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元一采完药草回来,一场期待很久的盛宴,在修整一新的广场上举行。
之所以说是期待很久,是因为上次元一七人退敌,后又有金矿大肆开采,经常遭受腐尸蚁的侵扰近段时间也戛然而止,仿佛那些残余腐尸蚁消失不见,大家都觉得值得庆祝一翻。
广场上架起好几处熊熊燃烧的火堆。妇女孩子围在一起跳起欢快舞蹈。年青一辈,互相倚坐在一起,男女间有说有笑。
欢乐氛围驱赶大部分疲劳,此刻他们什么也不用担心,有香浓烤肉,有甘甜草籽酒,更有一份对美好生活憧憬,有谈不尽话题。
元一等人围坐一起,熊熊火焰照耀他们脸上,微微泛红。火星顺着上升热气飘向半空,散向四方。
“元一,你们确定明天出发吗?难道不能往后推几天,你让我挑选部员我已经初步选拔完毕,只待你确认。”
“你眼光与执行力我是绝对相信,就不需要我再确认,就按你所说名单,等到陪商从战场上回来,我就开始炼制凝气丹,成功之后就分配给他们。如果可以这也算我们铸城新生力量,这样或许就不再害怕别城袭击。”
“行,你既然已经决定,那我就不再多说。我祝大家此行顺利,替铸城出口恶气,让他们认识一下现在铸城不再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说着或举起手中酒碗对着元一、商、林、塔、桑等人一起邀杯。
大家纷纷站起,把手中酒碗里酒液一饮而尽,烤全羊分出几块放入口中。
在大家谈话间,城主提着一个酒桶与几位司主走过来,人未至,声先来。
“听说元一兄弟明天就要与众部员一同远征,作为一城之主只能听别人诉说才知道此事,着实让我有些汗颜。我不请自来,一是感谢元一兄弟这些时间来对铸城的帮助;二来是替你们打打气,希望你们明日之后凯旋而回。”说着,城主替元一等人纷纷倒上酒桶里的美酒。
当或的酒碗盛满时,酒桶之中酒液已经倒完,城主索兴把小酒桶扔在地上,从医主手中拿来新酒桶替各司主倒上。
端起酒碗继续说道:“喝过这碗壮行酒,希望你们此次出征平安顺利,无灾无险,平安归来。”城主领先喝下碗中酒液,其他人只好随其喝下。
擦干嘴唇上酒液,元一本想再跟城主说上几句,突感胸腹难受,立马向林等人说道:“酒中有毒,大家赶快运气抵抗,能否把毒液给逼出来。”听元一说完大家纷纷坐在地上运气于胸腹。
精神力聚焦胸间燃烧感最为强烈位置,大家都不敢马虎,运尽全力抵抗。
幸好一直犹豫的商还未来得急喝下酒液,他顺手把酒碗扔在地面之上,对着城主怒说道:“你作为一城之主,竟然对自己部下用毒,你必受天遣。”
“哈哈…天谴?老子以后就是天。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趁着他们此时虚弱杀死他们。以后铸城还是我的,这帮臭小子,我已忍耐很久。”
城主命令几位司主从腰间掏出短刀,快步向元一等人走来。
行动最快的医主手举尖刀,嘻笑着向元一说道:“喝过老子熔心草,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长久,但老子还是很乐意来送你最后一程。”说着尖刀已向元一胸前刺去,被快速前来的商狠狠抓住,鲜血顺着手指与刀尖滴落。
“念你是麦城人,未喝下毒酒是你最大造化。如果你还要强行出头就别怪老子心狠连你一起宰。”医主用力推开商,再一次把刀尖捅向闭眼坐立的元一。
刀尖迅速没入元一体内,但医主怎么感觉捅入时是一种软绵感觉,像是切豆腐一样,尖刀很容易就进入元一体内,一点不像插入血肉之躯。就在医主心中疑惑时,元一睁开一双碧绿荧光的双眼,一手抓住医主手掌,把尖刀慢慢拉出自己体内,一边说道:“你们不仁,休怪我无义。”
医主拼尽全身气力想把金刀再次插入元一胸前,但被元一用力阻挡。“啊!”医主轻哼一声,口中鲜血渗出,元一手掌之中一柄尖刺狠狠插入医主胸口处。医主双目圆瞪,缓慢说道:“熔心草都没能要你的命,我死不甘心…死不甘心……”
突然一道风刀劈砍而来,元一往旁边一转,风刀顿时就把医主的尸体砍成两半。同时其他司主向林等人攻去,被身前一道道木桩挡住。元一站立起,面对城主等人暴喝道:“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念旧情。”
“少听他废话,今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上……”城主话音刚落,就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间出现已近在元一身旁。手掌轻劈,一道风刃祭出,直冲元一而来。元一腾空跃起,双手一握,地底之下一根根树桩与藤蔓冒出,直接把城主困于其中,藤蔓向他手脚缠绕而来。
城主不断怒掌劈砍,削断不停缠绕来的藤蔓。但不管他怎么努力,树桩把他死困于牢笼中,藤蔓不停向他手脚进行缠绕。腾空起的元一用力往体内吸气,只见周边燃烧的火堆上,不断有热浪向这边涌来。最后元一股囊着嘴巴往木笼之中吐去,一道炫丽的青蓝色火焰直扑来。木桩与藤蔓遇见烈火迅速燃烧。火幕中城主拼命呼喊,其他几位犹豫的司主吓得短刀掉落,不敢再动弹。
火海中铸城城主拼命呼喊与挣扎,最后越来越低弱,被火幕中柴草响烈之声盖过。只见他躯体倒下,烧成一具木炭。最后火焰消散,余热升腾,火星闪烁,烟雾升腾。剑拔弩张的情形转眼间就趋于平静,就连周边围观的城民都变得鸦雀无声,大气也不敢出。平日里他们眼中最厉害的城主,就这样成为一堆木炭。
元一飞身下来,来到中毒的部员身后,手掌轻抚,荧荧青绿光晕流转,灌入他们体内,只见他们吐出一口深红浓血,这才缓过劲来,惨白面色又恢复些许神彩,只能静坐吸纳天地间能力,运转调整身体机能,不敢移动。
久久之后,围观城民依旧没有退去,而是一直围观事情进展。这时林、或等人才从静坐中醒来。塔忍不住,刚刚清醒就去到那堆木炭中,脚狠狠踩在木炭上,木炭粉碎,口中怒骂道:“真他妈心狠,想把我们全弄死,他倒是坐享其成。”
或来到元一身旁轻声说道:“他死有余辜,你又救下我们一命。”
“我不懂,为什么我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却想致我们于死路。难道我们这样做他们还不满足?”元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医主,第一次当着城民杀人,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这就是人心,我们不仅弄不懂这个世界,更不清楚人心。所以收起你的心善,很多人并不会领情。”林在一旁说道,眼睛却是看着其他几位司主。
“这是利益驱使,权利作用。你们在他所独霸的城中独行其事,当然是损害他的权益。心善没错,要懂得向何人施助。元一,大哥支持你,永远保持你那颗心,但有时学会变通些就更好。”商走上前来说道。
“这余下几位怎么办?”立怒视着几位战战兢兢的司主说道。
“交由或处理吧。城主已死,这城中事物全由或自行处理,不管你作何决定,我也同样支持你。我好累,我先回去休息。”元一拖着久未有过的疲惫向自己住房走去。
目送元一离开,或转身向几位司主怒说道:“你们的行为按罪当诛,但念在你们是同城部员,以前又为铸城做出过巨大奉献,可免一死,贬为平民,重新来过。如果不思悔改,数罪并罚。如有立功可重新寻用、授职。”
铸主立马说道:“谢少城主不杀之恩,不对,谢城主不杀之恩,我等一定竭尽全力为铸城效力,不敢再存二心。”说着拉着其他人一同跪下,谢或不杀之恩。
翌日清晨,元一等聚集在城门外的连接桥旁。元一对或说道:“家里就交给你,我把翼龙留下,万一有什么情况也有所照应。我想趁着这段时间,你也重新整理下对城民的管理思路,别忘当初你答应我的,你将把铸城打造成一座乐城。”
“放心去吧,一切有我,如不是还有大摊事我真想跟你们一同奔赴杀场。”
“以后你是一城之主,还怕没有机会,年轻城主可不好当。”商在一旁说道。
“无论什么困难,有元一在都不是问题。”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你自己。我们快走吧,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要走。大家可别忘记凛冬时的荒原就那般难缠,这可是入夏已久哦。正是凶兽最残暴季节。”林在一旁提醒道,通过一夜休息,大家精神也好上许多。
元一等人这才转身骑着竣兽向密林走去,刚走出藤蔓出口,商就向大家提议道:“要不我们来场比赛如何,终点是日中之时所到的地方,谁落在最后面,就由谁准备大家的午食,并且还要伺候大家周全,不许有任何怨言与情绪,如何?”
大家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商量规则时林就驱使着骏兽向前奔去,大家急忙跟上,向前不远的林喊道:“你这是耍赖,赢了不算。”
奔腾的骏兽身上林转身向大家喊道:“我是女子,还不能有点优先权吗?”说完双腿使劲一夹身下骏兽,口中发出长串驱赶声,你追我赶,大家很快消失在荒原天际线上。
“这都四天了,还要多久才能到阳城?”桑喝下一口草籽酒出声问道。
“绕过前面那山,明日午时之前应该能到。”大家透过眼前黑幕向远处蒙胧中高山望去,光看轮廓就知那山宽大,这也是除商之外,元一等人第一次见到高大的土石山。
“今夜我们好好休息,前夜被此起彼伏的夜行兽吼叫声弄得睡不安稳,今夜好好养养神,明日我们到达战场一定不能大意分神。”商继续补充道。
“是要好好休息,这夜以继日的赶路真快把我给颠散架。我说塔,你的烧肉弄好没有,听说这洞地兔的肉很鲜美,赶紧弄上来吃呀。”林说道。
“就是,就是,每一次比赛都输,你怎么比林这一介女流还不如,真是枉为男人。”桑在一旁打趣道。
“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不爽,有本事咱现在练练,看看女流怎么着?”
“说错话,说错话。我去帮忙,赶紧把这臭嘴给堵上。”桑笑说着离开。
“报……有不明军队向我阳城靠近。”一位全副武装的兵士向城主府跑来。
坐于小台上的华服男子站起,问道:“对方来多少人?打着什么旗号?”
“距离较远暂不清楚,特前来禀报,是否出城查探。”
“关闭城门,打探清楚情况前来汇报。”
“是。”兵士转身迅速退去。
“韦,你认为来者何人?如果是应允我们同盟的巨人城,兵士不可能看不出来。”
“莫非是麦城?”
“麦城,只怕他们也是知道凝气丹价值,又因商被困铸城,特意前来寻救合作。”
“那正好,麦城对我们有所戒怕,这次联合起来灭掉铸城,哪怕得不到凝气丹,那金矿也是势在必得。”
“报…来人是麦城军队。旗帜上有麦穗为图,但他们不听劝阻,依然向城墙聚来。”
“事前就没通知,这又往城下聚集?莫非……”思索间阳城城主神情突然变化,速说道:“速速准备排云箭,如麦城军队靠近200步内杀无赦。”
“是。”士兵手握腰刀,快速奔跑出去。
“韦统领同我前去城墙上查看究竟。”
人还未到就听到城墙上,排云箭快速飞出,城墙外传来强烈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快速跃上城墙看到城外,整齐排列的兵士手举厚重盾牌,喊着号子缓慢靠近城墙。
眼看排云箭对袭城的兵士毫无作用,韦首领大声喊道:“抛石机准备攻击。”一声令下,靠在城墙边的铁制抛石器被推上前来,一颗颗实心铁球放入一端,另一头按下把手,重力下锤,实心铁球飞窜出,重重砸在盾牌上,直接凹陷下去。同时有兵士砸倒在地,头破血流。一颗颗实心铁球抛出,重重砸在盾牌上,总有人被砸倒,很快又有其他人补充来,举起凹陷盾牌,整齐有致向前推进。
见效果不佳,战斗经验丰富的韦首领知道,如果继续让城下兵士靠近城墙,他们手中盾牌就会组合成一部梯子,他们顺着城墙往上爬。一但兵士到达城墙下,一切远程攻击的大杀伤性武器也就成摆设。
不敢再迟疑,韦首领大声喊道:“火球弹准备。”一颗颗漆黑圆球换下实心铁球,点上明火,直接被抛飞出。燃烧的火球砸在盾牌上,炸裂后滚落人群里,立马引燃兵士身体。连续的火球弹抛出,兵阵中就成火海,燃烧着的兵士不断在地上翻滚着,被紧随而来的排云箭命中,失去生机。
就算如此,城墙下兵士依然在拼命前冲,一种不畏生死的态度快速奔来。不再是整齐排列,而是三五成群,快速向城下奔跑,留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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