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堂后院…………
雪菇药丸因主事人赛神医的缺席,暂未提上日程,周欣知道早晚的事,刚从保温漆盒取出来的这碗雪菇汤,瞧着倒有几分食欲,闻着也香,若是喝它的话少不得生受几天寒息侵体地苦!
捧着碗汤在那迟迟没张口喝,看得慰瞳等不及连声催促;“专扪为你熬的骨头汤,就往里面加了点雪菇丁,您尝尝好不好喝。”
周欣听说是骨头汤后才没那么抗拒,何况送都送来了,又是堂兄他的一片心意,喝之前看向守在床边的慰瞳,顺嘴问道:“我哥他和谁一起,现在在做什么?”
慰瞳笑着回应,“少主估计会去白玉楼处理事务,至于身边谁在,还用说肯定是燕帮主啊!”
轻轻刮去碗底残留的肉沫,周欣意犹未尽地把碗递过去给慰瞳,回味番刚才的味道;“下次照这样的再来上一碗,最好用砂锅装?”
慰瞳接过碗转手放进食盒内,拿起了盒盖盖好,这才得空回道:“好,下次就用砂锅熬好给您送来!”
周欣靠在床头,又问;“这燕帮主跟我哥关系真那么好,天天都形影不离么?”
慰瞳迟疑片刻后,主人家的事情对外说对自己没好处,也不管周欣怎么想,拎了食盒就走,走的那叫一个利索。
“真有故事在里面,啧…!”周欣在那对着空气说道………
齐峰听到有人在房里自言自语,周围又没其他动静,如此他便醒了,转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周欣的话;“嘿我说你都成这样了,一天到晚疼得撑着,困不了几个时辰,真吃仙丹啦!”
周欣还在想他哥那事,听齐峰在说自己,也不生气,“本理事比吃了仙丹还要精神,看吧过不了多久我这条腿,慢慢能恢复活力?”
“哦!那恭喜你啊?”齐峰离床走向他,嘴角带着丝嘲讽,“早点好起来,起码不用像现在两边走,照顾你呀比演武场教人习射累上三分!”嘲讽完行动不便地周欣,顺手倒了杯茶怕人渴着,还贴心的送到床前!!
周欣接过茶喝了一口,同样讥讽道:“尽说大实话,照顾我不好么孙锦张天想来,我嫌他俩懒懒散散,怕到时候使唤不动,才指名叫你小子,还不领情?”
齐峰露出个充满不屑地神情来;“得得…你周理事横竖都是理,认输行了吧。”
周欣笑着把杯盏递给齐峰,只见他拿在手里并没搁回桌上,反而一屁股坐下来,熟络地找话,他乐呵呵的开口讲;“整天躺在床上关在这间屋里,理事就不想听些手下在演武场教那些弟子习射时所发生的趣事?”
谁不喜欢听八卦,更别说周欣因为腿伤,不得不在此休养,白日里除了堂内弟兄上门探视,基本都是几声问候算完,也就隔壁那几个走得勤,但也防不住他喜欢热闹,就算暂时不方便,只要耳朵没聋,对方说什么他都有兴致去听,当下问;“正好闲着,说来听听。”
齐峰的本意也是如此有兴趣听自然好,没再卖关子,“张天他堂弟你是知道的,那小子箭术简直烂得没边,每次不是偏离靶心就是射到别的地方,我做为他们的习射官教到这么个主,还是个屡教不改得,换成孙锦上阵教,怕不得双脚踢冒烟了!”
周欣被逗得哈哈大笑:“那你怎么教他的,还没点长进?”
齐峰摇摇头无奈的说,“怎么教说的都说了,该示范的也示范了,他就是学不会听不懂!有次让他站在靶前,亲自给他演示拉弓射箭的力道和角度,结果他一紧张,箭直接朝我飞过来,差点没把脑袋射穿!”
周欣笑得更厉害了,拍得床沿砰砰作响:“这个活宝倒没怎么带过,鲁莽要不得,后来呢,没真教训他吧。”
齐峰抛了个白眼给周欣;“这种事可大可小,必须要教训,要么以后谁会听你的,张天的面子我还是给的。“我把他拉到一边,严肃地跟他讲了射箭的规矩和注意示向,还让他去靶场边上罚站了一个时辰,好好反思。”齐峰说道。
周欣点点头:“这就对了,没规矩不成方圆,那这些天他有没有长进?”
齐峰一笑接着又往下说;“说来也怪,从那之后他好像突然开窍了,箭术进步得很快,已经能射到靶心了。”
周欣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倒是,既教训了他又给其他弟子警示,有时候就得如此!”
“是啊,适当的惩罚能让人长记性,对了还有件事,有个弟子在习射的时候居然睡着了,你说气人不?”齐峰赞同般的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统统讲了出来。
周欣又被逗笑了:“这也太离谱了,最后怎么处理的?”齐峰故作神秘地说;“我呀让他在演武场跑了十圈,跑完接着再练,主要是这帮半大娃子上训练场一个两个就喊累,一说歇半个时辰那个高兴累也不喊了,活力得很,要是在训练上再不抓严点,后面还怎么教?”
“确实得抓严点,心慈手软便是害了他们!”周欣也认同齐峰所言!!
齐峰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有些犯困,话今天聊到这,伺候着周欣躺下,倾头吹灭桌上的油灯,陷进黑暗前回到邻床?
呼噜声沉沉的响彻整个房间,周欣也在这阵吵杂里慢慢睡过去……
没多久,府里面的灯火都熄了大半,有些院落和重要的地方有人看护,意味着那处灯火经常性的照到天亮。
书房里灯火亮膛得仿佛像到了白天,看书和批阅两不影响,俩人享受着难得的清静,尽管没有话聊,却丝毫没有耽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
一本书被燕红雪翻出两三本书似的错觉,显然看不进去却又在坚持,尽管兵慌马乱的,但并没有影响到书案那人处理堂内的事务?
那份淡然从事燕红雪承认他身上缺了这点…………
导致回缙云山的日程他是一推再推,除了放不下周沉玉,最有可能是回去之后,他要处理大堆的帮内事务就头疼,因而一拖再拖!!
“看不进去干嘛勉强自己,过来我分点帖子给你做?”
燕红雪爽快的合上手头的诗集,坐到周沉玉旁边,“行,处理成什么样,本帮可不管善后?”拿起份绿皮堂帖一翻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冲击着他的双眼,要是眼神不好真看不清楚同时吐槽,“字小的还以为蚂蚁附着在上面?”看清上面的内容,是份关于医堂采买药材的详细清单。燕红雪略微思索,便提笔写下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周沉玉看着红雪认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各倚着一角安静地处理事务,偶尔交流几句,气氛十分和谐?不知不觉,楼门外的天已泛起鱼肚白,表明了这一夜即将过去……
而案上的几摞堂帖也处理得仅剩下手边的十多份,燕红雪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周沉玉:“没想到处理这些事,有复杂有简单,唉!都花时间精力,跟我在帮中差不多吧。”
听他说到紫阳帮周沉玉忽然想起个人来,嚼碎了嘴里的薄荷糖,一股清凉直冲心脾,连带着熬夜后得疲累,好似都缓解了不少,忙问;“雪弟有个叫赵江的坛主他还在苍南分舵任职,还是已调往其他地方!”
“赵江!”燕红雪跟着念了一遍,只觉得耳熟但又不知道在哪听过,“阿言,你认识得人挺多呀,问这干什么。”
周沉玉见他反而问自己,为何提及姓赵得坛主,这用说肯定熟啊,于是轻笑一声,给他说道;“我和他大哥初识于龙虎山,这些年因生意上得事常有来往,慢慢成他们家常客,而赵江如今又在雪弟你那供职,没事问问。”
燕红雪可不干了当下拿话挤兑过去“你玉哥哥尽惦记本帮属下干什么,怪本帮当日挖你堂姚长老得主意,是这样吗?”
周沉玉听出红雪话里的酸意,不禁莞尔,把玩着金灿滑光的金如意,“雪弟这醋吃的,嘿…随便问问,至于最后这件,我还真不知道!”
燕红雪撇了下嘴角,就是不承认刚才自己吃醋了;“谁吃醋了,没有的事!”
周沉玉一笑接着说:“和他大哥交情比较好,时常听他念叨这个弟弟,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雪弟你放心,挖谁的墙脚断然挖不到贵帮山门!”
“谅你玉哥哥也不敢!”燕红雪哼了一声,“赵江在苍南分舵干得不错,本帮也挺看重他。”
两人围着桌案又说了会话,只见周沉玉手边的堂帖,依旧是那数十本,一心尽用在别的地方……
楼外面的天色转变成当空的一轮金灿朝阳,气温也在逐步攀升,书房里光线通明,不见半点阴寒之气!!
燕红雪现在顶不住了,毕竟熬了一夜;“快点处理了,你不累啊!”
周沉玉头也不抬,手上的笔不停:“快了,再等等。”
燕红雪揉着酸胀地脖颈,幽怨道;“很久没熬夜了,这可不是好得开始?”
“什么好的开始,燕帮主堂主?你们来的够早的,呵呵…属下才刚过来。”几人随着话音一一在书房那俩跟前露了面,焚亦和凌霜自当有什么说什么,何况他们进来就听到书房里传出燕红雪得声音,方才赶过来看看…………
李适挤进门来恭敬地对周沉玉说;“堂主,赛主事他们外出采药已经回了医堂,要不了几日雪菇药丸就能制出来!”
“那就好?”周沉玉淡淡回道。
凌霜趁机:“堂主,属下想跟我哥和赤风兄弟们一块儿去寸芳山?”
此去寸芳山集训辛苦异常,非当初的鱼峰山,周沉玉倒是劝凌霜;“他们此去月余,你身体刚好,还是不要奔波得好。”
凌霜看着像下了决心,语气坚定地道;“堂主,属下身体早已无恙,适当的锻炼很有必要,借寸芳山集训地机会难得岀门趟趟风?”
燕红雪轻笑着帮腔道;“阿言,我看凌霜是憋烦了,不如让他和凌掌令去!”
知道他们兄弟俩有上进心且能吃苦,适时得外放磨练,将来准是个好苗子,周沉玉听了枕边风后没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同意了凌霜的请求;“那行吧,倘若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刻返回。”
凌霜脸上露出欣喜,双手抱拳;“多谢堂主,属下定会照料好自己,不给他人添麻烦。”
焚亦他们在一旁看着,真心为凌霜的决定感到难以理解,那些参与寸芳山集训的,不是累脱了皮就是外部环境干扰,当然了整体都有很大提升,怪不得身边有那么多人申请加入…………
不管怎样!焚亦还是支持凌霜,外出趟趟风对他现在的状态有帮助,“兄弟趟风得同时适当的锻炼锻炼对身体有帮助,不过,寸芳山那地方可不象城里,到处都是柴狼虎豹,别往山林深处去就没事。”
凌霜感激地看了焚亦一眼,“这些我都知道,放心?”
几人堵着门在哪互相道着别,又不是永远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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