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夏天,对我来说是极度清闲的。就在夏之初时,我们结束了初中的最后一战—中考。那天考完最后一科时,我们都是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我们都这样认为。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互相道别。
路上到处可闻欢声笑语,尖叫放肆,仿佛能盖过街上的喧嚣。此时的他们似乎无畏世界的唱着青春的旋律。在地上流下的残影似乎在向着我们呆了三年的学校说ByeBye。所有的都散了,一切的曾经都定格在照片里。
这天是闷的可以了,坐着不动,还是不断的有汗冒出,想去擦掉,可这汗太彪悍了,前赴后继的,俨然一个职业敢死队。所幸我没事干,就在这跟汗水耗着吧。
我一边无聊地翻着书,一边眼神一溜就看到我的母亲同志在忙碌的打电话,脸上满是不耐烦,还间杂着少许担忧。
我自以为很冷地对此一笑,不用说她又在惦记那成绩了。我这个人是最喜欢打击别人了,特别是我妈。我说这成绩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你不想知道,你都得知道,着那急干什么呀。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我十有八九是考不好了,我是够呛。
说到这,她冲了上来,把我后来想说的三个字“能考上”给踹走了。
我对我十七年来的生活唯一感慨就是,这日子要么清闲到无聊的要命的闹心,要么就是累的要死,面对着怎也做不完的事,心中不由得闹心地起了一阵乏感。
“叶小城,你没听到我说话吗,我刚才让你把电视闭了,你怎么还看呢。”每天,尤其是晚上,满屋都荡着老妈的尖锐的要撕裂夜空的吼声。
我的身体最深处然后升起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揉搓着心脏。为了都看一会,我会用“马上”“嗯”等来应招,但是这缓兵之计也不会缓多长时间。
从小,我就是慢慢地刷着牙,慢慢地洗着脚,尽量撕扯时间,把它拉长,只为了平息看到欲望。这样下来,她就以为我是那样磨悠性格,每每跟外人说起,都是一副心痛的样子,似想说“我这么要劲的人,怎么生了这么个慢性的孩子。”
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定格在记忆深处的人。辛梅,是我最好的朋友,尽管我和她只认识了三年。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都还是形同陌路,而有些时候只认识几天却成为知己境界的朋友,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缘分,还是因为本身的价值取向。
辛梅初看时总是不起眼的,是那种进入人海就连痕迹都找不到的那种。你若看见她,你是绝对不敢恭维她的。因为她的短短的带着波浪的乱发赫然在你面前,还有她的一张卡通似的脸,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门外传来单调的与门碰撞的“咚咚”响,我想老妈她怎么又敲门了,明明有钥匙,还非得折腾我,真是的。
我本来想埋怨一通,可是门大开的一瞬,我把所有的这些混合物都塞了回去。看着眼前的人,心说稀客啊。
“那天我让你等我,你不等,还非要我找你吗?”
是辛梅,她还是顶着一头乱发,站在那里笑吟吟的。
我说稀客是因为我们两家离得很远,并且我和她都是极品懒人,绝不愿动弹一下的,所以尽管我们总是说“这周”或“下周去你家”,可最终还是在向懒性妥协后没有实现。
那天她让我等她,甚至还慷慨地把她老爸奉献出来帮我运行李。我本来想等她,可没想到老妈同志竟然会奇迹般地如约而来,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她是不介意的,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才来的。听完我的一番解释,她摆出了一副“暂且就放了你吧”的样子,然后说:“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好事来告诉你。”
顿了顿,却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艺术?”
我说是啊,而且我知道她也很喜欢艺术。接着,她有些神叨地凑近我:“告诉你啊,我知道附近有一个艺术学院,不用考试,直接就可以报名入学,而且学费一点也不贵。”
我马上懂了她的意思,刚想拒绝。不行,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要是那样的话,还怎么上高中,我老妈还指望我给她考上个本科呢。
辛梅似是看出了我的意思。“放心,我说的好事,就是这个学院只在放假期间开学。实在不行,我帮你交学费。现在,我们出发吧。”
懒人永远是这样,总会把事情拖到最后去做。
看着外面匆匆错过的景物越来越稀疏,我们好像正在走向虚无。辛梅告诉我是这样走的,尽管她的样子特别诚恳甚至坚定到差点发毒誓,但是我和她可都是路盲,这没记错路可难说啊。
我看了一眼司机,尽管盛夏时节,我身上热汗涔涔,可是一股凉意却冲上了心间。那个老伙计神情沉郁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尤其是他一言不发,只有我们刚上车时,说的几句话都不能耳闻。
外热内冷,很不好受。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到地方抢劫我们,我很老实地在那坐着不停向上帝祈祷。
一片荒芜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景色,那是灰色的巨人,仿佛影子叠成。只有当车停下来时,才看到门前飘逸的几个字:云木学院。字是新的,与周围的陈旧显得有些突兀。房子是欧式建筑,望去像是我们在故事中提到的城堡,让人不禁遐想。
在这盛夏时节,仍驱不走满满的寂寥,我与辛梅静静的走在那的一处走廊,我们也瞬间化作了寂寥,只有不得不发出的脚步声证明着我们不是静物。
走了没多久,听到了翕微的嘈杂声,然后再往前走了一会儿一抹温暖的光照面而来,气氛由寂转闹。
这是一个露天场地,与之前迥然不同的是这里挤满了人,此时耳中的嘈杂声是放大了几倍,阳光的热浪混着人拥挤产生的热浪不断打来。
我想人怎么这么多,看来这事也不是怎么隐秘,这死梅子竟然还神神叨叨地,我还真以为这是什么小道消息呢。
混在人群中,甚是辛苦,有一阵子被挤的我有点窒息,脑子里都空白的,可以做到无视万物。我心里是极度烦躁,不过看到梅子眼睛都发亮,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我就什么也没说出口。
终于来到收费的那个挺像河马的老头面前,我们仿佛溺水很久的人刚出来。辛梅帮我交了学费。我在别人面前是很拘谨的,甚至是客气的有些小气,就是我不指望你帮我,当然我也不会善良地去帮你,但是我一在辛梅面前就变得很豁达,记忆里我还真没跟她客气过。这里是按ABCD等字母来命名班级的,我和辛梅在F班。班级里的桌椅不是我们平时使的木制的或塑料的,而是以大理石为材料的石桌,石椅。坐在上面,一股凉意渗入肌肤,瞬间扩散全身,让人一颤。我是无法想象冬天会是什么样的。
朝阳的一壁是几个阳台开在那,乳白色的台栏上雕着人物的头像,遮阳的是用铃铛束成的帘子。我们的身后是一壁的壁画,上面各式的画交汇在一起。壁画的对面就是一个大屏幕。
“来,你来。”辛梅指着铃铛让我过来。我看了看铃铛,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有几条花纹。
“你再仔细看看。”我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汇聚在眼睛上,极尽目力,才看到铃铛上有人影,这铃铛上是一幅画。
我们再要仔细看其他铃铛时,一段悠扬的笛声传来了,上课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最后进来的是一个满脸胡渣,一身西装穿的很皱巴的中年人上来。天啊,难道搞艺术的男的都是爱留胡子的那样猥琐。
他带着一副奸商的笑容走上讲台,然后讲起美术的历史。接着我们就沐浴在唾沫雨里,我们不记得他说什么了,只记得他叫泰乐,是我们班的班主任。
晚上,要得在这住宿。这个学院近似于封闭学校,不过就算这样,我们也没有不乐意的,因为学院的宿舍的环境跟宾馆一样,这条件比家里都要好上一点,那跟学校的住宿岂止是高出一个档次。我们知道这里有600多名学生,女生有二三百个人。
女生的宿舍老师有两名,分管一半的女生,我们不幸地由那位老太太看管,望着对面那个年轻貌美温柔的老师,直喊倒霉,或舍不得她之类。老太太仿佛老巫婆一样残忍地把我们带上了楼,然后面无表情地提到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就走了。
月光透过窗户,残碎地映在地上。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瞅着月影的移动,还有天上的寥落星辰。小说看多了,就有些想要矫情地发一阵感慨。
突然脑子里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出来这么久才想起来。哎呀,我怎么没想起来给老妈打电话,想也能想到老妈那副着急又不知道上哪找我的样子,因为我和我妈是近几年搬来的,在这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再不打,我估计她就要报警了。
我立即想要跟辛梅借手机我知道她没睡,其实大家都没睡,只不过是不愿意破坏这种难得的宁静。
正想要叫她,我听到了一阵声音,立马缩回了被子,不敢说恐惧,但也是心弦绷紧,心间缭绕着一种莫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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