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苍老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白大褂已经染满的血迹,镜片后的双眼深邃,隐约透露出岁月的沧桑。两鬓斑白,眼角的老年斑与他愁苦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低头剧烈咳嗽,长时间未能平复的气息使得声音沙哑且颤抖。终于,他用尽力气,缓缓开口,嗓音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痛苦。
“今天是日落协议启动的第一百八十四天,也是疫情在境内爆发的第九十六天。”他微微停顿,强忍着剧烈的咳嗽,喘息之间,继续道:“临床试验证明,这些病毒具有超乎想象的传染性。我们已将病毒隔离,然而我们无法从根本上分离其毒株。最近采集到的病毒样本表明,病毒的抗药性日渐增强,且变异速度远远超出预期,变得极为不稳定。”他再次被咳嗽打断,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 “最令人恐惧的是,变异株已经开始大规模传播。它的潜伏期极短,传播速度极快,病毒载量极高。无论是科研团队,还是防疫人员,都无法有效应对这种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他扭动了一下脖子,脖颈处咬痕赫然在目,显然他已经被感染了,但他仍保持着理智向外界传达这最后的信息,他的声音更加低沉:“最早的变异株是在马尔县的军营中发现的,相较于原始毒株,它在人群中更容易造成集群感染。我们所拥有的疫苗,早已失去了效果,病毒的免疫逃逸能力愈发强大。事实上,疫情扩散研究计划已经宣布终止,所有样本和研究对象将被清除。但我...我将私藏一些感染者的血液,供日后的研究。若有闪失,我只能听天由命了。”他话音低落,眼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愿上天保佑我们……”
「死神」
夜幕降临,小镇的街道沉浸在浓重的黑暗中,宛如一片无底的深渊。仅有的几束微弱应急灯光,像是星辰在无边夜空中摇曳,稀疏且遥远。镇中心早已成为一片废墟,成千上万的感染者依旧在哨站周围疯狂涌动,猩红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带着某种原始的渴望。大部分士兵已经逃亡殆尽,剩下的少数依然在进行着最后的抵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枪声渐渐稀疏,直至完全沉寂。哨站的外围,已经成为了战斗的死寂之地。
就在距离哨站几个街区的地方,一辆警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发动机还在低沉地嗡嗡作响,油量表闪着微弱的光,像是某种即将枯竭的生命迹象。车钥匙仍然插在点火孔中,显然驾驶员在匆忙逃离时,连最基本的动作都未能完成。似乎它的驾驶员已经消失在这场灾难的漩涡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枪声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哒哒哒...” 枪弹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一个身影匆忙地穿过街道,急促的步伐像是被死亡追赶。紧随其后的是几只饥饿的感染者,它们的嘶吼和牙齿撞击的声音充斥在走廊里,带着一种几近疯狂的恶意。警察的喘息声愈发急促,慌乱的脚步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
男人花了一番功夫才摆脱追击,他靠在一扇铁门前休息,想借此调整下急促的呼吸。
“听到请回答!”
无线电的响声刺破了沉寂,警察本能地一怔,这一声无异于为自己敲响了丧钟。原本失去目标的感染者们,立即调转方向,像狼群一般扑了过来,眼中的疯狂光芒在暗淡的走廊里闪烁。
“该死!”警察低咒一声,脸上骤然涌上无力的愤恨。他的手紧握住枪柄,反应是机械的、无意识的。子弹如电光石火般射出,击中了一个个汹涌而来的感染者,然而,它们的数量如潮水一般翻滚、汹涌,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每次射击的空隙,敌人便填补了过来。
子弹很快用尽,他拔出了备用手枪,扳机的动作依然流畅,但也只是徒劳的挣扎。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开始变得潮湿,那是血液与汗水交织的痕迹。他背脊发凉,意识到,或许他也已经被这座小镇的腐化所吞噬。
地下室。唯一的出路。
他几乎是机械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呼吸急促,脚步急促。然而,就在他穿越一段遮挡物时,命运向他投下了更加致命的挑战。两个感染者猛地从间隙处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那灰青色的皮肤仿佛冰冷的铁铠,牢牢抓住了他的武装带。
他几乎能闻到腐烂的气息,就在呼吸间,感染者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手臂穿透了空间的每一个裂缝,它们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渴望着吞噬他的一切。
他急速解下武装带,双手被解放,但这一刹那的犹豫,换来的却是被掠夺的惨痛。他所有的装备,包括那几乎已经成为他生命延续希望的弹匣,都在这混乱中丧失。最终,他挣脱了桎梏,但只带走了短短几样物品:一把备用手电,***枪和一把短刀——以及,五发子弹。
那五发子弹的象征意义比它们的威力更为深远。每一发子弹,都是与死神的抗争。
“撑不了多久了……”他自语着,眼神深邃,如同宇宙中无垠的黑暗。他收拾好自己仅存的装备,手电在左,手枪在右,动作精确而机械,仿佛在执行某种注定的程序。
他前进的步伐很慢,每走一步,地面上便传来一阵沉闷的回响,他经过倒塌的房梁,穿行在一片钢铁与混凝土交织的废墟之中,眼前的景象,映照着文明崩塌后的残酷。
突然,一声求救的哀嚎传来,近得几乎让他跳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举起手电,白光迅速扫过,照亮了一个身陷困境的白人男子。男子被一只感染者压在身下,脸上满是血迹,气喘吁吁,显然已经体力不支。每一次感染者的血盆大口都离他的脖子只差几公分,而他已经将双臂撑在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孔前,拼尽全力去抵挡。
“砰!”
枪声响起,感染者应声倒地,肢体瞬间被无情的射击撕裂。男子被震得倒退了一步,快速地爬向角落里,像是陷入了某种绝望的避难所。
“意外的收获,陌生人。”警察举着枪,走近男子。他冷静地踢了踢倒地的感染者,确认敌人已被完全清除,才转向那个幸存者。
男子艰难地扶住墙壁,努力站起,脸上满是感激与惊恐:“哦,上帝,谢谢你,警察先生!你救了我……”
诺曼伸出右手想与警察握手示好。然而警察的脸上没有一点友好的表情,他慢慢伸出右手,突然用左手掏出一副手铐,在他还没做出反应时,将他拷在了墙边的水管上。
“嘿,兄弟,别这样!”诺曼愣了一下,满脸的错愕和不解,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你到底在干什么?”
警察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将枪口对准了诺曼。
“转身蹲下!”警察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带着迫切。
诺曼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耳边轰鸣。他摊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恳求与焦虑,“冷静点,老兄,咱们可以好好谈。”
警察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反而将枪举得更高,声音也随之愈加洪亮,“转身蹲下!别考验我的耐性!”
诺曼深吸一口气,知道再挣扎下去只会徒增事端,便乖乖顺从。警察在他身边一圈一圈地检查着,手指的触感如同冰冷的铁钩,凿在他每一寸皮肤上。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
“你被咬过吗?”警察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没有。”诺曼的嗓音有些沙哑,眉头微皱,“我没被感染,真没被咬。”
警察的目光没有离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深藏的秘密。“你知道,如果被咬了,会变得怎么样吗?”
“我知道,我没有!”诺曼声音有些提高,愤怒与紧张交织在一起,“该死,我不是感染者!”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警察终于放松了些许警惕,扫了一眼周围。
“就我一个,”诺曼苦笑着扭了扭被拷得发麻的手腕,“您不也是吗?”
警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你不是中国人?”他将手铐收回,手里又掏出一包面巾纸,擦去诺曼脸上的血迹与污渍。
诺曼微微皱眉,手腕的疼痛不减,他赶紧伸手接过纸巾,“谢谢,我自己来。”他抹去脸上的血迹,语气带着一丝不悦,但更多的是无奈。
警察松了口气,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看来你运气还不错,那些家伙没伤到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警惕,“你叫什么名字?”
“诺曼·詹德勒。”诺曼答道,心跳依旧在胸腔里急促跳动。
警察眉头一挑,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开口问道:“那个是名,还是姓?”
“诺曼,诺曼是我的名字。”诺曼答得有些无奈,他已不知该如何与这个冷静且高效的警察继续对话。
“诺曼,你知道出去的路吗?”警察目光锐利,似乎要从诺曼的眼中探出更多的信息。
诺曼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我知道,跟我来吧。”他转身背上装备,带着警察向走廊的另一头飞奔而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那是感染者的声音。诺曼心跳加速,他知道他们已经突破了门口的障碍,正源源不断地涌向地下室。那些疯癫的怪物,带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仿佛地狱的先锋,靠得越来越近。每一步,都是生死的边缘。诺曼加速了步伐,感觉到背后的空气逐渐沉重,感染者如狼似虎,若稍慢片刻,便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在他的引导下,警察和他穿过了一段昏暗的走廊,最终钻进了一个破旧的窗户,来到了隔壁单元的大楼里。随着最后一声咆哮远去,两人终于稍作停歇。
诺曼喘息着,额头上的汗水还未干透,“我真以为我这次必死无疑了。”他勉强笑了笑,“没想到会有人来救我,不管怎么说,我得感谢您。”
然而,警察却用手指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诺曼保持沉默。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耳朵微微竖起,仔细聆听着远处的动静。
诺曼紧张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耳畔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他听见了女人的哭泣,脚步的匆忙,以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砸击木板的声音——仿佛是某种未曾见过的可怕存在,正在极力挣脱束缚。
警官低声提醒:“是‘转生者’,小心点。” 他的声音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怕打破这脆弱的寂静。“转生者”是那些体内拥有抗体,却无法完全免疫病毒的感染者,他们的智力并未完全退化,仍保持某种猎食的本能。虽然行动已不如常人灵活,但他们凭借敏锐的判断力和迅速的反应,依然是致命的猎手。
警官目光在昏暗中扫过,只见楼梯下面蹲着一个女人。她浑身颤抖,哭泣声中充满了绝望。三个“转生者”像饿狼般在楼梯附近徘徊,不时用力敲打扶手或拉扯围栏,试图从她的微弱动作中推测出她的位置。女人显然撑不住多久了。
黑暗中的每一秒都充满了危险。对付这些“转生者”几乎是死局,稍有疏忽,一道小小的伤口就足以让你和这个世界永别。警官正悄然权衡,是否该开枪救这位女士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沉寂——是女人因为一只黑暗中窜出的老鼠惊恐地大叫了出来。三个“转生者”瞬间扑了上去,动作迅猛而残忍,犹如非洲猎狗围攻无助的斑马。女人的尖叫撕裂了夜空,惊悚而绝望,仿佛整个楼层都在为她的命运哀鸣。
警官和诺曼默默退到另一侧,悄无声息地离开。女人已经没有救了,他们也不愿去打扰“转生者”的进食。警官回头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女人已经气息全无。他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换做是自己,死时他会选择留一发子弹——至少这样可以避免被这些怪物活活撕咬的痛苦。
几经曲折,两人终于走出了那座黑暗的楼房,朝着残破不堪的“城市”方向迈进。外面的街道已经变成了废墟,几乎看不出曾经的繁华。车子被撞毁,横七竖八地堵塞了街道;汽油与血水交织,流淌在那曾经光滑的柏油路面上;四周的尸体、子弹壳散落一地,商铺里火光跳跃,烈焰吞噬着曾经的繁华与希望。
“老天爷,我是在地狱吗?” 诺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周围的混乱与恐怖让他深深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像是试图通过怀疑来缓解内心的恐惧。
就在此时,一架运输直升机从头顶疾飞而过,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震耳欲聋,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中的寂静。诺曼看见直升机的轮廓,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挥舞,拼命地大喊:“嘿!我们在这儿!救救我们!”
话音未落,警官猛地将他推倒在地,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两人迅速滚到了一辆消防车底下。诺曼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警官已经低声告诫:“当心,感染者来了。”
两人抬头望向街道尽头,远处的黑暗中,数不清的“感染者”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奔来。它们张着血盆大口,面目扭曲,狰狞的模样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尸群奔跑时地面震动,连马路都似乎在颤抖。诺曼的心脏剧烈跳动,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额头滴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声响。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僵硬,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警官却异常冷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他的目光依旧锐利,身体微微前倾,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诺曼默默地注视着他,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早已对这种绝望的景象麻木了。
……
感染者的咆哮渐渐远去,镇子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味道。远处,偶尔能听见几声模糊的哀嚎,那些未被感染的幸存者依旧在四处躲藏,而感染者的群体则继续在废墟中搜寻着猎物。
昏暗的街道在破碎的霓虹灯下显得更加荒凉。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带着腐败的气息。诺曼的手紧紧握住刀柄,步伐小心而沉重。他的眼睛不断扫视周围,心跳随着每一步的踩下而加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几乎能触摸到的压迫感。
“你确定这辆车还能用?”诺曼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他的视线不时扫向前方那辆破旧不堪的汽车。
***在车旁,紧张地检查着引擎。他没抬头,看着车头那褪色的标志,回答道:“希望还有燃料。”他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焦虑。“只要能启动,我们就有机会。”
诺曼皱了皱眉,心里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迅速绕过男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快点,时间不等人。”诺曼催促道,转身望向那条逐渐被尸群占据的巷口,心头一阵紧张。
男人终于启动了引擎,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似乎随时可能熄火。但眼下没有其他选择,两人都明白,这辆车是唯一的希望。
“走吧!”诺曼大步走到车旁,握住车门把手,眼神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行尸群。车子终于缓缓前行,虽然速度不快,但在这一片死寂的城市中,能逃脱的机会也许就在这一刻。
然而,前方的行尸越来越多,它们无声地逼近,仿佛预感到了这两个人的气息。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手在方向盘上紧握,眼中闪烁着焦虑和恐惧。
“我们得尽快穿过这条巷子,不然就困在这里了!”男人低声说道,试图加速,但车子似乎已经失去了很多动力,速度根本无法提升。
诺曼的目光越发锐利,心跳随着尸群逼近而加速。“前面清空的地方,快加速!”他急促地喊道,脚下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体本能地靠近车窗。
男人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突然加速,轮胎在坑洼的街道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身剧烈晃动,似乎随时会翻转。但此刻两人无暇顾及,只能拼尽全力向前冲。
“靠左!快!”诺曼喊道,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些行尸的冷眼注视,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车头猛地一偏,擦过一根电线杆,幸好没有撞上。两人脸色苍白,双眼紧张地注视着前方。
突然,一只行尸从侧面扑出,站在他们的车前。男人眼神一凛,脚下猛地一踩油门,车头迎面撞上那具行尸,随即发出一声巨响,行尸的尸体被直接掀飞,溅起一片血肉。车子毫不停歇地冲了过去,踩过那具身体,车轮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之传来令人作呕的破碎声。
诺曼闭了闭眼,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但很快他又睁开眼睛,视线锁定前方,心跳越来越急。
“继续走,别停!”诺曼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感,感觉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指尖紧紧握住刀柄,时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死死盯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车速越来越快。那条破旧街道的尽头仿佛永远无法到达,未知的恐惧在两人心中不断蔓延。
车子最终冲出巷口,驶向一片略显开阔的街道。然而诺曼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安全。此刻,他们只是暂时逃离了死亡的阴影,但死神的爪牙依然在背后紧追不舍。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吗?”诺曼问道,眼神冷静,但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紧张感。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依旧直视前方,“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地。”
车轮碾过满目疮痍的大路,扬起一片灰尘,似乎连时间在这片废土上都变得迟缓。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东边的地平线上,一抹微弱的光线逐渐勾画出太阳的轮廓,暗示着新的黎明即将到来。
诺曼低头喝了口水,正欲调整一下身上的装备,忽然他转过头,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的目光始终如炬,紧锁着前方的道路。他的眉头深深皱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叫方升,你就叫我方警官吧。”
诺曼微微一愣,旋即又低头开始摆弄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方警官,虽然有些事我不该问,但我还是想知道,您挎包里那个发光的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方升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前方,仿佛已经不再关注周围的事物。他轻声开口,“里面储存着很重要的秘密,我负责护送他。”
诺曼眉头一挑,半信半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硬朗的警官,眼中透露着深深的疑问,“有多重要?”
“足够重要,也许能阻止这场灾难。”方升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然而那几个字,却在寂静的车厢中回响,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突然落下,震得诺曼有些愣住。
“真的假的?”诺曼顿了顿,脸上显出一丝不可思议,“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有能阻止灾难的办法,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只有您一个人负责保护?”
方升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沉重,“灾变爆发后,全球的网络和通讯系统开始崩溃。最初,研究院确实留有备份数据和病毒样本,准备通过军方转交给国家疾控中心。但在运输过程中,负责护送的小队遭到感染者的袭击,所有人全军覆没。只是那时候,我在一次营救行动中,偶然救下了一个幸存的士兵,他将任务交给了我,要求我一定将数据送到目的地。”
诺曼盯着方升的侧脸,察觉到其中掩不住的紧张和焦虑,“那您就不怕我是一名间谍,趁机夺走您的数据?”
方升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诺曼一眼,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寒意,“方圆数公里全是感染者,没有任何信号传输,再说了,这东西保护机制极其繁琐,密码输入错误,数据就会全部销毁。我倒是不怕你拿了它跑,反正数据也不会落入你手。”
诺曼连忙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您的怀疑完全多余,您可以查我的信息,完全合法。”
方升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旋即调到了民用频道和紧急频道。然而,所有频道都被杂乱的“沙沙”声填满,什么也没有。方升的眉头微微一蹙,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怎么了?”诺曼注意到方升的神色有些凝重,忍不住问道。
“广播里什么都没有。”方升低声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这没什么稀奇的,广播几天前就已经停了。”诺曼随口答道。
“不是停了,是完全没了。”方升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连紧急广播系统都停止了,连那些播报难民安置中心的录音也消失了。”
诺曼愣了一下,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老天,你是警察,知道你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升的眼神变得暗淡,“我离开我负责的难民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难道他们打算不再接收难民了?”诺曼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沉声问道。
方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会引发一场更大的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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