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枝站在瑶池畔,指尖拂过新栽的仙株嫩芽,木系灵力如涓涓细流渗入根系。三年凡尘历劫,再回仙界时,瑶池的花木竟还记得她的气息,纷纷舒展枝叶向她致意。
“云仙友可算回来了!”司花仙子捧着玉露瓶飘然而至,亲热地挽住她手臂,“王母娘娘说了,往后瑶池东苑的花木还是归你照料。”
她笑着应下,余光却忍不住往天河方向瞟——那里是战神殿,墨白将军归位后便终日忙于整顿天兵,两人虽同在天庭,却因各自职责鲜少碰面。
“听说墨白将军昨日又剿灭了一处魔渊裂隙。”司花仙子压低声音,“现在九重天的女仙们都快把战神殿的门槛踏破了,连织女的云锦都拿来当敲门礼……”
云枝枝修剪花枝的银剪一顿,在指腹划出细小的血痕。
战神殿的书房里,墨白盯着案几上那封洒金笺,眉头紧锁。
笺上熏着甜腻的合欢香,字迹用胭脂写成:【仰慕将军英姿久矣,今夜子时,愿于星河鹊桥畔……】
“第三封了。”副将玄甲抱着兵器撇嘴,“这个月。”
墨白指尖窜起一簇银焰将信笺焚毁,冷声道:“查。”
“查什么呀?”玄甲挤眉弄眼,“人家姑娘又没署名,总不能把整个天庭的女仙都盘问——”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清脆铃响。墨白神色微动,挥手撤去结界。
云枝枝挎着花篮站在阶下,篮中盛满疗伤用的清心莲。她今日着了浅青纱裙,发间只簪一支木纹钗,比起其他仙子珠光宝气的装扮,素净得像一株初生的兰草。
“将军安好。”她规规矩矩行礼,“听闻天兵操练时被魔气所伤,特送些仙植来。”
玄甲识趣地退下,临走时还冲墨白暧昧地挑眉。
墨白接过花篮时,指尖故意擦过她手腕内侧——那是凡间时他们最熟悉的暗号。
云枝枝却触电般缩回手,连退三步:“将军若无其他事,小仙告退。”
“枝枝。”他压低声音,“今夜子时,老地方。”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绣鞋尖:“将军贵人事忙,还是莫要为小事分心。”
墨白一怔,还未品出这话里的酸味,云枝枝已驾云远去,只留一缕清苦的药香在殿中盘旋。
是夜,星河璀璨。
墨白在鹊桥畔等到露水沾衣,却见云枝枝的传音纸鹤歪歪扭扭飞来:【公务缠身,勿等】。
与此同时,司命星君醉醺醺路过,大着舌头道:“怪哉,方才瞧见云仙子在蟠桃园哭呢……”
蟠桃园的雾气沾湿了云枝枝的睫毛。
她攥着刚从司花仙子那儿“偶然”看到的洒金笺碎片——正是墨白白日焚毁的那封。胭脂字迹晕染开,但【鹊桥】二字仍清晰可辨。
“我就说墨白将军近日怎么总往星河跑。”司花仙子当时掩嘴轻笑,“原来是有佳人相约……”
身后桃枝突然沙沙作响。
“瑶池的仙植,都改在半夜栽培了?”
墨白的声音带着薄怒,玄甲铠未卸,肩头还沾着魔渊的煞气。他一步步逼近,将云枝枝困在桃树与自己胸膛之间,手中赫然捏着她遗落在战神殿的木纹钗。
“为什么失约?”
云枝枝别过脸:“将军不是有佳人作陪吗?”
“那封情书……”
“与我何干?”她突然红了眼眶,“将军爱赴谁的约便赴谁的约,横竖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他捏住她下巴逼她抬头,“说清楚。”
云枝枝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我们在凡间那些事……本就不作数。”她声音发抖,“如今你仍是高高在上的战神,我不过是……”
墨白猛地低头吻住她,将未尽的话语碾碎在唇齿间。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直到她缺氧捶打他肩膀才松开。
“不作数?”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一道金色契纹——那是历劫归来后,他偷偷去月老祠结的同心印,“现在呢?”
云枝枝呆住了。同心印需双方情丝为引,他何时……
墨白从袖中抖出数十封未拆的信笺,尽数焚毁:“这些玩意,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星河突然大亮,原是王母带着众仙驾云而至。老人家拄着蟠桃杖冷笑:“本座就说近日星河异动,原是你们两个在鹊桥私会!”
司花仙子惊呼:“你们?!”
墨白坦然握紧云枝枝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众人眼前:“我夫人。”
三个字震得九重天鸦雀无声。
云枝枝把脸埋在他肩甲后,耳尖红得滴血。王母摇头叹气:“罢了,聘礼按天规翻倍,明日送来瑶池。”
后来天庭小报头版:《震惊!战神与小花仙竟有私情!那些年我们不知道的凡间秘史!》
墨白买空了当日报纸,云枝枝羞得三天没出瑶池。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