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老先住着，有任何不舒坦的联系我就成。”
“欸欸，您辛苦。”诸宜连声应着。
“不辛苦不辛苦，您二老回来，我们且得重视着呢。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欸，有劳。”诸宜送那人送到院子里，想转身回屋去。珏宁方睡下，坐了很长时间飞机，有些吃不消了。
到底是不年轻了啊，诸宜心想。这么想着就抬起头来环顾这方四合院儿，有种恍然的隔世之感，几进几出的格局早变了，不复当年他蹒跚时的景象。
多少年没回北平了？现在它都叫回北京了。得有个六七十年了。
诸宜拢紧衣领回屋，在脑海里将刚才那个问题算了算，六十二年了。自三七年南下，整六十二年，他未见过这里的一方土。
“醒了？”诸宜注意到披着袄走出来的老伴。
“多少年没回来，我当我都住不惯北平了，以为它离我远的很。”
“你这叫‘近乡情更怯’，还没回来就自个儿吓唬自个儿。这回妥当住下，哪儿有什么不习惯的？”
珏宁就笑着不说话。二人静默了半晌，诸宜说，“今晚元旦，现下街上正热闹着，咱出去逛逛。”
“好。”
他们就互相搀着走到巷子里，到街上去。他们听到方圆里有广播声，或有谁家的孩子也不怕冷，同他们一样傍晚走到街上，大声叫嚷着。他们边走边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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