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干净的东西

刘彻毕竟是政务繁忙,不等卫子夫吃完那些饼饵,常侍郎便来传话,说是大臣们有奏疏呈上,刘彻这就留了卫子夫去了宣明殿。卫子夫一个人在石渠阁也觉得没什么兴致,待刘彻前脚刚走,她后脚便也出了石渠阁。

到申时六刻的时候,朱灵岫好容易走回了永巷,脚底已经磨出好几个水泡,想着回自己的寝屋定要好好休息,三天都不想起床。走到自己的寝屋门口,却发现定月将屋门锁了,自己一个人守在门口。

定月这边见朱灵岫崴着脚回来,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但她拼命地忍住。她一直觉得,她比公子年长几岁,又蒙长公主信得过,叫她进宫伺候公子,自己就一定要比公子懂事,行为也应该更加成熟。何况在公子面前,也不能哭哭啼啼的。

“公子回来了。公子去哪里了?”定月上前扶住了朱灵岫。

“定月,你就先别问了,先扶我进去休息吧,我的脚都快废了。我发誓,我再也不想旅游啦!!!”朱灵岫这会儿脚肿得厉害,她想,自己今日这番,放在现代,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卫公子!”定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刹地慌张起来,说:“不行啊!不能进去,婢子都把里面锁死了!”

“为什么不能!”

“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公子,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午时,婢子为公子准备了偏食,可是公子并不在屋里。婢子在这附近寻了您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那些饼饵竟然全都不见,只剩空盘了。婢子出去之前,可是锁好了门的!这饼饵,怎会全都消失了呢?怕是......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完定月这番话,朱灵岫突然想起来,储时还在房中。想必,这是那家伙的杰作吧!门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进不去,真是欲哭无泪啊!

“那个,定月啊......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太多了吧。这可能,是被谁偷吃了呢。”朱灵岫一时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定月,只想着赶紧进屋休息。

“不可能!公子,婢子出去之前,都把门锁好了的。”

“哎呀,定月。这小偷,自然是技艺高超的。谁还会光明正大地走正门偷东西啊!你说是不!”

“可......这是皇宫啊!谁敢在皇宫行窃!”

“是是是,这是皇宫,无人敢在皇宫行窃。或许,是谁家的阿猫阿狗偷吃了吧!”

“公子!这房中必是有鬼怪,出门之前,门窗都是关好的,莫说阿猫阿狗,就是一直苍蝇也飞不进来的。”

“哇喔,定月,你可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就这房子,还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能隔断苍蝇的房子,就是放在两千年后也没有!”

“总之,公子,为了您的安全,此事我们务必要小心!我看,还是上报给永巷令吧!”

“真的不用了,定月。我现在很累,想进去休息。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就是我命格至阳,所有的鬼怪见到我啊!都是会怕会自己跑的。这是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找我们那里的大师算的。这至阳的命格,乃是无上尊贵的,容易惹人妒忌,我母亲从小就把这个当成秘密!现在这个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好和你说了。听闻当今皇上很讨厌这些怪力乱神之说,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定月听到朱灵岫这番言语,简直是惊呆了,没想到公子还有这种至尊的命格,难怪能来这皇宫呢!她朝着卫子夫流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嘴上应城着“诺!”,便去开了锁。

朱灵岫见定月这便是信了,想着古人还真是好骗,净信这些,早知道这招管用,一早她就这样说了。

进了屋,朱灵岫发现储时已经醒来了,他坐在坐席上,正看着自己,便急着叫定月下去了。

待定月一走,她便一瘸一崴地走到了床沿边,坐了下来,双脚不用再支撑整个身体,放松下来真是舒服。

两人并没有说话。看朱灵岫稍微感觉舒适些了,储时才张口说话:“朱灵岫!朱大小姐!我没想到你那么大胆,说是出去转转,我以为你只是在这永巷里面走走,没想到,你倒转了一天才回来,自己还变成了个瘸子。”

“那就是你想象力差咯!”朱灵岫边敲腿边说。

“你是只顾自己快活,也不管我还在这里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像你今天这样莽撞,是很危险的?”

“额......所以你偷吃了定月布置的饼饵?”

“人是铁,饭是钢。我当然要吃。”

“抱歉,抱歉!我没想那么多......我确实不习惯有个人依靠着我。”朱灵岫想着自己确实是疏忽了,而自己刚刚还觉得储时偷吃给自己添麻烦了,真的是没想到。

“那你自己呢?肯定也饿坏了吧!本来跟你留了两个饼的,不过这时间,也该用晚膳了。想必定月已经去传膳了。”听到朱灵岫的道歉,储时也变得和气些了,温声关心着。

“我不饿!今天中午,我和刘彻在石渠阁也吃了些饼!”

“什么?!”储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下震惊。连忙又说:“怎么回事,快说说!”

朱灵岫这便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储时讲了一遍,又问:“这卫子夫之前和刘彻的感情有这么好吗?我今天都快吓死了!”

“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你说的,感觉他们在我们来之前,确实感情到位了。可能,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扯吧!我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我只相信日久生情。何况人家是帝王,就算是一见钟情,可能也只是一时兴起。”

储时听到朱灵岫这样说,笑了笑,叹了口气,饶有兴致地说了一句:“可能有些感情,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吧。”

“你也信这些?算了,反正咱两现在也拿不准。只是有还有一事不解,你说,刘彻他一个皇帝,封个夫人不是随他自己吗?用得着费这么大周章吗?”

“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得明白吧?”

“.......我觉得不至于吧?一个陈阿娇,真的会让一个皇帝委屈到这个程度吗?”

“你不要总是太过单纯,人和人之间,都是偏私和利益为先的。你想想,汉朝以孝悌治天下,陈阿娇是刘彻亲姑姑的女儿,是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这儿子和孙子是当皇帝的,自然是不能宠着,所以老人家总是宠着女儿和外孙女的。这谁要是被第一个封为夫人,岂不是惹得她们不高兴。他们一家都是亲戚,自然是怎么都行,到时候为难的,只有那个被封为夫人的人。你想想现代人,就算是一夫一妻,这妻子到了婆家都难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何况这夫人,说白了,不过是个妾。”

“照你这样说,那我以后,岂不是会过得很惨?”

“放心好了!刘彻不是都说了吗?这窦老太太总归还是以大局为重的人,这皇帝想要的东西,在朝堂之上她不给,现在刘彻想要在后宫里面拿,她会松手的。”

“看来这卫子夫,在刘彻心中地位真不一般。这么大的机会,居然就只是换卫子夫一个封号。我可真是压力山大!”

“你不必过分担心,有些事情。命中注定的!”

“你又来了,玄学大师!”朱灵岫想,这储时好会安慰人,每次都是缘分、命中注定之类的说法。

“以后你别再一个人这样子行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我的储大大。哦,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今天差点没反应过来我叫卫子夫。以后你就叫我卫子夫吧,我好慢慢习惯一下。”

“行,卫子夫。”

“......真是不适应。”

“卫子夫,子夫,卫姬,,卫夫人,卫皇后。可慢慢适应吧!”

“我现在也才适应定月叫我卫公子......”

“那你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就经常叫自己卫子夫吧!”

“好!你说得对!卫子夫,子夫,卫姬,卫子夫,子夫,卫姬......”

“......”储时看到朱灵岫这副样子,觉得无语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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