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开山节

黑族的开山节主要目的是祭神,祈求神的祝福和保佑,希望族里的猎手打猎平安,以及寨子当年丰收。同时,它也是青年男女以情歌传情、私定终身的浪漫舞台。今年的开山节,黑风寨比往年准备得更加盛大。黑土族长让族人改造了寨子广场周围的房屋,扩大了广场并用石板铺平,石板路一直延伸到河边。这是因为祭神仪式中需要用河里的水来填满广场中的大缸。仪式结束后,每户人家都会取一些神水,泼到自家房子周围,寓意驱邪报平安。

此外,在广场周围和路两边,各家都摆出了自己多余的东西,迎接四面八方的山民前来物物交换。尽管黑风寨已统领方圆五十里,但山林深处仍散布着众多小村落,他们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些山民中,有原本就居住在外的黑族人,有逃避战乱或刑罚却不愿落草为寇的难民,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十数户聚居,总数有约千人。开山节正值山中雪化后的时节,山民们亟需补充冬季耗尽的日用品,如盐巴、锅具乃至刀剑,同时,也为子女寻觅良缘,而黑风寨作为他们最近的大寨子,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晨曦微露,山民们便踏上了前往黑风寨的路途,至上午十时,陆续抵达。初见之下,他们无不瞠目结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只因寨子对面,原本荒芜的几个山坡竟奇迹般地化为田地,虽然今日无人耕种,但田地依然清晰可见。再看寨内,主干道焕然一新,碎石铺陈,河堤坚固,令山民们心生艳羡,不少聪明的更是萌生了将女儿许配给黑风寨青年的念头,期待未来能过上好日子。

乌老铁匠的铁匠铺今年供不应求,即便如此,他仍吩咐徒弟精心打造了一批铁器,专供开山节交易之用,此举不仅是为了盈利,更是黑风寨对周边山民展现的一种团结互助、温情脉脉的关怀。 黑山的几个哥们儿合力在铁匠铺旁,摆放了一系列精巧实用的小家具,宛如磁石般吸引着众多山民的好奇目光,纷纷上前探问详情。与此同时,黑风寨的妇人们今年手头宽裕了不少,正怀揣着各式物品,准备在交换会上换取心仪之物。

时针悄然指向上午十点半,黑风寨的中心广场,族长黑土携手寨中祭师,拉开了祭神仪式的序幕。寨中十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与老族长并肩而立,而今年的仪式中,还多了一位身着素衣、清丽脱俗的秦雪。秦雪本欲推辞,但在老族长黑羽的诚挚邀请下,她还是来了。实际上,这背后藏着黑羽的小算盘:如果李凌回来,黑风寨就有这棵大树;如果李凌不回来,秦雪与黑莺作为黑风寨的一份子,李凌留下的田产等自是不能落入外人之手。秦雪虽衣着朴素,却难掩其绝世容颜,引得不少旁观者私下打听。寨民们自豪地介绍:“这是李凌大哥的妻子,李凌大哥不在,李凌夫人便代他出席。”一时间,关于李凌的种种传说在人群中流传开来,什么打虎杀熊,什么斩毒蟒,有人心生艳羡,有人暗自嫉妒。与此同时,千亦雪望着秦雪的风光,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何时也能拥有这份荣耀?而冷艳秋等人,则更多是在一旁看个热闹。

仪式结束后,秦雪引领着冷月谷的侯成、千亦雪等客人,以及冷艳秋一行人,漫步于黑风寨的美景之中。众人终于得以一睹那神奇水车的全貌,侯成与千亦雪等人惊叹不已,而冷艳秋心中则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心想,若能将此水车推广至大夏,粮食产量定能翻倍,百姓饱食终日,乱民自会减少。她不禁问道:“若此水车得以普及,天下苍生将受益无穷。”秦雪点头赞同:“这水车的确很好,但我夫君说,目前工艺尚无法大规模生产,造价高昂,对地势也有很高要求。夫君说最好的引水方法还是要兴修水利工程,这不是他一人能做的。”冷艳秋闻言,若有所思,或许是这个道理,也可能是李凌故意淡化水车的作用,只为让黑风寨低调发展。

正当众人沉浸于水车的奇妙之时,十三妹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家主,不好了,有人要强抢莺姐姐!” 在那个热闹非凡的街角,黑莺与寨中的姐妹们正热火朝天地张罗着小吃摊,未曾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访客打破了这份宁静——来自南边黑族九大部落之一的黑凤寨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黑凤寨,一个由女性领袖掌舵的神奇部落,由于周围没有敌意的寨子,加之首领治理有方,昔日的繁荣远超黑风寨,人口有近五千之众。此番,首领凤仪亲率黑凤寨精英百余人造访黑风寨,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是来结亲的。不过,如果年轻男女两情相悦,女方嫁过去,男方也会入赘过去,因为他们寨子条件优越,这让黑凤寨与黑风寨之间的差距日益悬殊。尽管黑风寨的长者们深知这般现状对寨子不利,但碍于同属黑族的情面,只要年轻一辈与家庭无异议,族长亦难以干涉。

此番黑凤寨的来访尤为高调,凤族族长凤仪更是携其子凤乌、其女凤兰等一众青年才俊同行。凤乌为了向老族长示好,特地猎杀了一头硕大的野猪作为聘礼,他心中早已对族长的两位孙女秦雪与黑莺心生倾慕,幻想能将她们一并迎娶回去,就最好了。由于山路蜿蜒,加之野猪与众多礼物,所以行进速度自然就慢了些。当他们抵达黑风寨时,眼前的景象令黑凤寨众人惊愕不已——黑风寨竟焕然一新,要不是看见兴高采烈的黑羽和黑土,她都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首领凤仪望着黑风寨的变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与老族长黑羽一番客套之后,凤仪直言来意,大肆夸赞凤乌如何如何英勇,今年更是猎得黑凤寨前所未有的大野猪,已成为黑凤寨中第一勇士。言罢,凤仪便提出求亲之意,希望老族长不要吝啬割爱。面对凤乌那志在必得的眼神,黑土与黑羽一时语塞,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原来,秦雪已经嫁给李凌了,黑莺也躲到李凌家去了,虽然暂时没有名分,但众人心都默认了。本来大家都不提这事了,不料黑凤寨竟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提亲。

良久,黑土犹豫不决,只能将目光投向老族长。凤仪见状,不禁问道:“族叔,难道这还不能表示我们黑凤寨的诚意吗?”此言一出,黑凤寨众人纷纷附和,气氛一时紧张。老族长黑羽心中暗叹,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他缓缓摆手,说道:“凤仪族长,你们的诚意我们心领了……” “这大野猪作为聘礼,我们黑风寨百年内都没有过,我们怎么会不满足呢?”黑羽的话语似乎透露出妥协的意味,让黑凤寨的众人暗自得意,以为他已经让步。然而,凤仪却敏锐地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果然,黑羽话锋一转,道:“只可惜,我孙女已心有所属,已嫁与他人。我们无法得到你这大好的野猪了。”在场的黑风寨的人都露出了笑意,但并没有丝毫的可惜之感。凤仪听后,心中不禁暗自惋惜,他知道老族长的话是不会说谎的。

然而,风乌的心中却不愿意相信。他记得去年还曾见过那两姐妹,那时她们还都没有意中人,怎么短短半年,竟都嫁人了呢?他不甘心地问道:“羽爷爷,能否告知,秦雪妹子和莺妹都嫁给你们族内哪位勇士了?我倒想亲自见识一番,顺便也向秦雪和莺妹问个好!”这话里话外,明显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原来,黑族也有抢亲的习俗,只要对方不坚决拒绝,就可以抢来做自己的伴侣。想当年,秦雪的母亲不就是这样抢来了秦雪的父亲吗?

这时,有认识黑莺的风乌兄弟透露,黑莺此刻正带着一群黑风寨姐妹,在河边的一处摊位上吃东西。那摊位其实是李家十三妹经营的小吃店,黑莺难得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出门,自然是要邀请一群昔日的好姐妹来此相聚,介绍各种美食的做法和口感。她甚至自称是李凌的女人,虽然李家十三妹对此并不完全认同,但李凌走时并未反对,这些小家伙也只能默默接受。毕竟,黑莺的姐姐可是货真价实的李凌夫人——秦雪!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