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一奴对战,那可是上级猛兽啊,秒杀局,会不会有点无趣。”
“十奴都活不过一会,何况是一个奴隶。”
“管它的,反正也无聊,先瞧瞧,说不定更有趣呢。”
听得主持人说完话,坐席台上的天上人们,开始热议起来。
一人一兽,双方差距太大,还没开始,众人已然知晓结局,就算是十奴面对这类上级猛兽,无非是一场野兽捕食的游戏罢了,更何况是一位奴隶。
猛兽,分有下,中,上,三个阶级,而台上那头获胜的猛兽,属于上级品种,能听懂人语,虽然暴躁的脾气属于天性,但是没有主人的指令,它不会随意攻击敌人。
与此同时,飞鸟被人解开了铁链束缚,他提着一把长剑,走上了竞技台。
由于昨日违抗命令,遭受过处罚,他身上满是伤痕,鲜血凝固其身,瘦弱的身材,看上去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又不知他何来的力量,一手紧握的长剑,足有二十来斤重,但却被他握在手中,一动不动。
吼!
猛兽见得飞鸟上台,对其发出一声咆哮。
飞鸟站在猛兽的对面,听得那震耳的声响,他连其眼都不带眨一下,毫不畏惧,狠狠瞪向那庞然大物,若不是比斗还未开始,他恨不得立马上去抽了猛兽的经脉。
同时,他也明白,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没能耐战胜眼前猛兽,但他别无选择,即便不是为了帮人报仇,也是在为他自己,输了只有死,赢了兴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飞鸟在竞技场的分数,并未达到一百分,他之所以会一人对抗十奴的猛兽,只因,他违抗天上人的命令,安排此战的目的,就是在处刑他,杀鸡儆猴给别的奴隶看。
而这片天地的法规,奴隶必须绝对服从天上人的命令,偏偏飞鸟就触犯了此规。
“开始!”
伴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呐喊,竞技台上的那头猛兽,像是早已等不及展开蹂躏了,猛地一下飞扑向飞鸟。
见状,飞鸟提着手中长剑,往旁侧闪去,也就顺利躲开了猛兽的撞击。
紧跟着,他毫不作犹豫,朝猛兽的身上斩了一剑过去。
猛兽止住了脚步,侧过身,它诡异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难看,也不躲,直接用手臂接下了那一剑。
它的那只手臂,如同硬石一样,再被飞鸟那一剑砍中时,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以及数根长毛从其掉落,并未伤到肉体。
而猛兽接下那一剑的同时,还掺杂着一股霸道的蛮力,使得飞鸟被震开。
嘭!
飞鸟被弹开十来米之外,狠狠砸入了地面,由于猛兽的蛮力过于强大,使得他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裂开般,剧烈的疼痛之感,传入神经,一口鲜血,随之从嘴中喷出。
猛兽不打算给飞鸟喘息的机会,紧追了过去。
飞鸟见得那庞然大物又撞了过来,他无暇顾及身上的伤痛,紧忙提起长剑,从地面爬起。
同样,他等着猛兽快要临近时,又是朝旁闪去,这次他假装出剑,见得猛兽被迷惑,他果断朝猛兽身后跑去。
猛兽本是打算将飞鸟的长剑与人一起抓住,那料,它上了飞鸟的当,伸出去的那只手,也就落了个空。
飞鸟此刻在猛兽的背后,他果断跃起了身子,剑尖直刺猛兽的脖子,而猛兽一开始未察觉到他的意图,也就给了他有机可乘。
铛!
剑尖落入猛兽的脖子,根本刺不进去,任是发出一声响声。
飞鸟本以为猛兽的脖子是薄弱之处,可当他将剑刺入猛兽的脖子时,这才明白,眼前的敌人,就如同无敌的存在,压根没有弱点。
与此同时,猛兽顶着飞鸟的长剑,反手朝前者拍了一掌过去。
嘭!
飞鸟身在半空当中,他想抽开长剑,拉开距离,可那袭来的一只大掌,速度太快,根本没法躲避,因此,他被扇飞十来米之远。
前后不超过十息,飞鸟就被弹飞两次,本是带着一身伤,现又与这般强大的敌人作战,身体如是不听使唤般,再难从地面爬起。
他经常参与厮杀搏斗,战斗经验算是很丰富了,可面临这样一头猛兽,他无可奈何,实力的悬殊过于太大。
猛兽见得飞鸟再也站不起身,它看上去很是高兴一样,又朝飞鸟冲了过去。
而飞鸟望着临近的猛兽,他努力着想爬起来,可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怎样站不起。
心有不甘,他咬着血红的牙齿,一双发狠的眼神,死死凝视着袭来的猛兽。
吼!
猛兽站到飞鸟面前,它对其脸上发出一声怒吼,似乎宣泄着,与老子反抗都没有好下场。
随之,它伸出数根指头,将飞鸟颈部抓住,紧接着,猛地一下发力,飞鸟也就被提入了半空当中。
顿时,飞鸟感觉全身乏力,出气也变得有些困难起来,他手中握着的长剑,也就松开,即便如此,他的那双黑瞳,任是狠狠瞪着猛兽。
猛兽见飞鸟还未断气,似有戏虐之意,抓着飞鸟颈部的那只手,时而力量增大时而减弱,视后者为玩物般在那摆弄。
过了几个呼吸时间。
猛兽见飞鸟闭上了双目,也就还能感受到一点薄弱的气息流出,它失去了玩弄兴趣。
旋即,它大臂一挥,将飞鸟丢入半空当中,跟着,它张开大嘴,准备吃下飞鸟。
它今夜连续参与了几场战斗,虽然都是碾压,多少有些体力消耗,正好想拿飞鸟补充一下体力。
休!
就在猛兽卸下防备之时,飞鸟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的与那猛兽的大眼珠子对上,跟着,他露出了笑容,笑的有些可怕。
一把短剑,不知何时被他握手中,快如闪电般,直朝猛兽的嘴中投去,直刺喉咙深处。
紧跟着,飞鸟脚踩猛兽头部,朝地面落去。
随之,他捡起刚刚丢弃的长剑,准备再朝猛兽发起进攻。
嘭!
当他回身时,却瞧得猛兽已经奄奄一息,庞大的身体,狠狠的砸入地面,落地的响声也是因此传出。
他刚刚一直忍着猛兽对自己的折磨,为的就是等待猛兽松下防备,再将其诛杀,当然,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在赌,赌猛兽的薄弱之处就是身体内部,结果他赌赢了。
恰好,他身上有昨夜那神秘人赠送的短剑,也就将其完美运用上了,而他并没从那把短剑上,瞧出什么特别之处,索性,就当做暗器使用了。
飞鸟提着长剑,缓缓走上前,确定猛兽确实死去,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长气:“我为你报仇了!”
而这一幕来的太过于突然,观众席上的天上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个个面露震惊,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一个奴隶能赢一头高级猛兽,且还是一招致命,虽说飞鸟长年参与厮杀搏斗,多少有点实力,但也不至于有能耐斗过高级猛兽,如同一个婴儿,战胜了一个成年人,十分夸张。
......
这是修炼者的世界,却并非用境界区分等级,而是用战力值,战力越高,实力越强,战力越低,实力则越弱。
凡出生于这个世界的生灵,都有着相应的战力值,从而区分他们的强与弱,战力值会因种族,血脉,生存的环境不同,都会有着明显的差异。
世界种族很多,其中人类,也称之为【人族】,与兽族天生就有着显而易见的差距【这头死去的猛兽,则是兽族一类】
人类刚出生时,战力会在一百以内,会因为天资,环境,血脉这三大因素,战力高低不定,五十以上则可用惊艳形容,八十以上完全可以供奉成宝贝,未来前途无量。
兽族则像是被上天眷顾的种族,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蛮力,初始战力都不会低于五百。
这么一看,人类自出生那一刻,在兽族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这便是天注定,而困兽为何又能够听从于人类,只因天上人这一身份!
战力会根据长年打斗,修炼,加以磨合慢慢增长,初始战力强弱,虽然表面上确实可以定义一个人未来会发展到多强大,但也不代表笨鸟不会先飞,未来不尝试怎又知其果呢。
当然战力也不是唯一能决定双方胜负,打斗上的事情向来灵活多变,如一个战力弱者善于巧胜,偷袭,智取,也不是不可能斗过高战力者,或是拥有一把好的兵器,谁胜谁负还真说不清。
.......
飞鸟现在的战力有两千三,而刚刚那头猛兽则战力在四千五。
“异类,他是异类,十奴都无法战胜的猛兽,一个奴隶怎么可能赢,他会给我们带来不幸,他的存在是不祥!”
“一个两千战力出头的奴隶,怎么可能战胜四千五的猛兽!”
突然,声音从观众席内传出,因他的言语冒出,接二连三的天上人,附上言语。
竞技场设下的规矩,虽说十奴战胜一头高级猛兽,可以得到自由,其实,这只是天上人为了刺激奴隶们的斗志,使得比斗变得更加精彩,故而设下的规矩,也是因此,每次派出被挑战的猛兽,都会高出奴隶们很大一截战力。
打一开始,天上人就没想过释放奴隶,奴隶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玩物。
殊不知,还有很多奴隶,为了获得一百分数,从而挑战猛兽,追寻自由,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同时,身上也是片体鳞伤。
从比斗的安排上,本就是为了处刑飞鸟,顺便再让现场的天上人欣赏。
这个时候,飞鸟本打算再狠狠朝猛兽的尸体上刺几剑,以释放心中的怒火,刚起剑,各种难听的言语,渐渐传入耳内,他抬头望去。
“他会破坏世界规律,会诅咒世界,绝不能放过他!”
“恶魔的化身!”
“恶魔!”
飞鸟的越级杀敌,给现场带来一片混乱,本是难听的言语,变成了骂声。
没有胜利的欢呼声,反而他像是一个罪人,如同被上天抛弃,落寞的身影,被无数双眼睛瞪视着。
主持人虽说过,飞鸟赢了也可以得到自由身,其实也只是为了激励他,以满足比斗的效果,才故意说出来的,因为天上人不喜欢看无趣的比斗。
反倒,飞鸟所做出的事情,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上人,感觉很不合符常理。好比,石头里蹦出来一个人,没人会把他当做常人看待,也就会看成异类,或是不祥的存在。
“你们自认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认为主角理应掌控世间万物!”飞鸟狠狠看着那些天上人,见得一个又一个恶心的嘴脸,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只手紧紧握着长剑,另一只手则死死握出了一个拳头,由于力道过大,指尖深深扎入肉中,鲜血紧随而流出,但这一切的都不被人放在眼里。
“你们这些垃圾,败类,一口一个异类,恶魔,说得振振有词,无非就是想让我死是吗!”飞鸟伸出手指,指着坐席位上的天上们,怒吼出声:“若我够强,岂会任由你们摆布,就算我今日不死,早晚你们也得折磨死我,你们胆敢让我离开这里,我保证,他日绝对让你们尝尽所有折磨,我是人是魔,由我说了算,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废话!”
他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成为了奴隶,是很小的时候,还是就这几年,他不得而知,只是记得自己从奴也有好多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不由己,便是他的命运,为了活下去,他一直在绝望中挣扎着,隐忍着,努力压制着内心情绪。
可今夜,他终于明白了,无论如何隐忍,始终,命运都是由他人摆布,即便是赢了猛兽,压根就没有活路可走。
“护卫,快上去杀了他!”
飞鸟的一言一行,如同触碰到野兽的逆鳞,彻底激怒了天上人,纷纷大呼道。
这个世界有着不可触碰的铁律,那便是绝对不能对天上人不敬,何况还是奴隶,口出狂言。
护卫是从最精锐的人类之中挑选而出,是专门受训保护天上人的存在,他们分布在竞技场四处,乃至这片天地,人数众多。
眨眼间,几十道人影从天而降,将飞鸟围困住, 这些人正是天上人的护卫。
他们气势磅礴,恐怖如斯,光是对视一眼,都能使人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在绝对的强者面前,飞鸟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其中一人踩入脚底,任凭如何挣扎,全是徒劳,毫无还手之力。
一道白光猛然闪出,只见那脚踩飞鸟的男子,拔出手中剑,直朝飞鸟颈部砍去。
感受到绝望的飞鸟,他放弃了抵抗,像是听话的小孩般,显得过于安静,但他的脸上,却刻满了不甘。
飞鸟小脸贴在地面之上,他目光朝一道光亮望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见那里是出入竞技场外的大门,似乎哪里对他极其重要。
他的一只手,从地面艰难的抬起,五指连续做出抓取动作,朝那道门抓去,像是要将那道门抓入手中。
当飞鸟身后的长剑快要落入颈部时,那一刻,他笑了起来,自嘲道:“原来是我不配走那出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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