一个宽敞的平台,以便日后休息和避险。为了纪念这次修路中,不幸牺牲和受伤的勇士,李凌在路口设立了一座纪念碑,上面刻有他们的名字。对于已经离世的人,他们的家人已经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家。李凌则用他们留下的碎头盔和衣甲为他们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墓地,安放在纪念碑后面。这些人本不应失去生命,但为了修路,他们做出了牺牲。虽然修路对寨子有着巨大的好处,但李凌仍然深感愧疚。他在碑前放下一碗饭和酒,以此表达他的哀思。然后李凌拜了三拜,就默默的一路走回到了自己的家洗澡后大睡了一天两夜,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与内疚一并带走。

黑风寨上下,对李凌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他们都被他的付出所感动。只有秦雪,看着李凌疲惫的沉睡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她明白,李凌做这一切,或许也是为了她。这段日子里,每当传来有人受伤的消息,她都会忍不住担心是不是李凌。终于,这条路修好了。

三日之后,当李凌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的形象在黑风寨族人的心中更加高大、更加令人敬畏。他们深知,没有李凌,即便知晓修路之法,这条路也可能半途而废,或者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来完成。然而,李凌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逐一探望了那些受伤和被砸死的勇士的家属,并送给他们一些银两。并承诺,如果他们有需要,每家可以选一个人进木工坊工作。

随后,李凌来到了乌老的铁器房。他请求乌老能为他打造一把武器,以及为孩子们制作一些武器。他打算出去看看山外的大夏,觉得带上一把武器会更有保障。然而,他一直使用的那西瓜刀太过显眼,所以他希望乌老能为他打造一把顺手的武器。乌老的铁匠铺现在规模已经扩大了两倍,而且由于李凌制作的鼓风机的帮助,效率和技术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他已经接到了几家人的订单,要为他们制作水车和寨子里的新农具,忙得不可开交。面对李凌的请求,乌老欣然应允,他对李凌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作为部落里唯一的技术人才,他知道李凌的到来为整个部落带来了巨大的改变,部落的一切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当听闻李凌想要打造武器时,乌老便把手头的工作交给了徒弟,自己则亲自翻箱倒柜,找出两块奇异的黑铁给李凌,介绍道:“李凌,这是黑陨铁,我以前尝试了多次都无法熔化它。但现在有了你的鼓风机,我就用它来为你打造武器,你觉得如何?”

李凌一听是黑陨铁,感到十分稀奇。然而,他手中已有一把锋利无双的西瓜刀,因此他其实只想要一把普通的武器做样子。况且,他家中只余六百多两银子,还得养活秦雪和全家人。所以他只打算用五十两银子来打造一些武器。于是,他微笑着婉拒道:“乌老师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有五十两银子。我只想用普通铁打造一把长剑、一把刀、铁手以及一些细剑和匕首。或许还要打造些铁针铁爪之类的。”

乌老一听,佯怒道:“李凌,你教了我们黑风寨这么多手艺,我还会吝啬这两块陨铁吗?能用陨铁打造出东西,是我们铁匠的荣耀。你不要,就是瞧不起我老乌!”李凌几番推辞无果,只好应允:“既然乌老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请您帮我锻造吧,我来拉风车出点力!”

乌老对李凌的做法非常满意,认为他不仅有才华,而且直爽不做作。见乌老准备将陨铁投入熔炉,李凌突然想起了现代的合金理念,便提议道:“乌老,我听说混合不同矿石打造的兵器效果更佳。不如这样,我的武器用一块陨铁加两块普通铁一起锻造;另一块陨铁则与二十块普通铁一起,给我那些小丫头们打造武器?”乌老一听,以为李凌想给孩子们分点好处,便笑道:“这铁啊,越纯越好!”但李凌坚持要这样,乌老最终也同意了。

李凌与乌老配合默契。李凌画好图形,乌老则按照图形制作模具。由于李凌需要打造的东西不少,乌老还叫来了自己最信赖的两名老徒弟帮忙锻造小剑。李凌也不甘落后,使出浑身力气捶打,毕竟他的力气可是数一数二的,也学了乌老不少捶打技艺。

众人一直忙碌到第二天深夜,才完成了所有的锻造工作。 李凌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终于回到了家。自他一个月前离家参与修路以来,家里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这地方都很节俭,晚上通常不点油灯,导致一片漆黑。这是这个地方唯一让人不满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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