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成景的身影,思绪被拉回到学生时代。那天放学后,我和周爽约好一起走,因着周爽还要做值日打扫卫生,我便在校门口等着她。
这时听到几个男生讨论着,有几人在后操场要打架,那时候十五六岁都处在于一个叛逆期,有时候可能说不了几句就气血上头打起来,当时听着以为是有几个人打架闹事,还在想要不要去找老师来解决问题呢,见我们的班齐浩急冲冲的往教室的方向跑,心里突然有种紧张的感觉,不会是我们班的在打架吧?
我往后操场小跑着,只见一小伙人竟在围殴一个人,偏偏那个人还那么眼熟。那时候哪见过这样的场景,跑也不是,站那也不是,手脚发慌,最后手比脑子快,在后操场旁拿起一把扫把就冲过去,他们也意外还有帮手,成景见我拉过来帮忙,一把把我拉在他身后:“你怎么来了?”
见他凶我,我也不耐烦:“我总不能见我们班的同学被欺负啊!”
可能是打狠了,他们才不管男生女生,一个人拿着木棍狠狠的打过来,成景一只手拉着我,没法还手,干脆把我圈起来,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么一棍。我只听到他闷声一哼,这一下我都替他疼,幸好我们班的男生手里都拿着工具跑过来救场,我们这边人更多,他们见势就跑了,时候我和成景在回去的路上问他:“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
他还反倒说我:“你跑过瞎凑什么热闹,还拿扫把打架,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嘛?你自己的手是要画画的你不知道吗?”
说的我哑口无言,好像做事的人是我。
那次我以为是他的坏脾气和别人打起来了,原来竟是为了我,怪不得当时说要我的手是画画的。原来真的有很多事以后再想起,才发现当时是多么傻!
因为第一印象觉得他是痞坏的那种性格,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他的叛逆期,其实心里对同学、对朋友是很坦诚的。
我和他的相处其实还是有细节可寻的。有一回我爸爸给我买过一包荧光笔,那个时候是很新鲜的玩意,因为我喜欢画画,得过一次奖,我缠了好久才答应给我买的,第二天便带到学校,课间同学们围在我桌边一起看着,虽然舍不得借给他们用,但是同学间又拉不下那个脸。
最后一包荧光笔同学之间互相借来借去,到放学时我去找向我借笔的人要回来,他们一个问一个,一把笔都说不再自己这,就这么不见了。还记得那天我是哭着回去的,又是心疼自己新买的笔,还因为害怕回去后会被责骂,哪知道回家后见我哭的太凶,爸爸妈妈也都安慰我掉了就算了,等我下次考试考得好就再奖励我一次。
那天后我还是会闷闷不乐,在放学铃声响起后,成景一边肩膀背着书包从我桌边路过,丢下一包东西到我书桌屉里就走了。我一脸奇怪的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盒子,打开后是十六色的荧光笔,比我原先的那套笔还要精美一些,里面还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TO白乔,笑口常开!
烦恼了几天的心情突然阴转晴了,我笑着装进书包里,第二天我开心的上学,进教室后见教室的人不多,我走到他旁边问道:“谢谢你的礼物,只是无功不受禄,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也送给你一个,就当是回礼了。”
成景看着我说:“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补习功课好了。”我心想也行,反正不是白受他的礼物。
说来也巧,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为了提高成绩的评分率,老师组织我们成立四人小组,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在组队时,我拉着周爽组织成景的时候,周爽诧异的问道:“不好吧,感觉他不太好说话。”见我还是执意邀请成景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相处过后才知道,其实成景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不近人情,相反相处起来还挺随和的,在我们四人的合作中也都主动配合。
临近考试时,因为成景数学不好,我害怕他吊车尾,便提出考试前几天放学后我都给他补习一下功课,因为学校放学后就不能再逗留了,所以我们便找了一个公园作为场地。有一天中途下雨了,因为都没有带伞,附近也没有躲雨的地方,那里离他家比较近,于是小跑着去成景家准备拿把伞回去。
去了他家之后才知道,他父母因为常年在外做生意,所以他一直是和他奶奶生活,奶奶很热情的拿来毛巾给我们擦头发,还热心的烧了姜汤,怕我们感冒。外面的雨还像黄豆般噼里啪啦,干脆在他家坐了一会,看着四周精致的装修,只有他和他奶奶两人又显得有些冷清,渐渐地雨小了,成景拿出伞来送我出门,挥手告别。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高中时学过的一首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想起来的细节桩桩件件,那样不是有迹可循,只是我们当时都没有大胆的想过这些。那时候的想法也是简简单单的额,可是现在想想却是这么大的后劲!
和周爽往下走的时候,成景也回过头来,慢慢的走向我们。
“可以聊聊吗?”
周爽见成景想和我说话,轻轻的捏了下我的手臂,示意着我,先离开了。
我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往前转一下吧!”
“好。”他一句,我一句。
这时走到空旷的地方,冬天的风刮得脸有点冰凉凉的,我将脸往围巾里面缩着。见我感觉到冷,成景刻意走慢一步,从我的右手边换到我的左手边,挡住一部分风吹过来。
“谢谢!”我笑着说道。
成景笑着看着前面,说道:“你记不记得这儿?有一次我从这里路过,见到有一个女孩点着脚尖使劲的往上够,想要拿到被风吹到上面的画稿。我当时就在想,这女孩子就不能爬树上去拿吗,就她那个身板怎么跳也都够不着啊!”
听到她这么说起来的时候,我想起来有一次上自习课,大家都去自由活动了,我在画室画画,风吹过来卷走了我放在案上的画稿,我下去跳着够着,怎么也拿不到,没办法,只有舍弃了,幸好还是没完工的,后来再画一幅还快一些。
意识到他这是在说我,“那时候是矮一点嘛,现在不是长高了很多吗?”我不服气的反驳道。
而且看到了怎么不帮帮我呢?是呢,那时候应该还不认识。
成景没说完的话是,其实在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在心上了。看着她穿着的碎花裙子,踮起脚尖,瘦瘦的脚踝,使劲的往上够时,柔顺的长头发一阵晃悠,好像平静的水面激荡出无数的水花,久久不能平静。在旁边看到女孩子实在够不到,失望的离开后,他手脚并用的爬上树,拿起那张被树枝勾破了的画稿,上面细腻的画笔勾勒出一个抱着花瓶的小女孩,虽然只是初稿,但是线条感就已经画的栩栩如生了。
后来这张画稿被他拿走小心翼翼的用胶带细心的粘起来,珍藏在他的那个关于小白的梦里!
见他不说话,我深怕他不信,高高的举起手来量着自己的头顶,再比划到他下巴的位置:“你看,我也只比你矮这么一点点,就一点点!”
成景的好笑的看着我,那个手都不知道歪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说一点点,“你的手歪了。”说着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从头顶直直的量到他的胸口上,“看到没,这才是你真实的身高!”
人就是这么倔。不争馒头争口气啊!他越这么比划,我还就不服气,两人一个要往上量,一个要往下量,两人嬉闹起来,我不小心猜到他的脚,正想起开,后退时没站稳,幸好成景的手反应够快,也够长,及时的圈住我的身子。
真是狗血啊!我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出来就是这样!我以为接下来是两人的细目相对,我都想好了怎么应对这中尴尬的场面,可是任凭我在脑子里想了N多方案,就是没料到下一句成景要说出口的话!
“你是不是……过年伙食太好吃胖了?”
看着他还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出口,很好,刚才那点悸动也没了,一定是我产生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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