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适才发现,多多的家中是如此富丽堂皇,完全出乎自己所料。
他来到客厅之前,墙壁悬一相框,是多多的全家福,黑白相片之下印有粗体水印,上前仔细查看:1934年冬。
“那是三年前拍摄的,多多那会才四岁,时间真是快呢!”
“妈妈,那时候是在哪里呀?”
... ...
1937年春,国势动荡,太阳旗遍插东北境地,然七峰镇仍一片祥和景象,似并未知此国势。
王杨独坐一边,忍痛苦想,仍不记得自己此刻身在何处,脑中混乱,记忆零星,他陷入沉思。
“王杨,我们一起玩皮球。”
霎时间,皮球飞至王杨脑袋,打断思绪,他便和多多玩起游戏,趁此空闲之际,告知多多换衣一事,去去就回,随即上路,前往七峰山。
多多妈妈正从屋内走出,手持一身干净衣裳,不曾看到王杨,深表遗憾。
王杨脏乱一身,灰头盖脸,一路奔跑至老王家中,幸得早有留门,翻箱倒柜,寻找适宜衣物,寻得一件旧衣裳,三下五除二,直接套在身上,随之又匆匆上路,前往七峰镇。
夜色笼罩大地,七峰镇夜市热闹非凡,川流不息,如同白日闹市。
王杨来至太阳路边,再陷困惑,此等安逸之景,如何而来,抬头望至夜空,夜幕如水波荡漾,其中隐约可看到相同之景,然却有异样,星火点点,烟幕遍野,和眼前闹市截然相反,无奈头痛加剧,只好作罢。
路边,李警官此刻身在人群中央,心不在焉,单手指挥,不时伴有呵斥,极不耐烦,面露厌恶。
王杨身处一隅,欲上前提醒他生日一事,犹豫再三,仍原地静观,或许他已知晓此事,自己便向多多家中而去。
李警官全名李然,七峰镇警局大队长,其能有今日,也实属不易。他做警察已10余年,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军旅生涯中成绩数一数二,后来在一次部队演习中结识赵可欣,即多多妈妈,两人一见钟情,直接闪婚,便有了现在的多多。后因李然整日忙于工作,很少顾及家庭。多多出世后,赵可欣全程担任宝妈,一人只身扛起整个家庭。多多的出世,也让李然多了很多苦恼,他沿袭老一辈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恨老天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他未向自己妻子倾述,久而久之,积怨于心。
他自己时不时还要承受自己父亲的责备。老父亲的传统思想更是根深蒂固,从中国的清朝年间延续至今,由于自己的儿子没有给自己生个孙子,每天的怨念堆积起来可以摧毁一座山,他自然只能把怨气发泄在儿子身上撒。李然作为父亲的出气筒,没有反抗,他不敢反抗,幼时惨痛记忆,历历在目。
然而,赵可欣的家庭和李然截然相反。赵父是军区司令,一直勤俭刻苦,兢兢业业,时常不忘告诫赵可欣自己的人生哲理,赵可欣自幼也多受其熏陶。为磨炼赵可欣,赵父把赵可欣留于军中,历练勤奋刻苦,并送给女儿两句话:“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赵可欣不仅在军旅生涯中学习出色,而且在爱情中更是始终如一,没有任何一丝怨念,她觉得婚姻是理解,是信任,是付出,她理解李然,理解他在工作中的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婚姻也开始出现裂痕。
多多5岁的一次生日,两人因生日而争吵:
“我就是不理解,你这工作到底是有多忙,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再怎么忙,我都理解,我的生日错过了我也可以理解,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错过了,我也理解!但是孩子的生日你居然也错过了!?”
“我是警察!我忙于队伍出任务,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
“我理解了,哪怕我和多多都不在了,你也是这一句是不是?”
“砰!”
... ...
李然狠狠摔门而去,留赵可欣一人,形单影只,掩面而泣。
多多在二楼听到二人对话,哇哇大哭,自那一刻起,她的性格也开始变怪异起来。
感情有时候就像保温杯里的水,时间长了,水就凉了,有时候又像是一杯枸杞茶,高温遇热,留有余甜,直到热水冷却,甜味散尽。
赵可欣对丈夫从一而终,但是自己有时候晚上也会暗自垂泪,女儿一旁安慰,似懂非懂,逗她开心,赵可欣背身掩饰泪痕,把女儿拥入怀里,怀揣而睡。
不知经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不愿让自己的孩子承担不必要的痛苦,只希望女儿能够快快乐乐地成长。
事与愿违,多多没有像赵可欣所希望的那样快乐。
多多自幼如单亲家庭一般,幼稚园中,她总是向自己的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爸爸,无论做什么游戏,自己首当其冲要做警察,责令他人做小偷,高高在上,慢慢变得骄傲蛮横,甚至欺负其他孩子。园中老师为此头疼,无奈于她的“压迫”,只能召多多妈妈入园看管。
赵可欣已多次到访幼儿园,幼儿园里所有的老师自此也都认识了这位“骄横女”母亲,她时常也不放心自己女儿,对此事深感惭愧和自责。
幼儿园本是孩子脱离父母的转折点,多多因受争吵一事,郁郁寡欢,时常担心父母哪天离她而去。她在幼稚园中很无助,独坐一隅,阻拒一切交流,甚至不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一年下来,没有一个真正朋友。
两年匆匆过去,赵可欣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帮多多顺利园中毕业,然而她深知这些只是起点,后面成长之路更是坎坷无奇,担忧堪比夜空星辰,数不胜数,遮蔽天日。
此刻,赵可欣身处家中,一切准备就绪,她拨通李然警局电话,等待另一头的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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