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突然笑了：“张阿姨，您鼻子真灵。”他摊开手掌，露出生无可恋的我。喵童的瞳孔瞬间变成一条竖线：“这耗子……”“会变身。”萧墨打断他，指尖在我背上画了个天族暗号。 那是战神殿亲卫才知道的符咒！喵童倒吸一口凉气，保温杯“咣当”砸在地上。黄毛：“……张阿姨您冷静！我们马上把它扔了！”“扔什么扔！”喵童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捧起我声泪俱下，“这可是珍稀品种！得送动保协会！”萧墨抱臂冷笑：“演，继续演。”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黄毛看看萧墨，又看看对着仓鼠痛哭流涕的宿管，缓缓抱头蹲下：“我一定是在做梦……”
十分钟后，男生宿舍天台。我蹲在矿泉水瓶盖上，看着对面一人一仙。喵童（已撕掉伪装）抓狂地挠着猫耳：“所以墨白将军下凡历劫失去记忆，云枝你违规施法变仓鼠，而我——**堂堂瑶池巡守，居然在男生宿舍当了三年宿管？！萧墨……不，墨白皱眉：“我确实对仙界有模糊印象，但……”
“但个屁！”喵童跳脚，“你俩一个违规一个失忆，就我老老实实打工！知道装人类多累吗？上周还有学生问我为什么半夜在屋顶跑酷！”我弱弱举手：“那个……能不能先把我变回去？”两双眼睛同时瞪过来。墨白忽然伸手戳了下我的仓鼠脸：“这样挺可爱的。”九天战神摸仓鼠的画面，太冲击了。喵童翻了个白眼，掐诀念咒。“砰！”白烟散去，我终于恢复人形，但头顶还支棱着两只毛绒圆耳，屁股后挂着团尾巴！
喵童：“……灵力不足，将就吧。” 我悲愤交加，却见墨白忽然伸手，轻轻捏了下我的耳朵。“手感不错。”他眼底漾开一丝笑意，“比当仓鼠强。”晚风拂过天台，他身后是铺满夕阳的云层，像极了当年瑶池的霞光。云枝枝想起和萧墨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忍不住看向他，曾经希望他和自己一样是仙人，那样他们便可以相伴千年，如今他是天界高高在上的战神，而她只是一个犯了错被贬下界的无名小仙，他们之间的差距仿佛隔着一道鸿沟，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天台风很大。萧墨背对着她，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肩线挺拔得像一把出鞘的剑。月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了一层朦胧光亮，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过来。”他说。云枝枝慢慢走过去，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风把他的气息送到她鼻尖——雪松混着淡淡的薄荷，清冽又干净。“怎么了？”他问。“没…没什么。”她攥紧了手中的衣角，萧墨点点头，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有常年敲键盘留下的薄茧，粗糙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冷？”“不冷。”萧墨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指节，像在确认什么珍宝的真实性。
云枝枝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耳尖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你…有话要对我说？”她小声问。萧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云枝枝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书签，顶端雕刻着一朵小小的樱花，花蕊处嵌着一颗淡粉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是……”“上次弄断的钢笔，”萧墨说，“重新做的。”云枝枝怔住了。她想起那支笔帽上刻着樱花的钢笔，想起他说“夹在《线性代数》里”时微微上扬的嘴角，想起自己曾经多少次偷偷摩挲那个小小的刻痕。“为什么……”“云枝枝。”萧墨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沉，“看着我。”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淡疏离的眼睛，此刻像是融化的冰川，暗流涌动。
“我从来不给别人补课。”
“我从来不喝热巧克力。”
“我从来不会记住谁弄脏了我的鞋。”
“我从来……不做一个人的战神。”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直到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水塔，无路可退。“那你为什么……”她的声音发抖。萧墨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落花。“你猜。”
树叶又开始飘落，一片一片，像无声的告白。云枝枝仰头看着萧墨，突然发现他的睫毛上沾了片落叶，像星星的碎片。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脚尖，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他的睫毛，手腕就被攥住了。萧墨的眼神暗了下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云枝枝。”他声音沙哑，“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她当然知道。从图书馆的晨光到篮球场的水渍，从初雪的热巧克力到这张写着秘密的纸，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我不知道。”她小声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萧墨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低头，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我喜欢你。”四个字，轻得像雪落，重得像心跳。
云枝枝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设想过无数次告白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在天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你呢？”萧墨退开一点，直视她的眼睛。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心跳声太大，大得她怕他听见。萧墨等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真正意义上的笑，眼角微微弯起，像是冰川融化，春水初生。
“算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现在回答。”说完，他转身要走。 云枝枝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等等！”萧墨回头看她。落叶落在他们之间，像一场无声的仪式。“我……”她深吸一口气，“我也喜欢你。可你是……”声音很小，却无比清晰。萧墨的眼神瞬间变了。他大步走回来，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打断她后面的话“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谁喜欢谁？”
“云枝枝喜欢萧墨。”
萧墨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融。
“记住了。”他说，“反悔无效。”
云枝枝和萧墨并肩走着，手牵着手，指尖缠绕。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牢牢包裹住她的，像是怕她跑掉。“所以……”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萧墨目视前方，耳尖却微微泛红：“你猜。”
“冰棍那天？”
“不是。”
“篮球场？”
“不是。”
“那是……”
萧墨突然停下脚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照片上，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仰头看着满树繁花，侧脸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那是大一开学时的校园开放日，云枝枝完全不记得自己被人拍过。“那天你迷路了，”萧墨说，“问我文学院怎么走。”云枝枝瞪大了眼睛：“可你当时根本没理我！”“嗯。”萧墨把照片收回钱包，“后悔了。”她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来。原来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命运的线就已经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宿舍楼下，萧墨松开她的手。“明天见。”他说。云枝枝点点头，却站着没动。“还有事？”她鼓起勇气，飞快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刚跑出两步就被拉回来，萧墨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锁在怀里。“跑什么。”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不是胆子很大吗？” 云枝枝红着脸，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萧墨轻笑一声，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温柔又克制，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雪花又开始飘落，落在他们交缠的发梢和肩膀，像一场无声的祝福。当晚，校园论坛再次瘫痪。
【爆！萧神朋友圈更新了！有图有真相！】截图里，萧墨发了一张照片——两只交握的手，男生骨节分明，女生纤细白皙。配文只有两个字：
【我的。】云枝枝缩在被窝里，看着自己手机上那条仅自己可见的草稿，【萧墨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她笑着删掉，重新输入：【我的萧墨是全世界最好的。】发送成功。三秒后，手机震动。
萧墨：【嗯。】顿了顿，又一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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