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老皇帝仿佛焕发了新春,随着天气逐渐回暖,连北方草原的漠北人也陆续踏上了归途,准备迎接放牧的季节。帝国的边疆战士们也已集结完毕,只待春暖花开,便誓要收复失地。一切迹象都预示着,大夏的危机开始好转。因此,老皇帝近期也是格外勤勉,亲自处理朝政。
一日,正当朝臣们准备退朝之时,一位黄门侍郎匆匆步入大殿,禀报道:“盘山州担山县督查江明求见!”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心中暗想,区区一个县的小督查,怎敢轻易求见陛下?然而,事情总有例外,江明此次携带着盘山州元明与梁永两位大人的联名奏章,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起初,黄门侍郎并不打算放行,但江明声称持有陛下信物。这一提,倒让黄门侍郎想起了前段时间陛下内卫在盘山州执行任务的传言。想到万一自己不小心得罪了这些内卫,后果不堪设想,黄门侍郎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客气地询问了江明的名号,仔细核对了章印,确认无误后,才敢上报给陛下。
大太监夏尚一听,这小黄门居然报的是一个八品县督查求见,不禁眉头一皱。要知道,这大殿上的官员哪个不是六品以上?他正要训斥小黄门一番,但转念一想,还是先看看老皇帝的脸色再说。没想到,老皇帝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若有所思。夏尚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夏尚心中一动,难道这江明与近日让皇帝大悦的盘山州灭南若寺案有关?再一想,担山县不也正是此案的关键之地吗?
夏尚心中一阵庆幸,连忙请示老皇帝。老皇帝微微点头,示意召见。夏尚心中暗叫一声“好险”,随即宣布江明进见。众文武百官见状,也只能继续待在大殿内。
江明步入大殿,步伐稳健,不卑不亢,展现出一股独特的风采。这得益于他历经生死劫难后,心境变得更加豁达与开阔。他恭敬地跪下,高声道:“吾皇万岁!”老皇帝微笑着挥手示意他起身,问道:“你就是盘山州担山县督查使?”江明恭敬地回答:“正是微臣。”老皇帝又问:“有何奏本?”江明随即呈上元明的奏章。
老皇帝接过奏章,只见上面简单地写着让江明附送密卫大人失落的信物给陛下。老皇帝一愣,疑惑地问道:“信物?”江明连忙答道:“正是,请陛下过目。”江明恭敬地将信物呈上。
江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的可是李凌那块黄金假密令。他郑重其事地交给夏尚,嘱咐其仔细检验。夏尚虽然心里嘀咕着“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但一看之下,却如坠云雾,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在确保安全无虞后,他意识到这毕竟是关系到盘山州的案件,最终还得呈报给皇帝陛下。
老皇帝接过盒子,轻轻掀开,眼前赫然是一块镶嵌着奇异图案的金块。江明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假货,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呈了上来。这不仅是他作为臣子的责任,更是对李凌救命之恩的一份感激。他不敢透露李凌并非真正的密卫,只能静待皇帝的发落。
江明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老皇帝则凝视着那块金块,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一看到这黄金密令,他便断定这密卫绝非自己的人。他抬头望向下方,大臣们个个伸长脖子,满心期待;而几位武林代表的眼神则若有若无地聚焦在盒子上,仿佛要看穿它的秘密。
这一举动让老皇帝改变了主意。他轻轻合上盒子,放在身旁,众人见状,纷纷猜测这果然是皇帝的贴身之物。江明见状,心中一阵惊愕,没想到老皇帝竟会如此默许。老皇帝缓缓开口:“这密令为何会落入你手?”
旁听者一听,以为江明要大祸临头了,皇帝定要追究江明的责任。但江明听后却心生希望,自己可能有机会活下来,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并未给朝廷丢脸。只要老皇帝让自己将事情真相说出来,那自己定是没有生命之忧。于是,他恭敬地回答:“陛下,这是密卫大人与天刀金平激战,受伤后不小心所遗失,微臣等人在收拾战场时发现的。”
“荒谬!”金光耀突然跳出,大声反驳,“陛下,他撒谎!天刀金平自二十年前便闭关修炼,从未踏出金刀门半步,又怎会跑到担山县去?”他深知天刀金平的为人,因此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此言一出,众人皆感好奇,这又与金刀门扯上了什么关系?江明虽然确信自己所见之人就是天刀金平,但他依然保持着礼貌,问道:“那么请问阁下,天刀金平是不是武林中地刀金安的兄长?”
金光耀一听,心中暗叫不妙,对啊,怎么把地刀金安是金平的弟弟给忘了呢? 他的弟弟惨遭杀害,他誓要复仇,这是极有可能的。金光耀无奈点头确认道:“没错,他们是孪生兄弟。”众人一听便明白了,弟弟被杀,哥哥去复仇却被杀了,这真是一场悲剧!
然而,金光耀迅速抓住了重点,话锋一转道:“我不知道,密卫大人为何要杀害我门下的地刀金安,但金平只是去悼念自己的弟弟,他又犯了什么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委屈,仿佛在向老皇帝讨个说法。众人也纷纷点头,觉得这话在理。毕竟,金刀门前几天还被封为了护乡侯,荣耀加身呢!金光耀在那博取同情,而江明却不为所动,因为他现在不怕了。
老皇帝一看这架势,自己也没法圆场了,只能把烫手山芋扔给江明:“江明,你来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讲清楚了!”他的眼神一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说:要是敢让朝廷丢脸,小心你的脑袋!毕竟,你只是个小小的县督察史而已。
金光耀也不甘示弱,紧紧盯着江明,看他如何回答。而江明看到朝中大臣都洗耳恭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江明的口才也不错。于是,他先从李凌那次伏击案说起,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是灭南若寺行动的一部分。但江明却像画家一样,细致入微地描绘了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与之前那轻描淡写的叙述截然不同。
他说密卫大人以一己之力伏击了三十多位高手,这与众人之前想象的众多高手参与伏击的场面大相径庭。文官们听到这个数字,也只是在人数上有了个模糊的概念。金光耀本想保持沉默,但看到江明说得神采飞扬,不禁心生质疑道:“难道你当时在现场?你凭什么确定伏击者只有一人?”
江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案发后,我亲自带人仔细搜查了现场,还查访了担山县的过往人口。由于开春时节流动人口稀少,又有附近村民证实案发前两夜有人在山峰上夜宿。我们事后也仔细搜索了山峰,只发现了一人的行迹。前几天遇到密卫大人时,我也曾问过他,他亲口承认就是他一人所为!”
这一番话,如同石破天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武林代表们,虽已对冷月谷的情报有所耳闻,心里暗自打了预防针,猜想可能是一个高手所为,但当真正确认时,他们的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掀起了滔天巨浪。毕竟,那可是下三门近半数的精锐,再加上金刀门的一位顶尖高手啊!
江明条理清晰,言之凿凿,金光耀想找他的漏洞,却也无从下手。接着,江明娓娓道来,讲述自己如何接到公文,前往处理后续事宜,却意外遭遇了金平与金术的挑衅。他描述得绘声绘色,金术与金平的嚣张形象,在朝廷大臣们心中瞬间变得面目可憎。金光耀一听,这势头对自己金刀门可不利,连忙打断江明:“你这是血口喷人,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怎能服众?”
江明不慌不忙,解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一道指印:“诸位请看,这是金术当日留下的印记。若你们还不信,担山县还有上百名目击者,一问便知!”江明的一番话,赢得了朝廷大臣们的认同。他们早就对那些以武犯禁的武林人士心生不满。
金光耀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天刀金平已命丧黄泉,金术也已成了废人。他仍在狡辩:“如果金术真的动手,那印记怎会如此浅显?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武林人士也觉得这话在理。但江明却笑了,转身跪在老皇帝面前:“多亏陛下庇佑,密卫大人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还斩断了金术的一条胳膊。”
金光耀一听,心头一紧。金术和金平竟然与密卫大人交过手,而现在江明又在此,金术和金平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他担心事情闹大,会牵连到金刀门,只好硬着头皮强辩:“陛下,金术是金安之子,金平是金安之兄。他们见到亲人惨死,一时冲动,情有可原。如今已被密卫大人断臂惩戒,定会痛改前非。”金光耀放下了身段。老皇帝听后,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他还需要金刀门来制衡其他三大门派。于是,他开口道:“金术虽然顶撞了朝廷,但念在他也是出于孝心,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此事就此作罢吧。”众人一听,也觉得老皇帝的话在理。
金光耀终于赢得了大家的宽容,心里那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可刚松一口气,就见江明站在那里,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活像喉咙里卡了个大桃子。侯安耳朵尖,早就听前面说过密卫大人受了伤,心里估摸着后面还有蹊跷,便开口问道:“江查使啊,那金刀门的金平,是不是真的把密卫大人给打伤了?”这话一出,金光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真要是把密卫大人给弄伤了,这黑锅我可背不起啊!
江明一本正经地回答:“没错,密卫大人确实是被那天刀金平所伤!”老皇帝一听,眉头皱成了山峰,陷入了沉思。金光耀见状,赶紧表忠心:“陛下,那天刀就是个粗鲁的武夫,看到金术断了手臂,一时冲动才冒犯了天威。金刀门确实有失管教,请陛下发落!”他说得那叫一个忠心耿耿,仿佛在说:“陛下,你要罚就罚吧,反正也是你的人先动的手。”朝堂之上,大臣们有的同情金光耀,有的维护朝廷威严,还有的保持中立,场面乱得跟一锅粥似的。老皇帝也是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康仓挺身而出,大喊一声:“陛下,此言不实!”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康仓这人聪明正直,向来就事论事。他分析道:“之前江明说,密卫大人一人独斗地刀和南若寺的高手,还能快速取胜全身而退,这武技少说也得是武宗级别!他又怎么可能被和地刀齐名的天刀所伤呢?”众人一听,觉得颇有道理,金光耀心里直念康老头的好,虽然两人平时不对付,但关键时刻,这老头还是挺靠谱的,黑白两道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金光耀感激地看向康老头,可康老头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江明,仿佛要把他脸上的面具撕下来。老皇帝和众大臣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到了江明身上。江明一听武宗二字,更加确信地说:“微臣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密卫大人是不是武宗,但我听金术说,那天刀金平当时已经晋升武宗了!”
这话一出,朝堂上就像扔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文官们心里涟漪不断,武将们则是心惊胆战,而那些武林中人更是震惊得无以言表。金刀门出武宗了?要知道,整个大夏的武宗也不过十个左右,而且都是七八十岁以上的年纪。如果说武林高手是地球上的导弹,那武宗简直就是核弹级别的存在啊! 哇塞!听说金平那家伙,还未满六十岁,竟然已经是武宗高手了?!这简直是天才中的战斗机,百年难得一遇啊!
不懂的吃瓜群众在旁边叽叽喳喳,而懂行的人则在心里默默盘算。老皇帝一开始还觉得这不过是小打小闹,毕竟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大夏国的老大,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偏偏武宗这个级别,在老皇帝眼里是个忌讳。因为武宗们基本不受法律约束,只要他们不公开谋反,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而现在江湖上的三大门派之所以能成为大门派,主要就是因为他们门下有武宗坐镇。难道说,这金刀门也要跻身大门派的行列了?
金光耀今天本来对江明一肚子怨气,觉得这家伙处处跟他作对。结果一听江明说天刀金平是武宗,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特意向江明确认了一遍:“江查使,你刚才说金术说天刀金平是武宗?”金光耀这次都用上了尊称,可见他有多激动。
江明看着金光耀那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是的,金术当时确实说那金平成了武宗。”不过江明心里却在偷笑,心想:“这家伙后来还不是死了,待会儿不把你气死才怪呢。”
金光耀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金刀门终于有武宗了,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啊!他忍不住在同僚们面前炫耀道:“那天刀金平啊,从小就是金刀门同辈中的佼佼者,一心痴迷武学。现在终于成了我们金刀门的第一个武宗,真是争气!”他特意把金刀门和金平联系在一起,就是为了给金刀门造势。
有些人听了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啊,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江察使,你说那金平是当时成了武宗?他是之前就是武宗,还是拼斗中突然突破的?”康仓突然插了一句。大家一听,这有啥区别?不过其他几个武林代表耳朵可都竖了起来,这区别可大了去了!金光耀现在可不在乎这些了,反正金平是武宗了,虽然他也知道这里面的差别很大,但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江明面对老皇帝,恭敬地说道:“微臣觉得,那金平之前应该不是武宗,而是在和密卫大人拼斗中突然突破的。”这话一出,武林人士心里都嘀咕开了:难道金刀门真有什么秘法不成? 夏弘盛率先发话,带着一丝急切:“江察使,能否为我们细致描绘一下那场争斗的每一个细节?”众人皆屏息以待,唯独金光耀担心真有什么秘籍被别人学了去,于是轻笑一声,调侃道:“战斗中突然晋级武宗?这不太可能吧!我猜,金平这家伙早就是武宗高手,故意藏着掖着自己的武技,他就爱玩低调那一套。”
然而,老皇帝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江明,从头到尾,一丝不漏,给朕细细道来!”显然,经过夏弘盛的提醒,老皇帝已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毕竟,皇室之中亦不乏高手,他们与武宗之境仅一步之遥。若能寻得晋升秘法,谁就能率先培养出更多武宗,便能在武林中占据主导地位,甚至一统江湖,也未尝不可!
于是,江明遵从旨意,缓缓开启了他的叙述之旅。此刻,大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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