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那时不再接零碎的设计活儿,已经开始整体投标,如果投标成功,设计费是不成功的一倍还多。
那时好像没有不成功的,因为在房地产繁荣的初期,只要有个投标过程意思一下就可以,项目方非常急于开工,那时北京的楼价进入上升渠道,到处是工地,到处都是需要装修的空间。
老张想做一个工作室,毕竟家里的空间有限,也实在是不好经常带客户回家,小曼找了几处写字楼都不满意。
青影问她为什么不买一处房子给老张当工作室,小曼看看她:“买房子?我们好像没有那么多钱。”
青影问她:“你找的办公室租金一月大概多少?”小曼老老实实的告诉她4000左右。
“这些租金和每月还贷差不多,你可以贷款买房。”
“贷款不就是借钱?”小曼疑惑的说。
“对,就是银行借你钱,你现在买房将来一定不会亏。”青影笃定的看着小曼。
小曼想了一下的确如此,和青影很快一起定下来家附近的一处楼盘,各自买了一套100平米的大两居。
青影发现陈阳和单位的一个小姑娘不清不楚后,以最快的速度翻篇。
小曼数次警告老张不许再和陈阳联络,老张说陈阳很多次都和他诉苦,青影太强势了,两人在一起什么都是青影决定,加上青影的收入比他高太多,让他感到非常疲劳。
小曼想想,青影的确变了很多,再不是任人欺负的那个校园里冒傻气的大学生。
成长就是给自己披上抵御外袭的盔甲,再不让人轻易看见里面的纯真与洁白。
工作室搬迁的时候,娇娇来帮忙,小曼那时总感觉娇娇哪里不对,经常无缘无故的笑。
她搂着隆起肚子拉着她问:“你和老郑什么时候要小孩?”
老郑说娇娇身体不好,不急。小曼想了一下说:“你现在这么忙,有个小孩娇娇不会无聊。”
老张把她拉走,小声说“你别说了。”小曼有些莫名其妙,便不再提了。
老郑和娇娇的家离她们不远,但娇娇不常来,小曼给她打电话她有时不接,没有以前那么热络。
第二年初春的一个傍晚,小曼准时在预产期开始阵痛,那时医院不让家属停留,老张把双方父母都送回家后,就在医院的院子里等。
小曼在病房里历经十一个小时的阵痛,疼的想死的心都有,恨不能有个人捅她一刀给个痛快。
天亮的时候医生终于觉得指数够大,把她推进待产室,小曼那时已经迷离到不辩男女,说想见老张,医生见她状态的确不好,破天荒的把老张叫进待产室,那天还好只有她一人生产。
老张进来握着她的手一直叫宝贝,肉麻的很。
小曼眼睛看着天花板说:“家里的存折在衣柜的最下面,密码是xxxxxx,房产证也在那里,还有中行卡里钱,建行的卡里也有钱,你再找一个好的,喜欢小孩的,要多点心眼,别让小姑娘骗了。”
那女医生无奈的对老张说:“你看看,这状态……”
老张突然说:“好,都听你的,孩子要是生出来,你走了,我一定给他找个好后妈,要是你们都走了,我也不找了,有明明都够了。”
一阵沉默后,那医生说:“哎呦,上哪里找好后妈,后妈狠着呢!”
小曼突然回光返照似的问:“几指了?”
医生看看说进产道了,要是生不出来,就憋死了,速度要快,一会儿侧切,否则时间长脑袋变形不好看。
医生们把她推进无菌产室的时候,老张进不来在外面喊了一声,“后妈的孩子苦,你要活下来。”
小曼在产室及其配合,侧切也不觉得疼,医生让怎么用力就怎么用力,领悟很快,当那块肉秃噜一下出去的时候,她一下晕了过去。
小曼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背后多了一对翅膀,一个小天使飞过来拉着她的手,他们就那样一起飞,看着蓝天白云,看着遍地鲜花……
当小曼醒来的时候,医生抱过一个红呼呼的小孩说:“看看你儿子。”小曼看了一下,干干净净的,长得真像老张,嘴角似乎在笑。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家属不到探视时间不让进,宝宝在一个小床里,有护士照顾,老张把那只特别像他的布偶灰老鼠放在儿子的小床上,以示陪伴。
小曼半夜睡不着经常看着儿子,觉得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有小孩了,这个小孩会叫她妈妈?这个小孩是他和老张的血脉?她的血亲?这世上多了一个她最牵挂的人?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奇妙。
她想起那个小天使,轻声对宝宝说:“是你自己选的我们哦,反悔不了了。”
小曼没有奶水,隔壁床秀秀像母牛似的,她儿子吃奶时的幸福样子非常刺激小曼,每次秀秀喂奶,她就盯着看,秀秀说:“流氓,你再看,我就报警。”
她像个要饭的老母亲似的可怜巴巴的说:“给我儿子留点行不?”
一开始是人家孩子吃完了再喂她的宝宝,后来秀秀奶水越来越多,涨的难受,索性两个一起喂。
儿子自从喝人家奶,小曼也不养身体了,好吃的都给秀秀……按摩,松骨,全套服务,不知道的以为她是秀秀家请来的保姆。
儿子总算是喝过母乳,回家后都是进口奶粉喂,一直到断奶。
对于大豆没有吃过妈妈奶水的这件事,婆婆是非常不高兴的,觉得自己孙子吃了亏。
小曼也无可奈何,她属牛,可是不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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