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主角叫从路,而我们的故事得从一柄剑开始说起。
当时,那柄剑离从路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
手握剑柄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浑身充满了杀意,显然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夜深人静,借着一丝微弱的星光,从路无精打采的瞟了少年一眼,可下一刻他的神情立马就变得慌乱起来。
“你是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异,因为少年的脸部轮廓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为了看清少年的脸,从路猛的往前跨了一步,空气中突然燃起一团烈火,赤红的火焰照亮了少年手中那柄由寒冰组成的长剑。
从路瞪大了双眼,看起来很是激动,因为他认出了这柄寒冰剑。
这柄剑有个很佛系的名字叫“空”,是人族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灵器。
十六年前,从路爱上了一个女人,女人名叫刘希,和从路一样她也是个外星人。
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刘希必须回到自己的母星,像从路这样出生于银河低级文明的普通人根本就没资格入境,于是他们便分开了。
临别之际,从路将自己的佩剑送给了刘希,希望这柄人族第一灵器可以代替自己保护她。
自那以后,从路开始疯狂的提升自己,渐渐的他从一个普通的地球人,变成了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族之神。
随着实力的提升,从路也有了翱翔宇宙的能力,可他寻遍了各大星系,也没有找到刘希口中的母星。
从路没有放弃寻找,可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却早已经冷了,因为北宇宙根本不存在刘希所说的星系。
此刻,当他再次看到这柄人族第一名剑的时候,那颗冰冻了多年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希……”从路刚喊出一个字就愣住了。
透过火光,从路看清了眼前这位少年的脸,少年虽然和当年男扮女装的刘希长得很像,可是少年的样子实在是太年轻了,比十五年前的刘希还要年轻几分。
“你究竟是谁?”问话的同时,少年手中的利剑已经刺破了从路的胸膛。
少年显得有些惊慌,很明显这是她第一次作案,即便心里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大卸八块,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她再怎么也没办法将手中的神器变成杀人的凶器。
从路的唇角溢出一抹嫣红,鲜血流过他的脖颈,在他那紫色的袍子上侵湿出一块墨色的印迹。
少年显得十分犹豫,不知道是在犹豫要不要杀了这个男人,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抽出长剑。
从路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道:“你和刘希是什么关系?”
一听到刘希的名字,少年眼中的恨意变得更加剧烈。
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恨意,从路开始紧张起来,情绪不安的质问道:“她怎么了?”
少年的眼光变得深邃,一副表情好像是要告诉从路,“你还好意思问!”
从路变得更加不安,扯着少年的衣襟道:“她到底怎么了?”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流露出一丝悲痛,仇人就在眼前可自己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随着从路的靠近,少年手中的长剑本可以轻易的刺穿他的心脏,可就在长剑即将刺入从路的心脏时,那晶莹剔透的寒冰剑身却突然消失了。
这柄剑之所以叫“空”,是因为它根本没有剑身,它的剑身会随着持剑者的灵力发生变化,灵力消失剑刃也会跟着一起消失,灵力是什么属性,拔出来的也将是相同属性的剑。
持剑者拥有冰属性的灵力,那么他拔出来的就会是寒冰剑,而火属性的持剑者拔出来的将会是烈焰剑,当然普通人也能将其拔出,只不过拔出来的只会是一柄普通的铁剑。
少年“哼”了一声,一个挥手便将从路的双手打开。
随着少年这一挥手,周围的空气里掺杂了些许的幽香。
这个味道从路很熟悉,尽管过了十五年,可这股味道依然是他心中的
微热的眼泪触到从路的一瞬间,从路的心就揪了起来,他有些憨的收回手,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样子。
“你别哭!你别哭啊!~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看着从路那宠溺而又熟悉的表情,加上那副无可奈何有点憨的样子,刘希松开了右手,此刻她再也握不住手中那柄长剑。
“铛”的一声,长剑落地。
从路的伤口虽然不怎么深,不过被天界之物所伤疼痛自然是免不了的。
柔软的身子扑入从路的怀里,胸口的疼痛之感也随之传来。
“嗯!~”
声音虽然被压住了,不过身体的微颤是瞒不过刘希的。
一想到刚刚那一剑,她赶忙退了一步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明明伤口还在流血,可从路却表现出一副只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的感觉。
两人站在原地,眼神里却充满了爱意,一切的过往随风而去。
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一切的误会都随着之前的拥抱烟消云散,仿佛就在他们抱在一起的一瞬间,他们的灵魂就融在了一起,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他们就可以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一柄利剑便破空而出,直直的刺向了从路的要害。
“不要!~”刘希大喊一声,随即用身体护住从路。
持剑少年见势不对想要收回剑锋,可剑势已起,剑威如脱缰野马又哪还能收得住。
少年张大了嘴巴,眼里是充满了惊恐之意。直到利剑刺破刘希后背的白衫,少年再也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刘希深知少年这一剑的威力,她曾亲眼目睹这位少年一剑斩杀北海蛟龙。
以自己半神之体接下这一剑,也许会令她身受重伤。可这一剑要是落到从路这样区区肉体凡胎之身,必定是身粉骨碎。
场间三人,两人都被吓得闭上了双眼,只有从路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就在少年手中的利剑即将刺中刘希的身体时,只听“苍!”的一声剑鸣,长剑居然停住了。
少年能感觉到,自己的剑并没有刺入刘希的身体,甚至有种根本没有刺中任何东西的感觉。
就像练功时对着茫茫星海刺了一剑一样。虽丝毫没有半点阻碍,却也不能对那茫茫夜空造成任何伤害。
少年很疑惑,心想,“母亲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持剑少年睁开双眼,见母亲安然无恙他才安下了心。
可下一刻他的眼中却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因为他看见了两根手指。
那柄令他引以为傲的“恒燃剑”,竟然被一个下界凡人的两根手指所擒,而且那名凡人居然还抱着自己的母亲。
少年运起全身的灵气,誓要诛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凡人。
从路往前一步,护在刘希的身前,他的右手依然一直牵着刘希没有松开。
“哪家的小孩儿,你爹没教过你,偷看别人谈情说爱是会长针眼的吗?”
此话就像戳中了少年的痛处一般,从路不知道的是这名少年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提到他的父亲。
“我要杀了你!~”少年的眼神是充满了杀意。
“恒儿不可!”刘希惊恐的道。
一听心爱之人如此亲热的唤眼前这名少年,从路的眼中流过一丝异色。
从路的中指轻轻一弹,长剑伴着清脆的剑鸣声不住的颤动,振得少年持剑的右手失去了知觉。
没理会眼前的少年,从路回身询问道:“你们!~认识?”
“她是你的…”
刘希没来得及说完,只见少年左手接过恒燃剑,身子一跃又杀了上来。
“看剑!”
从路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微微弯曲,紧接着轻轻的往剑身一击。
“苍!~~~”剑鸣声再起。
少年被弹飞了数丈,可他却依然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恒燃剑。只不过他的两只手臂都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那里。
过程中从路并没有回头看那位少年,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刘希的眼睛。
被人用这种眼神一直盯着,不管是谁心里都会生出些许波澜。
两抹嫣红映入眼帘,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混蛋!快放开我母亲。”
只见从路一个闪身瞬间消失不见,没来得及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抓住了少年的衣领。
“混蛋!谁是你母亲!”
自己苦等了十五年的新婚妻子,居然成了别人的母亲,从路的愤怒可想而知。
两人怒目而视,不知为何少年眼中生起了一丝敬意。
尽管如此,少年还是不堪屈服一口咬了下去。
“快住手!她是你的女儿!”
声音透过空气传入了从路的耳中,一时间就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静止了一样。
少年原来是少女,难怪就连牙齿也是如此的犀利。
愣了许久,从路开始狂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再看紧咬着自己右臂的少女,从路居然觉得好生可爱。
尽管他的鲜血已经顺着少女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一大片,甚至在外人看来像极了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
可他却像是在给女儿喂奶一样,丝毫不觉得疼痛,反而是一脸的享受。
他那充满关切的眼神好像是在说,“多喝点!爸爸还有。”
又过了好久,少女总算是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满嘴都是咸咸的血腥味。
“呜啊!~~~”
一大口鲜血从少女的口中吐出。
这是她第一次品尝到鲜血的味道,她不知道的是,这将会改变她的一生。
三人驱车前往从路的府中,一路上少女都在与母亲耳语着。
“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刘希点了点头。
“可您不是说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凡人吗?”
“他以前的确只是一个凡人。”
“那他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娘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不过凡人只要修炼得法并不会比神族弱”
一座略显古旧的宅子外停着一辆马车,三人下车后车夫将马车驱离了。
宅子很大,可一路上却没有看见半个仆人。
“这么大个地方,就你一个人吗?”父亲两个字自然是叫不出口的。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提这个样子有些奇怪的灯笼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大人,是不是您回来了?”
“李叔!我都说过好多次了,您年纪大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从路走到李叔的身前,他那对虚了几十年的眼睛才看见老爷带回来两个人。
“这两位…”
李管家话还没问出口便立马跪了下去,然后对着刘希行了一个大礼。
“老奴李富贵拜见主母!”
将三人引入正厅,李管家便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
不一会儿,住在偏殿的几十名下人,全都被李管家叫了起来。
见到刘希的一瞬间,所有的下人都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纷纷上前拜见。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有的下人都红了眼睛,隐隐的还能听到女子的哭泣声,不知道他们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谁欺负你们了?”从路询问道。
面对老爷的问话,下人们显得很激动,可又没有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别哭了!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哭了吗!”
“叫你们别哭了,全都给我起来。”
从路那个急得呀!简直就要爆炸了。
见此情况坐在一旁的刘希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为何哭得如此难过啊?”
下人们摇着头,却还是没有回话,似乎是由于过于激动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
“回主母的话,他们这不是难过,而是高兴!”连续摔了好几个跟头,又从偏殿赶回来的李管家替他们说出了心里的话。
下人们点着头,表示李管家说得对。
一家三口是对望了一眼,眼神里却是充满了疑惑。
一名女使定了定情绪,带着些许的哭腔道:“我们还以为老爷会一个人孤单的过一辈子呢,您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刚一说完,这名女使又哭了起来,其他的下人们也哭得是更厉害了。
至此,三人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路心里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他背过身揉了揉眼睛,这回他被感动到了,想不到这群下人居然如此关心自己。
刘希依然有些不解,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些下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的。
没有瞎琢磨,她直接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
另一名丫鬟抬起头,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回复道:“老爷的书房挂着主母的画像。”
那副画像是从路自己画的,自从搬来此地,他就将那副画像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这一挂就挂了好几十年,府中的下人们还经常议论,画中之人会不会是天上的仙女。
“都起来吧!”
“是!”
下人们把刘希的话当做圣旨一样,唯恐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她不高兴。
“你们都下去吧!”
一时间,从路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复存在,刚到这里的女主人刘希成了这里最有发言权的人。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下人们议论着如何讨好女主人,李管家计划着给家里添置一些女子喜欢的物件儿。
原本小两口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从路却被女儿拉到了院中,非要再打一场。
父女两院中过招,可少女使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将从路逼退一步。
午夜时分,父女两回到房中。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你娘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能给我说说你们以前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不过听我说完你得叫我一声父亲!如何!”
恒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从路就开始了这个征服自己女儿的故事。
“一切要从十五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我还在遥远的地球。”
“地球?是什么地方?”
“还想不想听了?”
“你接着说。”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到了威尼斯的海边,在那里我第一次遇见了你的母亲温蒂丝。”
“不对!母亲大人叫羲㚧,下界的名字叫刘希不叫什么地思。”
“那是你母亲在地球的名字。”
“哦!那后来呢?”
从路望了望刘希的房间,心想,“这得讲到何年何月!”随即他便伸出右手道:“你把眼睛闭上。”
“为何要闭眼?”
“叫你闭眼就闭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恒儿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只见从路手指往女儿的额间轻轻一点。
刹时间恒儿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威尼斯海边的画面。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一样,仿若世间的一切都逃不出她的法眼一般,就连人们心中的想法也不例外。
天空中一朵纯白色的积雨云遮住了部分的阳光,在地面形成了一小片阴影,那片阴影随着风向在人群之间游离不定。
“哇!”
“哇!~~~”
“哇!~~~~~”
一群猥琐的男人,死死的盯着海边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叫嚷着。
一位和自己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缓缓的出现在恒儿的视野里。
女子衣着白裙,碧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清冷之意,腰间的两条白色丝带和齐腰的金色发丝正随风飘逸。
天空中的那团白云就像是害怕烈日灼伤女子那雪白的肌肤一样,将自己化为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哇!~~~~~~~”
猥琐的声音是从一名衣着暴露的男子口中发出的。
这名男子便是恒儿的父亲,从路。
阴影掠过从路的脸庞,刺目的光线被抹去之后,他看清了白衣女子那张美丽的脸。
“嘀嗒~嘀嗒~”
一滴雨水从天空中那朵纯白的积雨云中落下,轻轻的打在他的鼻尖上。
他原本以为马上会有一场阵雨落下,而身后的遮阳伞会像红娘一样为他制造一场浪漫的邂逅。
然而当他抬起头准备迎接这场丘比特之雨时,眼里的画面却惊得他两眼发直。
一时没有办法合拢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叹,“呜啊!~~~”
天空中那团原本纯白的积雨云,不知为何一瞬间变成了纯黑色,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黑。
“啊!~~~~~”
就在此时,美丽的白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她那双碧蓝色的瞳孔瞬间就被恐惧所淹没,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恐惧到窒息的怪物一般。
耳边的尖叫声唤醒了从路的神志,他有些奇怪的低下头,想看看是什么把姑娘吓成了这副模样。
可就在他低下头刚好与白衣女子四目相对之时,却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
目光接触的瞬间,从路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可是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原来身体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此刻别说是跑了,就连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他都使不出来。
从路两手撑地,惊恐的看着眼前那个白衣女子。
此刻,白衣女子的全身上下已没有半点遮挡身体的东西。
不仅仅是衣服,就连她那雪白的肌肤也已经消失不见,唯一还能看见的就只有那一身白色的女子骨架。
下一刻,白衣女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她那比之前雪白的肌肤还要白得多的尺骨上。
只见她眼里的惊恐之意变得更加剧烈,“啊!~~~”
再一声凄厉的惨叫后,白衣女子由于过度恐惧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女子倒下的同时,从路的目光注意到了一双脚。
一双没有皮肉只有大大小小几十块白色骨骼拼接在一起的白色骨脚。
那双骨脚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那略微有些畸形的脚趾。
再近一点连接着白色骨脚的是一双白色骨腿,骨腿右膝与左膝有些不太一样。
眼前的画面,令他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右腿膝盖曾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当时医生说他长大后右腿膝盖那块骨头可能会有点变形。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似乎是想看清楚眼前这双恐怖骨腿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的眼睛往上看去,股骨、盆骨、肋骨、胸骨、锁骨直到自己的颧骨以下全都一览无余。
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和倒在眼前的骷髅女子一样,变成了一副令人恐惧的白色骷髅。
那令他感到骄傲的黄色皮肤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原本需要死后数年才能清晰可见的白色骸骨。
此刻他也好想像白衣女子那样昏死过去,可该死的是他的大脑却十分的清醒。
他想闭上双眼,可是失去了眼皮的他,又哪还有闭眼的权利。
此刻,不管他想不想看,眼前的画面都会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脑子里。
“啊!~~~”
“啊!~~~~~~~~”
“啊!~~~~~~~~~~~~”
由于过度紧张而被暂时被屏蔽的,来自附近人群的惨叫声包围着从路的耳朵。
他原本以为那些模糊的叫声只是这场噩梦的背景,可那些惨叫声却随着他的大脑清醒变得越来越清晰。
“嘀嗒!~~~嘀嗒!~~~嘀嗒!~~~”
突然间!原本清晰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原本清楚的声音,也变得若有若无。
一切就像是噩梦即将结束的征兆,可他的心却在此刻彻底崩溃。
因为眼睛的模糊,是由于雨水的侵入。
因为声音的变化,是受到雨声的干扰。
因为这场雨让他清醒了过来,并且带着他和他内心的恐惧,一起陷入了这场无尽的噩梦之中。
许久过后,从路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知觉。
他收回双脚,双手撑地站起身来。
眼前的画面比任何一部恐怖片里的镜头都要恐怖。
一眼望去整个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代表着圣洁的白色的只有那些让人恐惧的一具具骨架,而除了这些骨架以外从路的眼中就只有黑暗。
无论是海水还是沙滩,无论是丛林还是礁石,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他们原本的颜色。
仿佛是黑暗统治了整个世界,所有拒绝黑暗的生命都化为了恐怖的白骨。
不只是人类,海里的鱼、空中的鸟、林中的兽,也全都变成了令人恐惧的白色骨架。
“啦啦啦…”
电话铃响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喂!这里是科学院北京办公室。”
很明显是诈骗电话,可他却没有挂断。
也许是听到同类的声音,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心吧。
“啊!~~~~”
电话的另一头,一名身着制服的女子听到了电话里传出声响。
她立马回过头面带惊喜的喊道:“通了,首长电话接通了”。
制服女子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身后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一共有9人,除了一脸肃容的站在**位的首长和他身后的助理以外。
还有3位来自科学院的科学家以及4名国家航天基地的高层人员。
“啊!~~~~”
“啊!~~~~~~”
电话刚一接进办公室,一阵阵惨叫就从设备里闯了出来。
顿时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斥着灾难的气息,除了首长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以外,其余8人的表情都显露出深浅不一的惊异。
从路习惯性的把手机放到耳旁,可原本应该亮起的手机屏幕,此时却没有发出一丁点亮光。
不仅是没有亮光,实际上从路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以至于手机拿反了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即便手机现在就握在他的手里,即便他依然能触摸到手机的外面包裹着的防水外壳,可从路的眼睛却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喂!这里是科学院北京办公室,收到请回答。”
人群中不断有尖叫声传出,从路并没有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因为此时他正试图用手机照亮脚下的路。
“小华!打开手电筒。”
什么也看不见,还好有智能助手,不然什么操作也完不成。
“手电筒已打开。”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小华!调高屏幕亮度。”
“屏幕亮度以调至最大。”
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无奈的向手机助手下达着一个个指令,可眼前却没有出现任何一丝光亮。
那通诈骗电话并没有挂断,电话那头的9个人正愣愣的看着屏幕。
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嘴里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因为他们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随着从路不停的翻动手里的手机,手机的摄像头不住的转换着方位。
当镜头对着天空时,9人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只只白色的鸟状骨架。
当镜头对着大地时,9人的眼睛看到的是一具具白色的人形骨架。
此外还有山林里的兽状骨架,大海里的鱼状骨架。最后就是画面里出现次数最多的从路自己的白色骷髅头。
那原本因为抽烟变得有些发黄的牙齿也像是花了998大洋洗过了一样,变得洁白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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