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打听到蓝翔几人住在城北军营,当李凌带着王凤跟着这报信兵到州府,只见那报信兵手持令旗,径直冲入州府大门。元明正在暖被窝中享受,被突然唤醒,满脸不悦。但当他得知昨天南若寺和金正、金云一行人全部遭到截杀的消息后,瞬间睡意全无。南若寺他得罪不起,金正可是盘山州五品守备的大官,而金云更是帝国西部赫赫有名的金刀门二少爷,如今也死在自己的盘山州。金刀门岂能善罢甘休?
元明急忙派人去叫梁永,同时命人前往城北军营请蓝翔前来商议。他深知自己年事已高,不贪恋功名,只求安稳。多一个人分担,总是好的。李凌在州府外看到两个州府兵,一个向北,一个向东。他判断向北的那个可能是去给蓝翔报信的,于是带着王凤跟了上去。果然,他们跟到城北军营门口,见报信兵进了北营。不一会儿,一个身穿不伦不类盔甲的光头和尚骑马奔出军营,想去南若寺报信。李凌一看光头,心中暗想:这八成是南若寺的人。
此刻,路上行人已然不少,李凌当即闪身挡在路中。光头和尚一见前方有人,不但不减速,反而挥鞭就打,大骂道:“贱民闪开!”李凌身子一侧,轻松将光头和尚连人带马横推在地。光头和尚反应迅速,滚下马来便拔刀向李凌砍去。李凌朝街边的王凤使了个眼色,王凤红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即,李凌将冲过来想报复的光头和尚踩在脚下,然后拿出一条布条蒙了脸。
这时,兵营大门又走出几人。前头一个身材修长,身穿银甲银盔,腰挂宝剑,相貌堂堂。后面跟着一个黑脸老和尚,正是南若寺的如虚大师,他穿着黑黄格子的高瘦僧袍。蓝翔也在其中,他们正准备前往州府。
蓝翔见自己刚派回去报信的师弟被一个蒙面人踩在脚下,心中大怒。但他毕竟是个会当官的和尚,强压下怒气问道:“请问你是何人?竟敢殴打朝廷将官?”他一声怒吼,兵营里冲出一队人马将李凌团团围住。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避开,远远围观。王凤心中焦急不已。 王风原本以为李凌会选择暗中刺杀,没想到他竟在兵营门口公然动手!李凌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望着军士们迅速将李凌团团围住,蓝翔心中得意,这便是当官有权的好处啊。他故作仁慈,道:“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按谋反罪论处,可是要株连三族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被李凌踩在脚下的和尚也嚣张地喊道:“快放我起来,否则小心我灭你全族!”
然而,李凌却并未松脚,反问道:“是这个贼光头先挥鞭打我,又拿刀砍我。我若是普通百姓,恐怕早就命丧他手了。我生平最讨厌光头,所以踩着他。你又是谁?要为他出头?难道你也是光头吗?”周围士兵们一听,不禁心中暗笑,因为他们的长官蓝翔不正是个光头和尚,只是大家都不敢笑出声。
由于城北兵营离北市市场不远,人流众多,很快周围就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他们听了李凌的话,纷纷小声议论。蓝翔就算再好涵养,此刻也气得不行,他戴头盔就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光头。
如虚大师终于忍不住怒吼道:“大胆孽障,让我来度化你!”说着,他将铜杖插入地面,一跃而起到李凌身前,一掌向李凌胸口打去。李凌左脚奋力一蹬,只听“啪”的一声,将脚下的和尚直接蹬得趴在地上吐血,再也骂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了。
接着,李凌一脚踢在如虚大师的手掌上,如虚大师顿时感觉手掌剧痛,仿佛要裂开一般,惊得连退几步。蓝翔一看连如虚师叔祖都似乎吃了亏,心中暗惊,猜想李凌莫非是那仇敌?他就想令军士先抓住对方才说。于是,他身子后退两步,大声喝道:“来人啊!把这犯上作乱的贼人拿下!”蓝翔头脑灵活,处事果断。虽然这些士兵武艺不高,单打独斗可能敌不过武林人士,但群殴的话,武林人士通常敌不过纪律严明的士兵,因为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周围的百姓看到前一个月在盘山洲城里出尽风头的南若寺高人,如今居然被一个年轻人踩在脚下,无不惊愕。 众人都准备看好戏,不料蓝翔一声令下,北营军士倾巢而出。尽管不知前因后果,但当兵的看着自己军营的兄弟挨打,对方又面目陌生,众军士自然心生偏袒,站到了北营这边。
正当士兵们准备将李凌团团围住,那如虚也紧握铜杖,准备加入战局时,李凌突然一声大喝:“大胆!元明何在?这便是你麾下的士兵吗?”这话一出,士兵们一听李凌有恃无恐地直呼元明太守,心中不禁犹豫起来。周围议论纷纷。
然而,蓝翔心中却心中发狠,怒道:“你这不敢露面的贼人,竟敢直呼元太守之名。就算元太守亲临,也不能插手我军部之事。你这逆贼,谋杀朝廷将官,意图谋反,今日我定要就地正法!”这蓝翔对官场之道可谓精通。如今,南若寺在担山县虽折损了人手,但金正也已毙命,盘山州的军权几乎尽在他手。有兵权,就有话语权,盘山州几乎成了南若寺的天下。若让李凌活着,真与元明有什么勾结,自己以后很可能会被打压,甚至夺取自己的兵权。
军法如山,士兵们再次举枪,准备上前。就在这时,李凌嚣张地掏出一块金牌,在空中转了一圈,大声喝道:“谁敢上前?此乃大夏密卫令!大夏密卫只受陛下一人指挥,专门负责巡查朝野百官,扫除朝廷奸邪!杀人无罪!敢不从令者,诛九族!速派人去叫元明出来!尔等给我看好了,我就站在这儿等,他们两人也不准走!”说完,李凌一脚踩下,“啪”的一声,那趴在地上的和尚瞬间毙命,嚣张至极。
众军惊愕。虽然他们从未听过什么大夏密探,但李凌说得有板有眼,又当众踩死和尚,让士兵们心中更加忌惮。蓝翔虽然近一个月来凭借武力在军中树立了威信,但也得罪了不少将官。真心愿意听从蓝翔的将官并不多,反而有不少将官渐渐将自己的人马调到外围,隐隐有包围蓝翔之势。
与此同时,元明正在州府内与梁永商议要事…… 就听门外一军士高声禀报:“禀报元太守,有位自称大夏密卫的人拦住了蓝翔将军,还特别点名要您前去!”梁永闻言,皱眉道:“胡闹!大夏建国八百年,哪有什么朝廷密卫?”元明心中一惊,却另有想法。他比梁永更了解大夏王族的内幕,便道:“无妨,此事关乎陛下威严。对方既然敢直接点名,必有原因。去看看也无妨。”
此时,蓝翔进退维谷,不断命令军士上前,自己却畏缩不前。李凌不屑地笑道:“我就站在这儿,你若有本事,就来抓我。别让这些普通人上来送命,还要连累九族!”李凌既然不走,周围军士却也不急着上前。
不久,元明带着梁永和一队人马赶到北市,正好看见蒙面的李凌与蓝翔及如虚和尚对峙。尽管蓝翔之前嘴上对元明不敬,此刻却准备上前拜见。毕竟,他只是六品副守备,还是靠金刀门的关系买来的官位;而元明虽只是太守,却已混了数十年,官至从四品,虽不及京城的三品大员,但也可算是封疆大臣。然而,李凌站在中间,蓝翔却上前不得。
蓝翔朝元明拱手道:“元太守小心,此贼人杀害朝廷将官,还诈称大夏密卫。大人千万不要上当!”蓝翔这话倒也没错。但李凌并不在意,他只想揭露南若寺的丑恶面目。因此,他对元明并未过分重视,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一眼,他便看出元明是个精明之人。
元明听蓝翔这么一说,心中也生起疑虑。在众军护卫之中,他看向李凌问道:“阁下何人?叫本官出来有何话说?”李凌不答反问:“不知元太守与蓝翔等人有何关系?”
蓝翔在一旁插话道:“元太守是我的恩师,你休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原来,蓝翔入仕时是由金正推荐给元明的。蓝翔一表人才,颇有儒将风范,深得元明这位文官的喜爱。一场酒后,两人便私下以师生相称。李凌原本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 只是想试探他们是否一伙的。不料,蓝翔初入官场,尚不懂避讳,难道这位皇帝真的希望地方行政与军事长官穿一条裤子吗?若金正尚在,此事或许还好办,偏偏现在蓝翔正是此地最高军事长官。元明老谋深算,反而多虑,以为李凌真是陛下的密探之类,这人一老呢就想安稳谨慎,他就回道:“我与蓝将军仅是公事,并无私交!做蓝将军的老师,我可不敢当!”这让蓝翔一愣,周围将官也暗暗松了口气。
李凌听闻,也不多废话就道:“吾乃大夏密卫零零七,奉陛下之命,巡查朝野百官,扫除奸邪。近日,我于西康县发现南若寺恶僧,假借官威,巧取豪夺,欺压百姓,民怨四起!我已将其尽诛之!”言罢,他目光如炬,直视蓝翔与如虚,二人心头一紧。百姓与军士听后,反响截然不同,他们感受到了正义的力量!这元明也听懂了,他虽然还没收到具体消息,不过这种丑恶勾当多半是有的,李凌也没必要说假话!蓝翔高声反驳:“就算蓝色那人品行不正,在西康作恶该杀。但昨日担山县之事,我南若寺同门不过是前去调查,是否也遭你毒手?还有金将军与金刀门二少,他们何罪之有,竟也惨遭你等埋伏杀害!”蓝翔巧妙转移话题,众人一听,李凌似乎成了杀人狂魔,不自觉地后退,彼此靠近。
李凌轻笑,坦然回应:“没错,他们确实死于我手。昨日,我不仅诛杀了南若寺九人,还包括他们。只因他们与南若寺沾上了关系!”蓝翔大笑:“哈哈,那这盘山洲之人,不都和我们南若寺多少沾了关系,你也要都杀光么?”众人屏息,静待李凌下文。李凌从容道:“在场的各位不同,你们与他们不同,因为你们不知南若寺和尚不仅抢劫杀人,还喜吃人肉!”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众人戒备,目光齐刷刷投向蓝翔与如虚! 一场风暴在人群中悄然酝酿,就连那些原本簇拥在蓝翔周围的士兵也悄然退散!蓝翔怒不可遏,吼道:“你血口喷人!元太守,请您主持公道!”元明同样震惊不已,这几个和尚还和自己一起吃过饭呢,一想到他们可能吃过人,胃里就不禁翻腾。他颤抖着问:“请问,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蓝翔冷哼一声:“哼!既然你说我南若寺的僧人吃人肉,那就随我前往南若寺,亲自查个水落石出!”如虚也附和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有种就拿证据来!”两人心中暗自盘算,回到南若寺后,定要联合同门,将此人围杀。
“我可以证明!”一声清脆的女声划破了喧嚣,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王凤款步走到李凌身旁。李凌本想阻止,毕竟这关乎她的清白,但王凤此刻情绪激动,难以遏制。她摘下斗笠,露出绝美却泪痕斑斑的脸庞,那双哭红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悯。蓝翔一眼便认出了王凤,只是此刻的她更加光彩照人。他忍不住问道:“王凤,你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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