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谷的人加快速度往西康赶去,而这山谷发生的事,终于被路过的人发现,报到了担山县。郑宁率队亲临现场勘查,越深入了解后他就越震惊,这股波澜最终惊动了严文与江明。山顶上一个人宿营的痕迹也被发现。一个盘山州守备金正的死,就是他们管不了的,于是再一纸急报向盘山州城飞去。
此时此刻,李凌身在何方?他正飞奔,正翻山越岭抄近路,直奔盘山州城而去。担山县至盘山州,相距约百里之遥,而南若寺,则隐匿于盘山州城南八里的幽静山上。途中,有人的时候李凌还控制下速度,顺便问问路,没人的时候他则全速前进,他将这一路急行当做对自己的磨砺。以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李凌都没有这样跑过,毕竟那时不知道环境,也没有目标。
终于在傍晚前,李凌竟奇迹般地早于报信快马一步抵达盘山州城。盘山州的城墙巍峨壮观,高度几乎是西康县的两倍,城西墙面绵延数里,城门之上岗哨密布,其森严程度远超西康。令人诧异的是,即便在盘山州城外,也有众多歇脚的客栈林立。李凌无意进城,径直走向一家名为“客来酒馆”的地方,简单用过餐后,便向店小二探询南若寺的下落:“小哥,可知这盘山州有个南若寺吗?”小二闻言,好奇反问:“客官打听南若寺,所为何事?”李凌笑答:“闻说此寺许愿极为灵验,特来拜访。”小二闻言,神色微变:“南若寺确有,位于城南八里南山之上,但传言那地方邪乎得很,周围两里内无人敢居,若许愿,还是去城内的宁寺吧,那地方灵。”李凌微笑致谢:“多谢小哥提醒,再给我来两斤牛肉,一壶酒打包,不用找了。”说着,递上一两银子,小二喜笑颜开:“好嘞!”
饭后,李凌悄然离店,绕道向南进发。待至南若寺山脚,夜色已深沉。他寻了一处隐蔽之地换了夜行衣,随后悄无声息地向山顶摸去。山林间的夜行之路,对李凌而言,并不喜欢。历经一番艰难跋涉,他终于抵达南若寺门前,朦胧月色下,“南若寺”三字赫然映入眼帘。只见寺庙大门紧闭,李凌自然也不准备敲门,他找了一个偏僻处,跃上墙头向内窥视,只见寺内布局严谨,前殿、中殿、后殿依次排列,幽静而神秘。 一排排房屋沿路铺展,中央大殿与后方的居所内,微弱的灯火摇曳生姿,仿佛为夜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隐约间,诵经的低吟从中殿深处传来,而李凌并未急于行动,他选择先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熟悉地形,探查情况。
李凌感知到前门有一个守门和尚,大殿里有十五个和尚,李凌又往后面的屋子摸去。两处灯火,如同夜色中的两颗星辰,引领着他的方向。他首先被那较为明亮的灯火吸引,贴近外墙,一股厨房特有的烟火气息便扑鼻而来,里面是两个和尚忙碌的身影,正烹煮着晚餐,居然肉香四溢。
“嘿,今晚这肉,足够咱们吃个够得了。”其中一个和尚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可不是嘛,若不是色师叔升了天,咱们哪能有这等口福?只是可惜了……”另一个和尚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惋惜。“嘘,小声点,方丈正不高兴呢。”又一个声音提醒道。
李凌听得心中疑惑,这色师叔的死了,与他们的有肉吃,有何关联?他决定先放下这个谜团,转向另一处灯火。刚到门外,便听见房内传来令人不寒而栗的对话。
“小凤,方丈已下令,你今后便是我的人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或许能让你多活两年,否则,你的下场将与你姐姐一样。”一个和尚的声音中充满了邪恶。
女子的声音急切而惊恐:“你们把我姐姐怎么样了?”和尚的笑声愈发猖狂:“你姐姐?已经被炼成了混元益气丹!嘿嘿,只要你听话,我也能让你尝尝这丹药的甜头。”“啊?”那女子顿时失去了魂儿。
原来,这所谓的混元益气丹,源自一百多年前那次大乱。那时,一个淫僧收留了一些落难女子享乐,后在饥荒之时,竟残忍杀害了怀孕的女子煮了吃了,不想功力大增,从此,这恶毒的炼丹之法便在寺内流传下来。
李凌听到这里也猜测,那女子说的姐姐多半是死了,只不知道什么丹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界也修仙?正当李凌思索之际,那和尚已迫不及待地将女子拥入怀中,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又听那女的反应过来疯狂挣扎,喊道:“你们这些恶魔不得好死!”那和尚却笑道:“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这方圆三里都没有人家,何况是我南若寺内,谁会来救你?你越反抗,我越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嘿嘿!”李凌抛去自己的想法,先救人要紧!
李凌悄然踱步至门扉边,指尖轻触,轻轻一推,门竟未闩,免去了撞门的麻烦,虽然有一点声响,早被室内和尚和女子之间争斗声音掩盖,这女子虽奋力反抗,但终究不是这和尚的对手。转瞬之间,已被和尚压在床榻之上,衣衫半褪,春光乍泄。和尚面露得意之色,一手牢牢制住女子,一手正欲解开她的裤带,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凌如幽灵般闪入室内。
床榻上的女子仍在拼命挣扎,猛然间,她瞥见一只手掌迅速捂住了和尚的嘴巴,紧接着,一抹寒光闪过,匕首紧贴和尚颈项,轻轻一抹,和尚的双手徒劳地抚上脖颈,几下痉挛后,便没了动静。李凌敏捷地将和尚的尸体置于地面,目光转向那位衣衫凌乱、容颜绝美的女子,而她,也正惊异地望着这位身披黑衣斗篷、仅露双眸的蒙面神秘男子。
李凌动作迅疾,左手捂住女子的唇,右手压住她的身躯,女子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迅速意识到这股力量的不可抗拒,心中刚泛起绝望,准备认命的时候,耳边便响起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女子闻言,心神稍定,顿时回过神来,对啊,他是有头发的,他不是和尚,他还刚杀了这和尚,不过,自己再也没有亲人,她不禁疑惑,究竟是谁会来搭救自己?
李凌迅速转身,扯下和尚的袍子,披在女子肩上,随后引领她小心逃出南若寺,直至一处隐蔽角落。“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声,我回去解决那些恶和尚!”李凌吩咐道。女子心中忐忑,却又生出一丝希望。但她突然道:“大侠,别去!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魔头,连我师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家的十几个护卫也轻易遭了他们的毒手。”李凌回首,眼神坚定:“别担心,你在这儿等我两刻钟,若我没出来,你就沿着这条小路往北走,避开大路。”言罢,他再次跃入南若寺的阴影之中。
那女子躲到后山高处,目光穿透夜色,紧盯着寺内的一切。而李凌,心中已肯定这南若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杀人越货,更兼凌辱女子。他悄无声息地又摸回厨房外,偷见两个和尚一个和尚正在烧火,一个和尚正在切东西。那烧火的和尚应该最低级的弟子,不过十七八岁,另外一个是蓝字辈的弟子,
李凌首先抹了那烧火的弟子,随即转向了背对自己的和尚。然而,就在这悄然接近的瞬间,他无意间瞥见了地上筐中的一堆白骨与一颗美丽却死不瞑目的女人头,那双睁大的眼睛仿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李凌猛地一颤,失声惊呼出声。这确实把李凌吓得够惨,即便李凌如今也杀过不少人,在这昏暗不明的夜晚,面对如此骇人之景,也不禁浑身寒毛直竖。
与此同时,李凌的惊呼声也让那切东西的和尚警觉,转身之际,正撞见李凌鬼祟的身影缓缓逼近,而烧火的那年轻和尚已被李凌杀死。和尚哪还不知道,此人来者不善?于是,他怒吼一声:“抓贼!”随即挥起菜刀,向李凌猛劈而来。这一吼,也让李凌从惊愕中惊醒,胸中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这些和尚,竟然吃人!
那和尚见李凌不躲不跑,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威势镇住了,心中得意,但这份得意转瞬即逝。李凌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菜刀,反手一剑,直击和尚心脏。解决了这位和尚后,暴怒的李凌左手紧握着匕首,右手持剑毫不犹豫地冲向中央大殿,准备大开杀戒。他刚已摸清底细,这寺内共有十九名和尚,除去刚解决的三人,门口一人,其余的十五人都在那中央大殿。
当他冲到大殿后的开阔地带时,已有六名和尚从大殿内跑出来查看,令人意外的是,这些诵经之人也算虔诚,竟未携带任何兵器。李凌毫不留情,一一将他们斩于剑下。大殿内的和尚听到外面的惨叫,顿觉事态不妙。而此时的李凌,已经闯入了大殿,眼前是一群长须花白、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的老和尚。李凌不发一言,见人就砍,转眼间又有两名和尚倒下。就在这时,脑后风声骤起,李凌身形一闪,躲过了暗器的袭击。他迅速转身,发现又是一位擅长暗器的老和尚。李凌对暗器尤为忌惮与反感,左手一扬,匕首如电般射出。同时,他身形暴起,直扑对方。那和尚见匕首飞来,虽看似尾部朝己,但其速度与力量均不容小觑,心中迟疑不敢硬接,只得侧身躲避。然而,在这狭窄的大殿之中,闪躲尤为不便。就是这稍纵即逝的迟疑,让李凌抓住机会,一剑挥下,将和尚劈为两半。 李凌猛地转身,只见六名和尚已手持兵器,如铜墙铁壁般向自己逼近,其中一位身披猩红袈裟、手执巨杖的,想必便是方丈如意大师。这六位高僧,从他们的衣着——两人身着黑黄相间的格子袍,三人则是黑灰格纹——不难看出,皆是寺中辈分最高的两辈。
和尚们也都是个个怒气满面,知道来了杀神,方丈如意突然厉声喝道:“你就是那杀害我徒儿蓝色的凶手吧?今日,你休想离开!”然而,面对方丈的质问,李凌却不答话,只是左手轻轻一探,便抓起一把石子,如同流星赶月般掷出。那些和尚见李凌丢出暗器,也都做出躲闪防御,但是李凌丢出的石子却是奇快且繁多,虽然没有打中要害,但是总算让对方都气势一弱。
趁此机会,李凌身形一闪,直取最右边的一个和尚,那老和尚正怒气上头,就挥棍向李凌打来,倒有不小声势,看那铁棍虽然不及自己的剑,估计也有四五十斤。但李凌并不与之正面交锋,而是借着对方的力道,巧妙一侧身,剑光一闪,反手直削老僧胸膛。这老僧修为尚不及宏远,躲避不及,顿时被一剑削中,颓然倒地。
李凌并未趁机逃离大殿,反而更加勇猛地向最近的和尚发起反攻。他再次抓起石子,一掷而出,对方忙于格挡之际,李凌的剑已如闪电般刺入其胸口。转瞬之间,大殿内只剩下了四名和尚。方丈如意气得须发皆张,大吼一声:“排山倒海!”随即,四名和尚迅速靠拢,两两一组,施展出南若寺独有的合击战法,其威力堪比长枪方阵,即便他们使用的是长棍杖,也不容小觑。
这种战法有效地弥补了和尚们在速度上的不足,与李凌的剑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凌数次挥剑,都被和尚们默契的配合一一化解。几个回合下来,李凌甚至被逼到了大殿的角落。但李凌并未放弃,他退到门口,以大门为掩护,与和尚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木质的门柱在双方的交锋下,木屑四溅。李凌瞅准时机,再次掷出飞石,和尚们哪里知道李凌如此阴险,猝不及防,顿时几声惨叫响起。李凌趁机突入,一剑刺中一人,又在地上翻滚,一刀砍断了另一名老僧的腿。至此,大殿内只剩下两名和尚还能继续战斗。
李凌得势不饶人,佯装攻击受伤的和尚,实则诱使另一名和尚前来救援,然后一剑将其也砍倒在地。此时,只剩下这方丈和一个受伤的老和尚。目睹弟子们纷纷陨落,方丈如意似乎知道自己今日必死,他突然狂性大发,战力暴增,招招搏命。就连那受伤的老僧,也挣扎着冲来拼命,李凌不想受伤,被逼得连连后退。
恰在此时,那名守门僧觉察到殿内的异样,匆匆返回,目睹方丈正猛攻一名黑衣人,不假思索地抄起木棍,对李凌展开了夹击。这守门僧不过是寺中最底层的弟子,李凌轻巧一闪,便躲开了攻击。方丈如意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弟子,攻势稍缓,李凌也借此机会得以喘息。而如意一旦气势下去,便再难提起来。李凌趁机抓起一把石子,精准掷出,顿时小和尚就惨叫连连。他故技重施,佯装攻击小和尚,实则瞄准方丈,忽然,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位失去一腿的老僧宏光大师,不要命的向李凌发起攻击。李凌历经激战,感知力大减,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即将得手的机会,反手一剑,把这个坏事的老和尚解决掉。宏光倒地,临终前低呼:“如意,快走!”原来,他正是方丈如意的师父。
如意目睹师父惨死,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还能走得了吗?先前众人围攻都未能取李凌性命,如今孤身一人,又岂有生机?他一把抓起小和尚,将其掷出,估摸着能有十米之远,随即转身,决意与李凌决一死战。然而,李凌却以一剑虚晃,借机滚地而急追,随后在空中将那最后的弟子劈成两半。李凌从未打算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人。如意意识到自己被骗,立即追击,但亲眼目睹李凌那迅疾无比的一剑,他深知自己技不如人。先前之所以能抵挡,不过是因为李凌不愿受伤罢了。此刻,如意已筋疲力尽,精神濒临崩溃。他放弃了抵抗,喃喃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对我南若寺赶尽杀绝!”李凌沉默不语,一剑斩断了和尚持杖的右手,又一剑穿透了老和尚的胸膛,站在如意面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李凌!”
如意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脑海中不断搜寻着各派高手的名字,但他当然不会知道李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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