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以为我们的聚会将很快就要结束时。却听见有人在敲门。
“嘘嘘!谁也别吱声,就当家人没有人!”芊芊飞快地示意我们所有的人都保持安静。
“有人吗?我们是物业公司的!”外面有人在大声喊道。
屋内一片寂静,顷刻鸦雀无声。
“屋里有人吗?刚才不是听见有人在闹的吗?奇怪!”
外面的人转身离去,紧接着听见脚步声走了。
“怎么回事?躲物业费吗?早交晚交都是交,何必要玩躲避这一招呢?”我们对芊芊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我出去看看他们到底走了没有?”我自告奋勇。
说来也真是奇怪,与李进、芊芊她们在一起,我在利天公司办公室跑腿的职业本能立马就附身了。
“别出去,当心有去无回!”芊芊一把就将我抓回。
我还是眯着眼隔着猫儿洞,看见望远镜般猫儿洞里出现了一名穿着工作装的物业人员和一位身着便装的人员。
门外的两人见没有人应,在门外耐心地等了一小会儿,转身离去了。
“走啦,他们走啦!”我小声报信。
“外面的人真的走啦?”胡木从另一间屋里出来,很不放心地问芊芊。
芊芊指了指我:“你问彩云。”
“我刚看过猫眼,一个穿着物业公司制眼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未穿制服的年轻人,他们俩确实在门口喊了几声后,失望地走了!芊芊暂时逃费成功!”
看到芊芊的小男友如此关心芊芊,我便耐心地复述一遍。
“别急,让我于看看窗外!”
芊芊经验十足地踱步到窗边,发现楼下果然有从楼门洞里出来的物业人员,正向另一栋楼走去。
“唉呀,吓死我了!”胡木居然松了一口气。
“你们有这么害怕的吗?”我们都很奇怪。
“哎,这物业费确实是早晚都要交,但我为什么能晚交不晚交,偏要早交呢?晚交也是一样嘛!”
“像你这样的普通住宅,物业费也不贵,这真不是你的风格。”
我们还在取笑芊芊,胡木已不声不响地退回他们男士屋去了。
其实刚随物业公司来的那位便装人员,后来听说并不是物业公司的人,而是胡木的母亲派人过来跟踪胡木的。
原来胡木来此约会并不轻松,只是这时候芊芊自己也还不是很清楚胡木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而我们的聚会便没有那么快就能结束,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想结束!
再说了,两年来,大家好不容易第一次市内相聚,哪里会那么快就结束散场?
利天公司这曾经的五朵金花,如今已各开五枝。连含苞待放的李煜都已经完全盛开当上了孩子王,大家都感觉到了友谊的珍贵。
大家不愿意只举杯告别过去,展望未来。
年轻的我们更想把握和享受现在。
接下来,有人提议说要打麻将,有人说要继续唱歌,还有的说要甩下他们男士们,我们金花们一起出去……放风筝!
放风筝?
这当然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出门满处的高楼大厦,上哪去找风(疯)去?
那还不如去滑冰?还不如去密室大逃脱……反正是要出去疯去。
但最后,谁也没拿出个准谱。
再说了,从童年长大后,都是很多年都没有玩过的东西了。现在满屋的客人,当然不是时候!
大家开玩笑:“等大家以后各自有了宝贝,带孩子们疯儿去吧!”
于是大家就笑着指着彼此:“看谁先要宝宝啊!”
果然大家都有了进步,都变成了不知道害羞的女孩们!
我们一边热闹着,另一屋的男士们也在大声喧哗,我们互不干扰。
俯首贴耳间,芊芊悄悄地告诉我说她严重怀疑李煜已搬过去和那位学生家长同居了,做起了准后妈。
芊芊还告诉我,说王芳和男朋友“马拉松”谈了七年,这对铁砣居然又暂时分离了!
听说王芳听从了家里的意见,考了家机关单位,正在四处相亲,找门当户对的男朋友下家。
而“马拉松”也与之对决,正与他所在公司某女同事暧昧不清。
“他俩的感情吧,果真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又轮到了分的状态,真的是让人雾里看花,审美疲劳!”
“王丽华呢?”我突然想起利天的交际花,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了她?
她告诉我最近是谁都请不动她了。我们曾经的交际花“交丽华”,竟然说她今天加班。
不,她现在是工作公务缠身,每天加班!
王丽华不能光临,她现在一家外企做公关部经理。
与我交头接耳间,芊芊摇着芭蕉扇,看着欢闹的我们,感叹道:“唉!今日此门热闹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自有归宿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果然,一会儿男女会合唱歌时,我终于识得李进的桃花男友孔华真面目。
他俩嗓子一亮,便曲惊四座!
真不愧是孔夫子的后代,戴个黑边眼镜,看着儒雅斯文,听说是个博士。
“孔博士!”我们这样称呼他,发自心底无限的尊重!
他们是这样唱的:
孔华:他们的女孩,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为什么我的身边,换来换去都是一个丑八怪!
李进:我说男人都是痴呆,不痴呆就是坏,爬到我身边,用力甩一甩,甩一甩!
还有如此作怪搞笑的博士?不愧是我们的大姐夫!
他们笑成一团,继而互相打闹。大家坐在沙发上,躺在地板上,抱着枕头,抢着话筒。独唱,对唱,闹得整天响。
还好,李煜的学生躺在芊芊的卧室里睡大觉,怎么也吵不醒他。
我坐在一边,对眼前这太热闹的场面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于是我溜进芊芊的书房里,闲逛才发现,芊芊租住的房间还真不小。
书房是芊芊的财富,但我对任何书都不感兴趣。
我拿出手机,很想此时俞逸凡能给我来个电话。
他们在做什么呢?他和诗茵一起去闵江大学,在大学校园,他们的身影,是多么的登对啊!
自从他认识我之后,好似他已将工作丢在一边了。
从大学办完事后,他是否会带着诗茵也在别处的某个地方,参加适合他们的高知PARTY?
想到美丽的诗茵姐姐,她幸福的模样,我心里竟然不是滋味!
我却意外地收到了麦田的信息:“在吗?你在干嘛呢?”
“约会!你呢?”
“上课!有空你也一起学学!”他回答,接着给我发来一连串的链接。
原来麦田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和木木一样?
极端无聊!
想想,我还是关机省得心烦!
李进也溜了进来,她和我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我们圈子里学历最高,也最爱看书的人。
近三十岁的李进,经过最近恋爱的滋润,如今依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听说你姐姐在美国?还是个大教授?”
李进开门见山地问我。
“是啊,怎么啦?”
原来李进尾随我进来是有事要问我。
因为诗茵,最近我家因为姐姐回国,我家快成为出国留学咨询公司了。
然后李进实话告诉我,她与孔华是在一次工作出差时火车上偶然的奇遇,她俩算是一见钟情。
但孔华立志要去美国,正在到处联系美国的名校。
两人竟然准备赶在九月前完婚!
“看看你姐姐能不能帮上忙?好多事情我需要请教她呢!就算帮不上忙,我们去了国外,也能多个朋友!”
原来李进是要随着他去陪读,很快他俩就要远走高飞了!
“啊!我们才见面,刚碰杯说永不分离,这一眨眼又要分别?”
我自然是十分的诧异!
我说不出的失落,在这个圈子里,李进是我们前进的方向和标杆。
李进高贵的气质下,长了一张冰清玉洁的脸。
加上她身材纤细,娇艳可人。我想任何男人娶了她,真是前世多年修来的福分!
她绝对是披着美丽外衣的现代贤妻良母的可塑之才!
“我姐现在正在闵江呢!我们就住在明月居!”我告诉李进。
“明月居!怎么可能?听说住里面的业主全是有钱人!除非你家是利天的职工内部价,但除了公司的总裁级,没人有明月居的内部优惠!”李进惊讶得瞪大了眼!
“凡事都有例外,我父母就是小商贩,买的是外部价啊!”
“不可能,除非你家是隐性富豪!或者是你姐的美元,早知道今天去你家聚去!”李进道。
“别去,去我家真的很不方便!出国不一定是好事,你们还是别出去的好!”我劝她。
我记得俞逸凡说过他在国外的事情,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我都在想着他和诗茵。
因为想避开家里的他们俩,我参加外面她们的聚会才会赖得这么踏实。
到了晚上,芊芊说木木请我们出去吃饭,我又硬着头皮随他们去了。
李煜带着她的学生和学生家长,三人半途离场。
桌上,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不断主动认罚!
白酒,红酒,啤酒,我随手闷头就喝。
“顾小姐喝高了,我代她喝!”
危难时刻木木竟然抢我酒杯。
“谢谢你,‘草木丛生’,胡木木!我的魂魄还在!我自己来!”我坚持。
“你怎么知道我的笔名?”木木很是惊讶,他不知道是芊芊出卖了他!
“你长得像!全网排名第一,网文大神,我看的都是盗版免费!”我不好意思地笑。
“谢谢支持!”
木木敬我一杯,却不让我喝。
我们如绿林好汉般地喝着,我们分作两帮,用酒碗和筷子,玩“棒子,虫子,老虎和鸡”的游戏。
一片“棒子棒子老虎”、“老虎老虎鸡”、“虫子虫子棒子”、“喝!”声中,我们似乎忘记了一切烦恼。
曲终人散时, 芊芊说她记起了一个人,巧巧!
这里面没有了巧巧,就好似少了一种气氛。
几年来,我从未有一点曾有米与巧巧的消息!
她们说她们也没有,不知道远在S城的巧巧与曾有米是否在继续发大财。
不觉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他们都成双成对地出了门,李进和孔华将我送上的士。
李进嘱咐司机送我到明月居。
的士临开动时,芊芊突然带着醉意抱着我说我今天的表现比上次在公园正常,但她的木木一晚上都神不守舍!
她悄悄地问我上次公园见的那个大帅哥是不是与我分手了!
“秘密!你还没喝够!下次,我一定告诉你!”我歪头倒下。
胡木与芊芊一起送走每一位客人,留下来没有走。
我醉得厉害,恍惚坐在俞逸凡身边,他送我回家。
“你家在明月居吧?”司机问我。
“不,那不是我家。那里是地狱,我不去那里!”
“地狱?那,你还能去哪里?”
我没有再回答他的话,因为我确实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背着进了一套居民楼。
在卧室里我吐了一地,我感觉到有人在帮我清洗,迷迷糊糊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阳光已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一阵后怕。
我无限警惕地盯着这间陌生的房间,简单的家具,非常陈旧的摆设,但却处处干净,整洁。
我在哪里?我怎么样了?不敢多想!
我竟然一整晚没有回家,家人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
我发现我浑身已换了一套男式的衣服,宽大的蓝色T恤,我的天,难道我……
我来不及细想,赶紧寻找我的衣服!
终于发现我的衣服都在阳台上凉晒着,伸手摸过去,很轻易地发现衣服还未完全干透。
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衣服显然是昨晚便已经洗好凉上了。
我匆忙换好了半干半湿的衣服,准备虎口脱脸,迅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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