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终极谜团美人归

瞳儿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是个局外人,他根本没有任何权利任何身份能够帮慕容雪说话,如果抛去一切不说,欧阳家或许真的是她最好的归属,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祝福她了,认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虽然心有不舍,也该是时候离开了,于是瞳儿向慕容夫妇告了别,他不忍心向慕容雪告别,哪怕最后一面他也不忍心,他怕见她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或许怕的就是慕容雪那种渴望的眼神吧。

虽然告过了别,慕容夫妇一再挽留,瞳儿还是坚持要走,毕竟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可是事情出现了转机,他并没有走成,因为就在这时慕容扶孤出现了,身体看起来还很虚弱,虽然他不想参与俗事的纷扰,经过了一场大病的洗礼早已看淡了一切,可是他还是出现了,似乎很在意瞳儿的离去,不过表情却很淡定,只不过淡然说了句:“我老了老了,早就不问世事了,你帮我们解了围,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瞳儿当然一再推脱了,说的都是客套话,无非就是慕容雪的朋友,帮忙是应该的,然而慕容扶孤却一反常态,很是感激的说了句:“我最疼爱我这个小孙女了,既然是她的朋友一定是个人中豪杰,少年英才,我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了,早已看淡了一切,不过我这个小孙女啊,我一直也放心不下,她的事情我当爷爷的不能不管,她好像说过你有事情要问我,老了老了,希望能够帮到你什么。”

瞳儿喜出望外,他甚至都不报以任何希望了,这时听老人这么一说,很是激动,埋藏多日来的疑惑全部涌现了出来,不在迟疑,一股脑就将心中所有的疑团全部和盘托出,包括之前的林林种种都毫无保留的问了出来。

慕容赴孤不愧是佬江湖,不仅见多识广,更是非同寻常,只见慕容扶孤面有异色,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缓缓说道:“这世间之法啊,为人使之,奇异莫测多如牛毛,名门正派自是瞧之不起,若这凭空消失之法断无可能,完全违背了常理,不过凡事皆在变化,正派武功招式尚且如此,何况一些歪门邪术,老夫就曾听闻,近些年来西域邪教兴起,练就了一些诡异骇人之法,武功多的是邪门诡谲,唯独以西域幻术为最,不求实打近搏便可遁入无形,消失无踪,如此看来自是十有八九了。。。”说到这里,慕容扶孤竟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刚才提到过的人皮面具,老夫也略知一二,其实这也正是西域的一种易容邪术,制作方法很是残忍,必须要活人割皮,而且要一刀割下,皮肉分离,绝不粘连,配合绝密手法,浸以西域奇药制作而成,传自西域吐蕃楼兰教,虽然中原时有出现,不过都不成气候,他们也不敢做些什么,只不过在西域境内活动猖獗,虽然你说的那种人皮面具,看似很像西域易容邪术,不过老夫暂且无法断定真伪,但是照你说来,若是真的话,恐怕江湖再无宁日了。。。”虽然慕容扶孤不问世事多年,不过今日听得人皮面具一事还是义愤填膺的,毕竟人不在江湖,江湖之上还有他的威名,反观瞳儿,却有些懊悔了起来,他竟然大意的没将人皮面具带来,完全视若普通面具一般了,此刻听慕容扶孤徐徐道来,心中反而感到了后怕。

慕容扶孤叹了一口气,忽然警觉的问道:“他们死法可是怪异?”

瞳儿很是痛心答道:“他们死的很是恐怖,血肉模糊,全身无一处完整,全部被剁成了肉酱。。。。。。”说到后来,瞳儿竟然连连叹起了气,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下得去如此狠手啊。

慕容扶孤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非是剁成的,而是用剑,一气呵成。”

“什么?”瞳儿无比惊恐:“老前辈您说什么,他们。。。他们。。。。。。”也难怪瞳儿会无比惊恐了,在他看来全身血肉模糊,练成一片,与肉酱无异,若非是剁的话,真的很难能够相信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是用剑呢?

慕容扶孤看出瞳儿心中的疑惑,遂解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普天之下只有嗜血剑才能够做到这一点,虽然是剑,不过狠辣至极,出手瞬间即可将人变成肉酱,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剁成一般,不过这绝无可能的,这嗜血剑只在西域出现过,而且已经失传了二十多年,这。。。这。。。看起来其中必有关联了。”

面具与剑都出自西域,而且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看来慕容扶孤说的不错,这其中必有关联,忽然瞳儿心中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难道是他!”听着慕容扶孤的说法,瞳儿猛然间想起来了,之前与他交手的那人,也就是被挑下面具逃走的那人,手中用的剑很可能就是嗜血剑了,前后一联想,竟是如此的紧密,看来其中必有关联。

接下来瞳儿又说了一家三口的方位,其实他本无意观察方位,也不懂其中蕴含的路数,只不过之前听丘士真说过,这才细心留意了一下,竟然如出一辙,在他看来这其中必然在传递着什么,果不其然,当慕容扶孤听后,脸显惊讶之色,纵然在如何沉稳内敛,此刻也不免惊讶说道:“这。。。这是移魂大法,从未出现过中原,早就已经失传多年,绝无可能的,怎么。。。怎么都出现在中原了呢。。。看来江湖中是必不在平静了。。。”随即慕容扶孤喃喃的念了起来:“兑上缺西方双泽,貢下断东南无风,乾三连西北开天。。。。。。”听着听着,瞳儿内心一震涌动,竟然跟丘士真说的一模一样,看来丘士真之前说的没错,并没有骗他。

瞳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小心翼翼交到了慕容扶孤的手中,很是担忧的说道:“前辈您在看看这个?”

慕容扶孤拿在了手中,表情凝重,端详了一会,只见上面雕刻的图案依然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看起来很是威严肃穆,不怒自威,瞳儿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图案,很像是一种古代传说中的神兽,只见慕容扶孤很是谨慎的翻了过去,忽然面显惊恐,颤声的说道:“这。。。这。。。这不可能。。。。。。”

“前辈怎么了?”瞳儿很是担忧的问了一句,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看来这个玉佩很可能跟凶手有关系了。

慕容扶孤很是惊恐说道:“你确定这个玉佩是凶手的?”

瞳儿并不敢托大,只好说道:“目前晚辈还不敢确定是否为凶手所有,不过这个玉佩绝对跟凶手逃不了干系。”

“这绝无可能。。。”慕容扶孤缓和了一下,似乎很落寞,无限感慨的说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各路群豪逐鹿武林,除了一些名门正派外,有的是自成气候,其中当属江东一带“武林圣手”洛少天势力最为强大,门楣也最为广泛,而且此人武功绝顶,威名很高,统领江湖多年,也为江湖做了不少的好事,虽然我俩从未谋面,不过我还是比较敬仰他的威名的。。。。。。”身为老前辈的慕容扶孤,闯荡江湖数十载,威名鼎盛绝不亚于任何人之下,此刻竟然也会表现出如此的谦卑恭逊,眼中自是流出了钦佩的神情,只是瞳儿毫无这种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猛的颤动了起来。

瞳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前辈您是说这块玉佩是。。。。。。”

慕容扶孤目光一闪,见瞳儿不动于终,似乎也没有想到瞳儿小小年纪竟然也会有如此定力,沉着内敛,倒是冷静的很,见瞳儿似乎很是担忧,于是接过了话头:“这玉佩背面雕有两仪二圣结合体,蛟龙鲲鹏麒麟饕餮为最高神旨,意欲统领江湖,而这块玉佩背面单名一个洛字,自是洛府玉佩不假了。”

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棒,瞳儿内心大震,心胆俱惊,他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做些什么了,一下子眼前似乎明朗了起来,仿佛连日来的阴霾如获阳光一般,是那样的酣畅淋漓,痛彻心扉,可是他的心一点也不轻松,不仅没有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了起来,他暗暗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当下向慕容扶孤请了辞,也是时候该启程了,不能在耽搁下去了,他本来想再见慕容雪最后一面的,可是此刻见了不如不见,只好把内心之中所有的感激之情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寒风萧瑟,孤雁纷飞,正是离别的时刻,瞳儿似有不舍,无论在多的事情,再也无法牵绊住信念的脚步了,无论前方如何凶险莫测,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这都是自己的路,一个消瘦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远方,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大喊:“瞳儿哥。。。瞳儿哥。。。。。。”

瞳儿心痛了一下,本能的回过了头,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白衣少女,迎风招展,急切跑来,看起来娇容尽失,很是憔悴,瞳儿的心更痛了,其实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了,于是心中更加担忧了:“雪妹你。。。你怎么出来了?”

慕容雪娇嗔的回了一句:“你不用管,我想见你了。”

瞳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慕容前辈他们。。。他们知道你出来吗?”

“你不要管。。。”慕容雪再次娇嗔一句,见瞳儿一脸担忧,于是不屑的说道:“我偷跑出来的。”

“你。。。你。。。”瞳儿有些不知所措了:“你快回去吧,你爹娘该担心了。。。。。。”

慕容雪似乎很激动,听瞳儿这么一说,几乎歇斯底里了起来:“他们担心我!他们只只担心他们自己!他们要是担心我,就不会把我关起来了,他们要是担心我,就不会逼着我嫁给欧阳询了。。。。。。”说到后来,慕容雪再次哭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是气哭的。

瞳儿的心更痛了,不禁联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一切,又如何能不懂父母对子女之间的情感呢,于是安慰的说道:“其实你爹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你要理解他们啊。”

良久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慕容雪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玉面憔悴,露出了一脸落寞神情,忽然动容的说了句:“瞳儿哥我听你的话,你带我走吧?”

瞳儿如遭雷击,心头一震,慌张的说道:“这。。。这不行。。。你。。。你爹娘该担心了。。。他们。。。他们。。。。。。”在瞳儿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带慕容雪走,无论是对慕容雪,还是对慕容雪的爹娘,他都要负起责任来,而自己与慕容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又何德何能能带她离开这里呢,只有让慕容雪留下来,才是最好的归属,无论欧阳询人品怎么样,也算是对她一往情深,只有嫁给了欧阳询,才能过上好的生活,其实这也是最现实的问题,所以当瞳儿听她这么说的时候,一再极力的拒绝。

慕容雪突然一声大喊,很是痛心的说道:“难道你忍心看我死在这吗?”

“雪妹你。。。你不要做傻事。。。。。。”瞳儿有些慌张了,她真的很怕慕容雪会一时想不开。

“我留下来生不如死,还不如去死呢。。。”慕容雪缓和了一下,忽然充满了渴望的看向了瞳儿:“我。。。我只想跟你走,带我走吧?”

瞳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这一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可能是怕她留下来会去做傻事,也可能是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一刻他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仿佛天地之间都失去了色彩,看着眼前风姿憔悴的娇躯,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凄绝哀怨,瞳儿的心再也忍耐不住了,似乎被什么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久久回荡,再也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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