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堪回首的往事

自五岁那一年起,我就和十五岁的“雪姨”生活了在一起,因为那场不堪回首的往事,导致家庭破裂,只剩她一直默默无闻照顾着我,从六岁一直到十八岁。

在一次车祸中,我失去了人生中最爱的人“母亲”,我还印象深刻的记得在医院病房里天天给母亲折纸鹤,希望母亲能好起来。

就是在医院里,我遇见了后来和我一起生活的“雪姨”

哎呀,这就是小函彬吗?好可爱阿,来来,来姐姐这,小雪姐姐给你糖吃!上一次看到你时我才九岁,那时你才刚出生,我可是见证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阿!哈哈!

我还是有怕生,所以躲在母亲的床边,听着她和母亲聊我的事。

那时小姨才十五岁,她差不多每天都穿着一身校服来医院看我母亲。

短裙子,白色短袖校衣,偶尔还带着她的同学一起来医院。

后来我才适应,雪姨每次来,我都会跑去和她闹。

我就感觉到很温暖,很舒服,常常在她抱着的情况下我就睡的特别踏实。

直到有一天。

“雪馨”你过来一下。

我整个人踩在小姨的大长腿上,她今天穿的是短裤,我在玩脚不能碰地的游戏。

嗯?怎么了?她用力拖着我向母亲方向走来,就像是腿被一条铁链锁着一样。

母亲:函彬,你先放开雪馨姐姐,出去玩,去帮我找“信医生”拿两包药,我药快吃完了。

我听到母亲的命令,我放开小姨的腿,赶紧模仿在电视看到高达部队里的人物一样,举起左手,放在头顶。

是的,长官大人!我笑着模仿。因为我经常听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母亲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所以每次到拿药时,都特别积极。

我离开了病房,周围的病床都是空荡的,此时如果没人说话,就像是在一个封闭的小盒子,连呼吸都听的清楚。

雪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按下腿或者是.........

母亲:雪馨....

雪馨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就被母亲一声很深沉的语气给打断。

母亲用很平稳的语气说到:以后函彬就拜托你了。

在这炎热的夏天中蝉还是像以往一样发出那刺耳的吱吱吱吱声........。

雪馨:不要说这些傻话,你看这几天不都好好的吗?不要多想了,有我和函彬包括他...........

母亲:他已经将医生说的话都转告我了。

医生:“因为伤口感染到内部深处,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这基本是无法治愈,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医生对着眼前这位消瘦的男子说到,他精神涣散,从他眼里,看的出他很疲倦。

从医生知道了这一情况,他又在母亲的病房门口蹲了一个下午,一直不敢进去,直到听到我的声音,他才立马转身站了起来,小姨拉着我的小手走在了他身后。

你把他先领走,我有话要和你姐说。他毫无感情的背对着小姨说。

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这也是孩子的错,他也不想这事情发生,不是已经真实那司机是喝.................

小姨话未说完,他就大声怒吼到。

“不用在说了”都怪我,明知他平时就很调皮,我还总是不理不问,只想认为管孩子的事都应该由她来承担,我真后悔,真后悔当初让他降临这世上。

雪馨怒斥的说到:函一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

只见他就立马转身。

小姨看到这情景,蹲下用双手将我的整个人使劲护在她胸前。

此时的我只闻到小姨身上的香水味,还能看到胸前的一个翠绿色吊坠,像一条盘旋的鲤鱼。

在医院房间,他走出来说到:放心吧,我不会在打骂他,我也知道这事情不怪他,等我和你姐交代完,处理完事,以后他的事情我都不会在管。

说着,他就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我看着小姨胸前的翠绿色吊坠,忽然我感觉到贴在我脸庞的小姨,她哭了。是的,鼻子里不时传出些小的抽搐声,泪水顺着我脸庞滴在颈部,一直顺着流到了我胸口,直到我心里。

我感觉到了小姨的悲伤,她在为我哭泣,她在为母亲而感到不幸。

其实我什么都懂, 自那一场事故起,在别人眼里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其实那一刻起,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是内疚,什么的悔意。

以前的我确实很调皮,就和平常的孩子一样,撒娇、无理取闹、要这要那的。

请问你是“李琴彬”的家属吗?

一位带着白色口罩的来到我们身旁问到。

我是,我是。

小姨边用手擦着泪水,边回答。

医生:那你跟我来一趟。

同时医生用眼色示意让她一个人来。

小姨见状回头摸着我的头,并且说:你要在这乖乖的等小姨,我回来就给你买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

然后小姨就跟着医生离开了。

逐渐的太阳向西落下——

过了许久,有人从母亲的病房拉门走出。

此时他正和我面对面。

曾经的他总让我骑在他头上,说带我飞翔。被人欺负时,总是给我加油打气。还时刻提醒我,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妈妈”不能让他不开心。

现在我看到他,早已没有以前那种亲近的感觉,而是害怕,这种害怕是害怕在也无法见到他。

放心吧,以后你就跟着小姨生活吧,我之前对你下手是狠了点,对不起。我不让你在叫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资格让你这样在叫我,我没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而现在我又在这关键的时候离开,我不配做你父亲。

那两眼无神的表情,事发短短的二个月,他已经彻底对自己迷失了。

说着,他就离开了。

我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景,我舍不得他离开,很想追上去,可是.........”

在这夕阳的光线折射在走廊,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在我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逐渐逐渐消失。

母亲:趁函彬他不在,我有话要对你说。

很感谢你的照顾,你和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在十三岁那一年我父亲离异后和你母亲相识。那时你才两岁,那些年里,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对待,直到二十二岁我生下了“函彬”你也清楚,他父亲因为这件事很自责,其实他也知道这次事故不是“函彬”所导致的。但是他就是无法接受,他对自己已经是心灰意冷,我深知他已经没有精神支柱来继续照顾 “函彬”,我很害怕我离开后,他会像电视上那些人一样,每天都只会喝酒,喝的醉生梦死,然后就会.............

说到这里,母亲已经是泪流满面,哭泣的声音传到了安静的走廊边。

小姨也一边落泪,一边哭泣。和母亲抱在一起。

此时的我早已拿着“信医生”开好的药,在门口安静等候着,却知道现在不能进去。

剩下的日子里,我和小姨提前为母亲过了一个生日,这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次生日。

最终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平时我一直认为蝉的叫声是多么烦人,但如果是到了冰冷的冬天,这又会让我想念它们。

果然,蝉经历了夏天,停止了它那美妙的歌声~!

今后的生活,我就和雪馨小姨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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