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想实现的事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合上日记本。

心里回想着刚才日记中的内容,那个叫鞠秋水的人,应该就是现任松林医院的院长,那个叫唐韵的女孩......

下一本就是最后一本了吗......

......

唐韵的病房。唐韵正靠在床头休息,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护士:“我要进来了!”

唐韵:“秋水......”

护士:“什么?”

唐韵:“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唐韵赶忙解释道。

护士:“你是唐韵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唐韵:“那个......我想见秋水......鞠秋水。”唐韵心不在焉的自言自语道。

护士:“鞠秋水?”护士问道。

唐韵:“是的,就是之前住在2楼病房的男生。”

护士:“唔,对不起......我也才刚来这边。他是你的朋友?”

唐韵:“嗯......我听说他转移到新病房去了,可是告诉我这件事的护士姐姐们也都转到那边去了......我想去见他,但是被拦住了......”

护士:“是吗......你已经住院很久了吧,肯定很想念朋友吧......”

唐韵:“嗯......我好想见他......”唐韵喃喃的说道。

护士走到唐韵的病床前。

护士:“好,那我帮你问问能不能见到,他叫鞠秋水对吧。”

唐韵:“是的......”

......

护士:“我要进来了哦......”

唐韵眼前一亮!

唐韵:“那、那个......您说过会帮我打听鞠秋水的消息......”

护士走到她的身边。

护士:“这个嘛......其实......鞠秋水他的病情恶化......在那边的病房专心治疗呢。”

唐韵:“啊!”唐韵听罢大吃一惊!

唐韵:“秋水他没事吧?”她十分关心秋水的病情。

护士:“嗯......现在情况好像稳定些了,据说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

唐韵:“太好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护士:“只是......他需要绝对静养,谁也不能见......我也没有见到他......”

唐韵:“是这样啊......”唐韵听罢,倍感失望。

唐韵:“那个......我还能再见到他吗?”唐韵试探的问道。

护士:“这个......听说这半年都没机会了。”

唐韵:“半年......那我已经没有......”唐韵情绪低落,喃喃的低声说道。

沉默......

护士:“那、那个......我会再去试着拜托一下的......”护士看到唐韵难过的神情,安慰她说。

唐韵:“护士......谢谢您......不过不用了。要是秋水出事就不好了......”

护士:“唐韵......”

......

唐韵的病房。唐韵靠在床头和护士聊着天。

护士:“很安静吧?”

唐韵不解的看着她。

护士:“这个建筑物啊。这里已经几乎没人了,一层都已经封锁了一半了。”

唐韵:“是这样啊......这里要被拆除了吗?”唐韵问道。

护士:“不,好像没有预定要拆除。”

唐韵:“那就好。”

护士来到床前。

护士:“不要紧,我一直会陪着你留在这座楼里的!放心吧!”护士暖心的说道。

唐韵:“谢谢你。”唐韵开心的说道。

护士:“呵呵,不用谢。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啊,没什么事也可以叫我!”

说完,护士冲着躺在病床上的唐韵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好安静啊!

忽然唐韵想起鞠秋水总爱说的一句口头禅。

唐韵:“安静过头啦!”

她回想起来,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唐韵:“秋水...... 我好寂寞......”

......

唐韵的病房。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我们最后......聊了什么来着......

嘿嘿......

我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啊。

对了......写封信吧......

都是最后了,应该可以吧。

唐韵艰难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拿出纸笔。

写什么好呢?

让他吓一跳吧......

对了!就是啊!让他吓一跳吧!

我要让他大吃一惊!

给他一次......至今为止最大的吃惊!

......

唐韵的病房。她正靠在床头休息,想着心事。

护士:“我要进来了!”

唐韵:“啊......”唐韵有气无力的应道。

护士:“唐韵!你看,院长来了哦。”

唐韵:“那、那个...... 您是鞠秋水的......父亲吧?”唐韵红着脸,说道。

院长稍微打量一下唐韵。

院长:“初次见面。”院长亲切的说道。

二人面对面,尴尬的沉默不语。

护士:“院长,那我先去忙了。”见此场景,护士自觉的撤了出来。

院长:“听说你找我有事?”

唐韵:“是的......那个......感谢您特意过来......”

院长:“看你说话很困难了,给你准备人工呼吸机吧。”

唐韵:“不......没事的。”唐韵拒绝了院长的好意。

唐韵:“那个......秋水他还好吗?”唐韵话锋一转,关切的问道。

院长:“算不上太好吧。”院长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哀愁。

院长:“他每天就是睡觉、起床、吃饭......听说过得很努力。”

唐韵:“是吗......那就好!”唐韵听罢,欣慰的说道。

院长:“不过我也很忙,几乎没机会和他见面。”

唐韵:“那个......今天叫您过来......是有个请求。”

院长:“说说看吧。”

唐韵:“等秋水......恢复健康......请将这封信......交给他!”

院长:“好,我会转交给他。”院长双手接过信,答应道。

唐韵:“谢谢您......”

院长:“就只有这件事吗?”

唐韵:“是的。”

院长:“是吗......”唐韵的答案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院长:“说起来,你......”

院长话说到一半。

唐韵:“怎么了?院长。”

院长:“不,没什么......”院长欲言又止。

院长:“你好好养病吧。”院长关心的嘱咐唐韵。

说罢,转身离去。

唐韵:“呵呵......希望他会开心。”

......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看完了......

故事......结束了吗?

唐韵在这之后就去世了吧......

而院长就是为此才想回到过去......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日记中的内容......

胡医生说过,如果看了这个改变了想法......吗。

嗯,我以拳击掌!

决定了!

......

3月30日(周二)。清晨。

好,走吧......

我来到鹏飞诊所。

接待看到我,面带笑容的打着招呼:“啊,你又来了啊。”

“嗯,我先进去了。”我回道。

我来到诊室。

胡医生正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见我来找他,忙站起来问道:“程远,今天有什么事?”

我走到他面前,坚定的说道:“医生......我想再试一次。即使白洁和杨迪无法得救......我也希望不会再有更多的人因LMD而受苦!”

“嗯?什么情况?”胡医生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我说出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和日记的事。

“是吗,你看了日记......”胡医生颇感吃惊的说道。“所以你改变了主意......不,应该说下定了决心。”

“我也说不好......自己是不是下定了决心。可是日记上的女孩......我读了日记,感到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也一直在考虑着他人。小静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不想做会给小静丢脸的事......还有钟姗姗、还有其他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希望能治疗LMD,希望LMD不再是不治之症。”我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胡医生听罢,沉默不语......

“所以......请您告诉我,请您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想要说服院长。”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胡医生陷入沉默,似乎是在考虑一件非常难以作出决定的事情。

我走到他面前,“我知道这不符合最开始说好的什么也不问,可还是拜托您了!”

“好吧。”胡鹏飞终于被我的至诚所打动。“我会告诉你的......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那个,请问,那个写日记的女孩......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我焦急的问道。

“她去世了。她也是LMD患者,她的心脏移植给了鞠秋水。就像你和陈小静那样。”他忧伤的回答道。

我沉默不语,果然是这样......

“我以为你会吃惊,你早就知道了吗?”胡医生见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吃惊的神情。

“不......只是多少猜到一点儿......所以......鞠院长是为了她,才研究如何回到过去的吗?”我问道。

“我想大概是的,不过原本他不是这样的。”

“什么样?”

胡医生走向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鞠秋水和我相遇时......年轻时曾是个认真研究LMD疗法的医生。可是几年前......在我离开医院的期间,他变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你读过那最后一本日记了吧?原本那本日记被保管在和其它日记不同的地方。是秋水的父亲......前院长藏起来的。秋水有一天得知了那本日记的事......估计也就在那时,他得知了时间跳跃的研究。估计就是这两件事......最后的日记,和也许能够回到过去的期待,改变了秋水。”

“那个,请问......我可以问问,为什么鞠院长会知道时间跳跃吗?”

胡医生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原本时间跳跃的研究不只是我父亲,秋水的父亲也有参与。”

“父亲......就是之前的院长?”我问道。

“嗯,他们两个都已经去世了。就像我父亲告诉了我那样,秋水的父亲一定也将时间跳跃的事告诉了他。”

“可是鞠院长无法进行时间跳跃......”

“好像是的......”

“院长对于时间跳跃究竟知道多少?”

他转回身,看着我,“不清楚......我也说不好。我和秋水只谈论过一次时间跳跃的事情,不,准备来说是他问我时间跳跃,当时我只和他说了一句不知道......”

“是这样啊......”我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那个,两位的父亲所做的时间跳跃的研究是......”

“程远......不好意思。”他打断了我,“我不能再具体告诉你研究的内容了,你也最好不要知道。”

“怎么这样......”我颇为不满,“那我要怎么说服院长......”

我想了想,又接着问他,“对了,那请您回答我这个问题。您给我喝了一种药吧,那是什么药呢?”

胡医生沉默不语。

“我自己喝的是什么药,总是可以告诉我的吧?”我颇为不满的反问道。

胡医生背对着我走开了,“那种药是将某种花的成份浓缩制成的,那个和之后给你嗅的花香要一起使用。在你的脑内......管理记忆的大脑新皮质中制造出一种特殊的神经回路。在投入第二种药品时,成为从边缘系统的旧皮质接受整个大脑印象的容器......还是就说到这里吧。刚刚这些已经是我之外无人知道的秘密了,作为服药的交换条件应该已经够了吧。”

“也就是说......喝了药之后,我的大脑里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才可以进行时间跳跃了?”

“差不多吧。”

“那个神经回路不能消除吗?”

“对你来说它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但这也是人体本来不会有的东西吧?”我还是颇为担心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实在想要消除,可以多喝几次一样的药。这种神经回路只能同时存在2、3个,因此形成新的回路时,旧的就会按顺序消失。不用再说了吧?”胡医生加大了音量,解释道。

“这不是毫无意义吗?”我反问道。

“我最开始也说了,这种药原本只是一种花,没有害处......至少对你是没有的。还有要问的吗?”

“消除记忆时也要用这种花吧?记得是什么石竹......”我又接着问道。

“石竹科的秋昙竹......当地人叫它千宵草,也会根据它的学术特征叫它周期花。这种花一般来说是7年盛开一次,其实还有一种11年盛开一次特别的秋昙竹,被使用在时间跳跃上的就是那种。还有什么问题吗?”胡医生很有礼貌,并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意思,仍然耐心的解答我所提出的问题。

“钟林科长他的办公室里的花......那个是......”

“那是周期为7年的普通的秋昙竹。”

“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我诧异的问道。

“它们外表是一样的,可是我能通过花香的细微区别分辨出来。而且我不用去确认也知道,钟林办公室的那些秋昙竹是一般品种。”

“是吗......”

“这下你满意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已经说了好几次这句话了。

“比如说选我做实验者的理由,和您做实验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完成父亲的研究,选择你只是因为你偶然在这个时间回到了小镇里。好了,这件事真的就说到这里了。”他示意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好吧,那接下来就等实验时再告诉我吧......”我同意道。

“啊,关于这个......程远......”

胡医生面带愁云,沉默不语。

“怎么了?”我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走到我面前,遗憾的说道:“已经......不能再进行时间跳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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