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祸福相依

无尽的黑暗里,林淞的意识发出忽明忽暗的微弱的亮光,就像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周围,可是除了那点光亮所及之处,便是无尽的未知。

放眼望去,四周被这缕微光照亮的空间里,充斥着数不尽的黑色气体,它们如同有生命一般时刻运动着,仿佛永不停息。林淞心中充满了恐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处于这样的境地?

转眼间,那些黑色气体迅速汇聚在一起,竟生成了一张巨大的恶魔之脸,发出阵阵诡异的啸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让林淞的意识都为之一颤。这恶魔之脸贪婪地看着林淞的意识,它缓缓咧开了嘴角,张开恐怖的大口,想要将之吞下去。林淞想要逃离,可他的意识只能在这片黑暗中漂浮,根本无处可躲,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的青光从远方急速射来,就犹如划破漆黑夜空的流星,瞬间便把林淞的意识笼罩在内。此时林淞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这道青光到底是什么?是来拯救自己的吗?

光华闪烁间,那道青光猛然化为一头约十丈大小的青色巨鲛,它周身青霞萦绕,弥漫着无比磅礴的海之气魄,转瞬就将四周的阴邪黑气隔绝在外。空间里,青色巨鲛双手一挥,只见阵阵碧蓝色涟漪化为深蓝色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向恶魔之脸,接着它又摆动巨大的鱼尾,与对方展开了硬碰硬的较量。林淞满心好奇,这青色巨鲛从何而来?它又为何要救自己?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战况依旧相持不下,青鲛周身的霞气对那些黑气有明显的克制作用,但恶魔之脸却凭借空间里无穷无尽的黑气,负隅顽抗,一时间,双方处于极为胶着的状态。林淞紧张地看着,不知道这场战斗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空间里异象突生,一股青色飓风出现在不远处,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张恶魔之脸卷去。漫天的流光溢彩中,那张恶魔之脸发出阵阵凄惨的厉啸,不一会儿,它连同四周的黑气被那股青色飓风完全吸了进去,随之产生了剧烈的爆炸,以致整个空间瞬间崩裂成大片细小的粉尘。看见这一幕,林淞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来不及庆幸,就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淞只觉得四周光线忽地亮了起来,隐约间,他竟发现自己的身体漂浮在茫茫的云海中。暮色暗淡,残阳似血,一座险峻的高峰耸立在崇山峻岭间,直插云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林淞神色显得十分惊愕,因为这座宛如飓风一样的山峰,竟与噩梦中的那座一般无二,自己这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故地神游?

踏着轻风与晚霞,林淞身体慢慢地落在绝顶上,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四周除了翻滚的云海,便是升腾的雾气。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林淞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左前方快步走去。

走了约半柱香的工夫,林淞忽地停下了脚步,只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两道模糊的身影正蹲在一块大石头旁。看着那两道身影,林淞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此时虽看不清对方相貌,但那二人的衣着、背影及一举一动,却令他感到无比的亲切。林淞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林淞本欲走上前去,仔细瞧瞧那二人究竟是谁,为何会令他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但突然发现身体竟寸步难行。“等等,别走,你们到底是谁……”眼见那二人御风离开了峰巅,林淞随即大声呼喊着,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喊出声来,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那二人速度极快,只片刻便飞出了林淞的视野,消失在九霄云海之上。

带着些许失落,林淞目光一转,朝那块大石头看去,他想要瞧瞧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竟令刚才那二人流连。仔细辨别后,林淞这才发现在那朦胧的雾气中,一个约四十岁的威武男子和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站在那里,此时他们正仰头望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看着那四十岁的男子,林淞全身一颤,脑中不由浮现出那熟悉的身影,只听他惊呼道:“那是……难道那是……”

“轰!”一道巨响从远方传来,转眼间,那爆炸产生的狂烈的气流,便挟着无以伦比的冲击力,将云海雾气吹得烟消云散,也震得整座山峰轻轻晃了晃。

林淞抬眼一看,只见一朵炽红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瞬间便化为一道巨大的火龙卷,疯狂地毁灭着周围的一切。望着那贯穿天地的龙卷风,林淞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这与那梦里的一切完全相似,此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在梦里,还是梦活在自己心里。

就在林淞恍惚之际,那巨大的风柱猛然炸裂,只见火龙卷顷刻化为一头狰狞咆哮的烈兽,朝高峰之巅径直扑去。转眼间,橙色的晚霞与金色的云海变成了血红色,紧接着,苍茫的大地与险峻的群山寸寸碎裂,而林淞的身体也化为一缕火星,消失在漫天的烈焰中。他最后一刻还在思索,这到底是一场怎样的奇幻又恐怖的经历,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另有深意?但一切都随着他的消失而陷入了无尽的未知。

一座清幽别致的庭院之中,几株桂花树枝繁叶茂,青幽幽的树叶间,精巧的黄色小花绽放着,满园的桂香弥漫,秋色美得让人心醉。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桂花树的枝条摇曳生姿,那朵朵黄色的花儿宛如雨丝般纷纷飘落,宛若金色的雪花,洒满了整座庭院。

桂花树下的凉亭里,突然传出一声叹息。那声音轻柔,却好似夹杂着无尽的忧虑、失落与无奈。

凉亭里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望着那洋洋洒洒的桂花,娟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愉悦,反而是黯然神伤。她轻轻接住一片桂花,神色复杂地看着掌心的黄花,轻叹道:“朝看花开满树红,暮看花落树还空。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又幽幽叹了一声后,她轻轻吹起掌心的桂花,正欲转身离开凉亭,却瞥见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快步走向那相貌俊秀的少女,握住她的手,笑道:“清婳妹妹,你什么时候出关的?看你面色红润,周身灵气充沛,想必这次闭关收获不小。”

原来这少女便是水清婳,她是水灵盈月的亲传弟子,器灵双修,天赋了得。只听她柔声道:“琬琰姐姐,我刚出关不久,先去汐月楼向师父汇报了闭关情况,后得知你在这水月别院里已住了一个多月,便赶过来看看你,顺带探视一下林淞师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庭院里,琬琰看了一眼右侧厢房,神色黯淡地说:“林淞师弟已昏迷了两个月,期间阁主尝试了很多办法,却始终无法让他醒过来。现在虽说性命无忧,但说不定会一直这么睡下去,成为一个活死人……”话落,她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水清婳拍了拍琬琰的手,从怀里取出一条蓝色丝绢递给她,安慰道:“姐姐,师父常教导我,人这一生际遇起伏不定,要且行且珍惜。林淞师弟虽昏迷不醒,但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可不能因他一蹶不振,耽搁了自己的修炼。”

琬琰接过丝绢,擦拭眼角泪花,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南宫大人对我有救命与收留之恩,林夫人待我如亲生儿女,林淞师弟与我有同门之谊,现在南宫大人未归,林老爷又昏迷不醒,我怎能让林夫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水清婳静静地看着琬琰哀愁的面容,沉默片刻正要说话,突然左侧厢房传来一道急促的尖叫声。琬琰瞪大了眼睛,原本忧虑的神情瞬间变得又惊又喜,她一把死死攥住水清婳的手,朝着厢房冲去。

厢房中,林淞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与不安。他惶恐地看着四周,目光快速扫过整间厢房,发现屋子里的布置和摆设与水月别院中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他心中疑惑,这难道又是一个梦?他摸了摸床上的被子,真实的丝纱质感传来,又用鼻子嗅了嗅,一股凝香丹的清香萦绕鼻尖,这是水月阁给亲传弟子配发的,有凝神静气的功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死?我记得那时候我已经……”林淞难以置信地自语着。

哐的一声,厢房门被撞开,琬琰和水清婳冲了进来,二女急速穿过客厅,绕过屏风来到内屋。

眼见林淞居然坐在了床上,琬琰先是一愣,随后惊喜交集地走到床前,激动地噙着眼角的泪花,说道:“林师弟,你……你真的醒过来了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水清婳则一脸震惊地看着林淞,她知道林淞的神阙消失不见了,这种情况保命都难,醒来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可这一刻林淞不但醒了,还能坐起来,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林淞看着激动的琬琰和满脸震惊的水清婳,虚弱地笑了笑,道:“师姐,我还活着吗,难道我这又是在做梦吗?”

琬琰轻轻握住林淞的手,那温暖的触感让他稍微有了些真实感:“林淞师弟,我们都不是在做梦,你还活着,只不过你已经昏迷了两个月,若非阁主全力相救,你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旁,水清婳见琬琰竟握着林淞的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然道:“琬琰姐姐,林师弟能醒过来,这是天大的喜事,倒也不枉费阁主花了那么多灵丹妙药救他。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通知阁主过来。”话落,她目光快速扫过琬琰和林淞,接着又多看了一眼二人握在一起的手,这才转身走出了内屋。

看着水清婳的背影,林淞缓缓抽回双手,低声道:“看情况,清婳师姐对我的成见依然很深啊。琬琰姐姐,水月阁门规森严,以后你不要再这么照顾我了,我担心阁主会心生不悦。”

琬琰闻言,神色一愣,随即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林淞,笑道:“林师弟,你在想什么呢?林夫人已认我做干女儿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你就是我弟弟,姐姐照顾弟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阁主不会怪罪我的。至于清婳妹妹,你别看她平日里冷冰冰的,其实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日后你和她时间处久了,便会了解她的为人。”

“什么?我娘收你做干女儿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淞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琬琰。

琬琰娇哼一声,道:“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太乐意的样子,我比你大四岁,难道就不能做你的姐姐?”

林淞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呵呵笑道:“我倒不是不乐意,只是初听感到有点惊讶而已。看样子,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水月阁里发生了很多事,琬琰姐姐,你快和我说说吧。”

看了林淞一眼,琬琰随即搬来一张凳子,坐下来后,轻声道:“看你笑得这么爽朗,想必身体已无大碍,这段期间里水月阁发生的事,我自会与你慢慢道来。你还是先说说你的遭遇,你好端端地在镜月湖上领悟,为何会受伤,还伤得那么重,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淞微微抬头,见琬琰一脸认真的表情,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犹豫,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那夜发生的事亦梦亦幻,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它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产生的幻觉。’”

琬琰秀眉微皱,道:“不管是幻觉还是梦,你重伤昏迷了两个月却是事实,我想待会阁主来了,她必然会刨根问底,否则她恐怕也难以向南宫大人交代。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尽快想个托词……”

“琬琰说得对,淞儿,南宫大人将你交由我照看,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日后我将如何面对他?不管你是一五一十,还是胡编乱造,你都必须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我,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镜月湖上重伤我水月阁弟子!”琬琰话还未说完,只听见一道怒声从屋外传来。

听见这道怒声,琬琰一激灵站了起来,她听出这是水灵盈月的声音,于是赶忙走到屏风前,一脸恭敬地站着那里。

至于林淞,放下茶杯后,他缓缓起身站在床边,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似乎在思量该如何回复水灵盈月。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一旦说出,后果不堪设想。可若不说,阁主这一关又怎么过呢?

此时,水灵盈月领着水思柔走了进来,她一张脸如冰霜般冷冽,也没有说话,只这么静静地看着林淞,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一般。

这时柳馨听见声音也走了进来,“淞儿,你总算醒过来了,这两个月你可把我吓坏了。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你看你刚醒来,身子还虚弱着呢,先坐下来,慢慢回阁主的话。”

林淞微微抬头一看,却见母亲柳馨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只不过两个月未见,她整个人竟显得特别憔悴,多半是这些日子的辛劳与担忧所致。他目光微转,瞥了一眼一旁的水灵盈月,见她一脸的怒色,心中顿感不妙,也不敢坐下,只得站在原地。

柳馨见状,轻声道:“阁主,林淞重伤初愈,老这么站着,恐怕他身体支撑不住,大家还是坐下来,有什么事再慢慢谈。”

水灵盈月看了柳馨一眼,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林淞,道:“你气色看上去不佳,想必伤势还未恢复,你就先坐下来,再将那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许有任何隐瞒。”

事实上,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水灵盈月的心一直悬着,她时刻担心着林淞的安危。当她从水清婳那里得知林淞醒了过来,心急如焚的她立刻朝水月别院赶来。岂料还未进屋,便听见琬琰和林淞打算胡诌蒙混过关,她心里自然怒极。

房间里,柳馨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淞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目光中满是关切:“淞儿,这两个月,阁主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将你的命救回来,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意识全无地趴在镜月湖边?”

林淞看着母亲那担忧的神情,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缓缓开口道:“娘、盈月阿姨,我只记得那夜子夜时分,我正吸收着湖水中的水之灵魄与冰晶之华,忽然外湖那边传来一阵巨响,惊得我赶忙中止了修炼。没过多久,我发现一股五六丈高的巨浪朝我径直打来……我躲闪不及,被那股巨浪击中,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那股巨浪把我推到岸边的。”

柳馨听着儿子的叙述,脸色变得有些木然,她沉声道:“阁主,镜月湖一直是风平浪静的,那夜怎么会无故起这么大的巨浪,您看这事是怎么回事?”

水灵盈月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的盯着林淞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日乃二百年一遇的天文大潮抵达镜月湖的日子,想必是海里的生灵逆流而上,撞上了我布下的水纹屏障,触发了攻击机制,这才激起了滔天巨浪。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以致林淞遭受重创,连神阙……”说着,她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惋惜,起身坐到林淞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淞儿,让阿姨再给你诊断一下,看是否还有机会弥补我的过失……”

可就在诊断片刻之后,水灵盈月突然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口中忍不住惊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把柳馨、琬琰、水清婳及水思柔等人都吓了一大跳,众人都用惊讶又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林淞也一脸诧异,问道:“盈月阿姨,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水灵盈月眼神变幻不定,震惊中带着一丝喜悦,她没有回答林淞的问题,而是再次抓住他的手,更加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柳馨等人看到这种情况,眼中都透出一丝期待。她们从水灵盈月变化的表情中,猜到林淞身上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于是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不久后,水灵盈月松开林淞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喜地说:“太意外了,这真是太意外了!淞儿,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无法成为灵师,没想到你不但领悟了水之初道,还凝结出了风灵晶,这、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一番话让屋内的众人神色各异。柳馨激动得热泪盈眶,琬琰喜不自禁,水清婳及水思柔等人则是一脸诧异,而林淞,苍白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与困惑。他望着窗外飘舞的桂花,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时候我全身脏器和骨骼均被震碎,又流尽了心血,耗尽了风灵为我续命的灵力,还吸收了北冥寒鲲的冻气,五感尽丧……为何反而凝结出水灵晶和风灵晶?”

水灵盈月见林淞眉头紧锁,只以为他是重伤初愈身体不适,便说道:“这几日你就好好静养一番,等你伤势完全恢复之后,我便传你玄凇玉心诀。”她目光一转看向琬琰,“这些日子你因担心林淞的情况,故一直住在水月别院里,眼下他已然苏醒了过来,你也该收收心,回去继续进行修炼了。”

琬琰恭敬地朝水灵盈月行了一礼,说道:“阁主请放心,弟子晚些时候便回水粼堂闭关修炼,以弥补这一个多月的空隙。”

水灵盈月微微点头,从搜灵袋里掏出一瓶丹药放在床上,叮嘱林淞要按时服用,以便尽快恢复伤势。她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起身说道:“林夫人,今日我还有些要事赶去处理,就先行离开了,过几日我再来看望林壮士和林淞。”说完,在柳馨与琬琰的相送下,她带着水清婳等人离开了水月别院。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林淞一人。他的目光在屋子里四下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随后,他缓缓起身,仰望着屋顶,心里大声呼唤着:“风灵,你还在不在?如果你还在的话,就请告诉我,那夜在我失去意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会凝结出水灵晶和风灵晶?”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淞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风灵的回复。他心中充满了疑惑,那夜到底发生了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风灵又为何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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