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5 危在旦夕

两人紧张地注视着屋外的动静,丝毫不敢松懈。突然,一个身影迅速窜进院子,李海定睛一看,立刻认出了来人。

“是伯父!” 李海兴奋地喊道。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顾胜兰和李江的注意,他们急忙跑到窗边,向外张望。

“真的是伯父!” 李江欣喜若狂地说。

“我去开门。” 顾胜兰激动地朝门口跑去。

顾霈保持警惕,通过门镜仔细确认后,才放心打开了房门。门刚一打开,一个穿迷彩服的老人迅速闪入屋内,背上背着一把老式的毛瑟步枪。这位老人正是顾霈和顾胜兰的父亲——顾振江。

虽然年逾六十,但顾振江依旧身材魁梧,肩膀宽阔,臂膀强壮有力。虽然头发花白,但他的气势丝毫不减当年。顾伯长着一张乌黑油亮的鹅蛋脸,上面还有几处痘瘢。下巴笔直,薄唇紧抿,牙齿洁白如雪,冷峻的眼神宛如蛇眼,额头布满深深的皱纹。

“你开的枪?”顾霈紧皱眉头问道。

“外面那些东西太多了,根本甩不掉。” 顾伯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沉声说道。

顾胜兰急忙走上前,紧张地问:“爸,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感染者正在逼近这里,这里不能待了,得赶快离开。”顾伯急切地回答道。

他扫视了一圈四人,发出狮子般的低吼:“我说的话没听见吗?带上行李,赶快走!” 顾伯的声音如雷霆般震醒了陷入恐惧的四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紧跟在顾伯身后。

“大海,小江,你俩坐我车。小子,你和你姐坐另一辆车,都跟紧了。” 顾伯如同战地指挥官般冷静地发布指令。

“知道了。” 顾霈虽然自信,但在生存问题上,他懂得听从父亲的经验,因为他深知父亲是个老手,只有听从他的指示才能活下去。

李海紧握顾伯递给他的柴刀,护着弟弟紧紧跟在后面。即使有顾伯在身边,他依然感到一丝恐惧。顾霈和顾胜兰也谨慎地跟在他们身后,谨慎前行。

五人走出院子,看见马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看到这恶心的一幕,顾胜兰再也忍不住,当场呕吐出来。顾霈也差点没忍住,但他强压着胃里的翻腾。李海赶忙遮住了李江的眼睛,不想让弟弟留下心理阴影。

“老天,这些感染者都是你干掉的?” 顾霈压低声音问道。

“我只干掉了两个,其他人都是被咬死的。” 顾伯回答。

“天哪!” 顾胜兰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到毛骨悚然。

此时,一声咆哮从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听见声音,顾伯立刻端起枪瞄向林子,但没有发现目标。他意识到这样暴露下去很危险,立刻命令道:“快上车,快!”

听到命令,四人慌张地开门上车。见他们都已坐上车,顾伯端着枪朝林子里走去。

“嘿,老头。你不要命了,快上车!” 顾霈摇下车窗朝父亲喊道。

“别他妈喊,把头缩回去。” 顾伯愤怒地回应。

顾霈的警告并未阻止父亲,他继续朝林子里走去。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危险。

“顾伯伯,快回来!” 李江拍打着车窗,又急又恼地喊道。

“他妈的,真是一个老疯子!” 顾霈气急败坏地骂道。

走进树林,顾伯看见一只断臂的行尸,一瘸一拐地向他靠近。它高举仅存的手臂,试图抓住他。但顾振江不给它任何机会,他将枪口对准它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啪!” 子弹精准射穿了丧尸的脑袋,行尸重重倒地,脓液和鲜血溅在后面的树干上。

随着子弹的射出,枪口处还冒着白烟。顾伯放下枪,面对尸体露出一副冷酷且充满杀意的表情。

他四处张望了下,确认周围安全后才慢慢后退,脚下踩过地上散落的弹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车内的四人焦急地透过车窗紧盯着他的身影,当顾伯终于再次进入他们的视线时,众人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

“老头儿,该走了!”顾霈朝他喊道。

听见顾霈招呼,顾伯背上长枪大步流星的跑了回来。顾霈看见他跑过来,立即拧下钥匙,启动了汽车。

顾伯回到车前,把长枪放置在了车门底下的一个特制夹层里,随后开门上车。“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说话间,他发动了汽车。

李海说:“伯父,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没事,只是确认没有其他威胁。” 顾伯拍了拍李海的肩膀,安慰道。

顾霈则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顾伯点头,沉声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走,我来开路。”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两辆车快速驶出院子,朝着远方的安全地带疾驰而去。

顾胜兰坐在副驾驶位置,依依不舍地盯着后视镜中渐行渐远的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留恋与不舍。也许这次离开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永远。

远处的天边还残留着一抹微弱的光亮,那是动乱引发的火灾。街道上的商铺和车辆被烧毁,行尸们突破了特勤的防线,这群可怜的家伙论为猎物被一点点啃食殆尽。防爆特勤们举着盾一排排地逼近尸群,将他们逐个驱散。催泪瓦斯在空气中弥漫。在混乱与烟雾中,还能隐约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生物。鲜血、火焰和混乱正在将这里的一切吞噬。

防爆特勤的喇叭声:“所有人员立刻离开街道,重复所有人员立刻离开街道。”

“哒哒哒哒…” 街道上的枪声。

凌晨时分,几人顺利抵达了县城。顾伯和顾霈开车缓缓地驶进了小院,将车停靠在了院墙边上,随后几人开门下车。

顾伯的老房子是一座简易的老式平房,房子低低矮矮的并不气派,屋顶的飞檐早已被风雨侵蚀得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岁月斑斓的白墙上也刻满了年迈的裂痕,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它依旧屹立在这里,在众人面前还是显得那么庄重而又亲切。

院子里,还有种着许多并不名贵的花花草草,顾伯和多数乡下人一样,不会种那些难侍候的花花草草,只好挑一些好种的花草种植在院子里。在院子正中央,还有一条直通房门的葡萄架走廊,架子上结满一串串颗粒饱满的紫葡萄。架子两边的空地上还种有各类蔬菜。茄子,朝天椒,南瓜等等。绿色包容了院子里的一切。

忽然远处飞来一架打着探照灯的直升机,它的出现划破了这里本该有的宁静。

四人环视了一下四周,跟随顾伯走进了屋子。一进门就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屋子的墙壁上挂有地图和人物肖像。客厅的正中央摆有一张木质圆桌和几把塑料椅,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类书籍和机械零件。客厅的左侧还摆有一张沙发,但它看上去太老旧了,表面上已遍布裂纹,皮面似乎随时都可能会脱落。沙发的后面还有一个空间不大的厨房,看上去更像是阳台改造而成的。屋子里的木质地板也老化严重,踩上去吱吱作响。

顾伯走进屋子,打开的屋内昏黄的吊灯,将枪挂到了墙上。随后脱下外套坐到了沙发上。几人刚一进屋,一只黑白条纹相间的虎斑犬吠叫着从角落里窜了出来。那条狗头弧圆润,嘴筒细长,耳朵半立飞起,杏仁状的眼睛,脸部没有一点褶皱,鼻为黑色,与嘴筒齐平。胸宽阔,腰处紧致收束,四肢修长,爪型似狼,弯弯的尾巴毛短不蓬。这只身长体壮的大狗就是顾伯的爱犬“黑子”。

“黑子过来。” 李江蹲了下来,拍手呼唤着黑子,黑子看见李江兴奋的跑了过来。李江揉了揉它的头,黑子也温顺的往李江身上蹭了蹭,不停的用舌头舔舐着他的脸。“哎呦哎呦。我知道你很久没见过我了,不用这么激动。”李江嬉笑道。

“江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得去休息了。” 顾伯温柔地对李江说道。

“这里的水和电还没停吗?”李海问道。

“我的发电机和蓄水箱都是独立的,电和水停了之后,它们会自动启动。” 顾伯解释道。

“江子,你快去洗洗睡吧。” 顾胜兰催促说。

“好吧。” 李江不情愿地站起来,脱下外套和背包,走进了洗浴间。黑子看着李江离开,却被顾伯叫了回来,它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主人身边。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顾伯表情严肃地问道。

“糟糕透顶,到处都是暴乱。” 说着,李海突然感到肩部传来一阵剧痛,他揉着肩膀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见李海的状况不对,顾伯立刻上前查看伤势,发现了枪伤。

“伤口发炎了。” 顾伯一眼就看出了伤势,“小兰,卧室里有酒精和抗生素,你去拿一下。”

顾胜兰迅速跑到卧室取来了酒精和抗生素。顾伯接过酒精倒在了纱布上,敷在了李海伤口处,顿时疼得他直跺脚。他感觉自己的肩膀火辣辣的疼。他强忍着痛意说: “不碍事,只是让子弹擦到了。”

“看来为了阻止疫情扩散,他们已经是不择手段了。”顾伯说。

“城里的情况跟我想的一样,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谁也都不能及时做出反应。” 顾伯叹气道。

李海眼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他转头看向顾伯,声音低沉但带着一丝急切:“顾伯,林子里那个感染者,它伤得那么重为什么还能活着?”

顾伯皱了皱眉,显然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说实话,这种传染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完全超出了医学常识。”

“出城时,我跟顾霈开车撞倒一个,结果它竟还能站起来,简直就像是不死之身。”李海的语气中透出满满的不可置信。

顾伯点了点头,神情严峻:“我也做过实验,发现只有破坏它们的颅脑,才能彻底结束它们的行动。”

顾胜兰在一旁不安地问道:“爸,他们有没有说该怎么解决这场危机?”

顾伯一边仔细处理李海肩膀上的伤口,一边沉声道:“他们已经宣布所有机构进入紧急状态,军队封锁了所有出入口,正在往这边集结。”

李海皱起眉头,质疑道:“这些消息能信吗?现在谣言四起,真假难辨。”

顾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武装部召回了大量陆军预备役,将部署军事力量到重灾区进行处理。”

李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起来总算有点希望。”

顾霈插话道:“但是在军队到达之前,这里依然是危险地带。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顾伯眼神坚定:“我们得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我有个老朋友在军队里,他说彭城和汉昌已经规划了保护区,有吃有住,还有军队保护,我们得赶紧过去。”

顾霈欣喜若狂地说道:“那正和我想的一样,我有朋友在柳州的货运站和马场,我们可以通过他逃出去。”

顾伯点头示意:“那就联系他,只要能送我们出省城,不计代价。”

顾霈干劲十足地说道:“交给我吧!”

“今天太晚了,明早一早你联系朋友,准备好一切,”顾伯接着吩咐,“然后我去将车加满油,准备随时出发。”

顾霈应声道:“明白。”

正当此时,李江穿着浴衣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天真无邪地问道:“我们明天要不要去钓鱼?”

看着他那单纯的样子,几人心里莫名的酸楚,尤其是李海,他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的局势。

顾伯走上前,温柔地说道:“小江,伯伯明天带你去汉昌玩,好不好?”

李江眼睛一亮,兴奋地蹦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我要去骑马!”

顾伯笑着点头:“只要你听话,你想玩什么伯伯都带你去。”

顾胜兰走过去,轻柔地为李江擦干头发,笑着说:“走吧,姐姐带你去睡觉。” 她拉着李江朝卧室走去。

李江回头狡黠道:“就等着出发了!”

顾伯看着他,心中略感欣慰:“一定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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