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街上灯火通明,车辆放出耀眼的光芒。有人沉浸在夜幕的徐徐凉风,感知秋高气爽的冷意,任凭凋零的黄叶扑打在脸上。
路边的烧烤摊,青色的烟雾里泛出阵阵的肉香,随着吱吱的响声,孜然粉的味道飘来。一切都是往日的祥和自然。
莫作华心里乱做一团,无心看车窗外,路灯光闪过阴鸷的脸,空气里充满了沉重。陌生号码再也没打过电话,莫作华心里是乱了,要考虑平一己之力怎么能救出王子惠,第一时间要报警,协助警方救助人质。
十分钟的路程不算长,可是对于莫作华开始,仿佛过了一年,没一秒都在焦急中度过。随身的衣服都没带,基本的手机充电器都在家里。
“到车站了,师傅!”随着出租车司机的声音,莫作华推开车门,一脚踏出去没提防路面的雨水井盖,要比地面低一厘米,脚脖子扭了一下,疼痛传过来。莫作华顾不了许多,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也来的急,跑出两步司机在后面喊道:“钱还没付了!”莫作华急忙跑回来扔下五十块钱,没等找钱直接进来候车室。
大厅联排座位上没有多少人,已经没有了高铁,只有绿皮车。到高荣市有三百多公里,需要三个多小时,莫作华拿着票,焦急的看着显示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莫作华坐卧不宁,手机的电量显示还有百分之三十。现在才想起来充电器没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半个多小时开始检票了,随着人流走上了站台。
火车笛声响起,随着灯光火车进站了。莫作华走进八号车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闭上眼睛努力的抑制自己不去想,但是做不到王子惠清晰的脸庞,在脑海里抹不去,擦不掉。
在身边觉得没有什么,习惯了陪伴。某一天的离开那怕是一分一秒,内心里充满了失落感。爱是点滴的累计,无形中形成的默契,这是爱的初始。摒弃过往能接受未来,这是人们的向往。很多事不是按照想象发现,得不到是命,得不到是无缘。
莫作华给陌生号码打过电话都是提醒关机,心里盘算到了高荣如果找不到王子惠再去报警。四个小时的路程显得格外的漫长,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时间走到九点多,大部分乘客都睡了。有的乘客带着凉席,铺在座位的间隙下露着半个头,长途跋涉辛苦的很,只有沉睡才能过的更快。
在莫作华前排的座位上一个人没有睡意,小眼睛不停的打量周围的人,压低的棒球帽挡住了别人的目光,别人看不清他在看别人。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男子站起身顺着车厢走了一趟,不像是去厕所,眼睛闪烁看着乘客的衣兜。经过莫作华身边,手不经意的碰了一下。莫作华感觉到气氛不好眼睛没睁,上衣兜里有二百多块钱。
不一会儿男子又回来了,就在经过的瞬间,两个手指已经伸进了上衣,莫作华用左手抓住男子的手轻声的说:“不要惹我,滚!”说完松开手,男子灰溜溜的坐到座位上。
火车在十一点半到了高荣,莫作华好似在座位上弹起,几步抢到门口,三步并做两步出来火车站。
站到陌生城市的街口,才知道自己是可有可无的,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行路匆匆的路人,高喊叫买的小贩,都在注重自己。让自己感到了莫名的孤独与孤寂。
人有被尊重的升华心里,退掉了光环心里真正的理解了事态炎凉。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俗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莫作华拿出手机,只有百分之十一的电,陌生号码没有打开电话,一辆出租车停下,探出一张黑色的脸庞,在下巴有一颗黑痣特别的明显,眼睛下面有好几颗黑色痔,说是痣有点大,比半颗绿豆大。莫作华一眼看出来是黑色素肿瘤,“帅哥,去那里?我送你过去!”
莫作华冷冷的说:“送我去公安局!”司机一愣,继而笑着说:“可以,你给二十块!”莫作一个华摸了摸口袋,其实知道钱没有多少了,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出租车一溜烟的绝尘而去,走出有两个红绿灯,路两边没有了高楼大厦,路灯懒洋洋的看着这一辆孤单的出租车。莫作华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突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莫作华看前面没有行人和红绿灯,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师傅!”
出租车司机一身的冷汗,拿起档把后面的一块毛巾,擦着汗说:“我明明看着有一个老太婆牵着一个女孩过马路,怎么不见了那?”莫作华没有理他,静静的看着司机。司机继续启动车辆,前面好像是茫茫的草原,路灯也没有了。车灯照射出的光线在黑夜里好像一个山洞,前面是一座小桥,不是很宽桥下也没有水,车辆停下发动机也没有了声音。
“兄弟!车子坏了,走不了了,给了钱你再找个车吧!”司机有些无奈的说。莫作华冷笑几声,打开车门说:“你走的路线不对,公安局离车站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你故意的多走了很多的路。”“兄弟,我没走错路,我走的是近路,二十块钱没多要你的!”
莫作华叹了口气说:“你命不长,尽量少做损德之事!”司机一愣,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莫作华看的出来司机内心的活动。司机故作冷静的说:“别骗我了,拿钱走人,免得我费事!”司机换作另一种态度,有些不耐烦了。
“好言相劝你却不懂!”莫作华拿出二十块钱扔到副驾驶上,下了车顺着路往回走。对路况不怎么熟悉,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一里多路。出租车启动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远处的霓虹闪烁,看着离的很近又是那么的遥远。路边出现了几间低矮的房子,院子门口一盏微弱的灯光,十几瓦白炽灯在微风中摇荡,显得阴森恐怖。
莫作华没理会这些,快要到高荣市里,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两条腿好像灌了铅很沉重,每动一步付出艰辛。城市似乎离自己很远,可是就在眼前,说是很近可是还有很远的路。
人一生都在砥砺前行,承受着别人不理解的苦痛。在别人看来嗤之以鼻,或者哈哈一笑,真正的放在自己的角度,也许迷失自我,也许是彷徨不前被困难击倒从此秃废,也许是冲破牢笼一鸣冲天。事情的结果是性格所决定的,知道后果却难以改变自己,改变了失去的不只是自我,还有内心永远挣扎的痛,将是另一番天地和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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