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珍贵的画像

白锦瑟追着那屋顶之上的神秘身影进入了米撒国境内,那身影几次避开了白锦瑟手中的银箭,消失在米撒国的白色帐篷之中,数百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帐篷排排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夜空中无一颗星辰,只有帐篷中燃起的盏盏烛火。

那道身影潜入其中一个白色帐篷中,隐去了踪迹,白锦瑟躲在白色的帐篷之后,见此处守卫森严,数十名腰间佩戴弯刀的米撒国卫兵在此处巡逻。

又见其中一个帐篷之中冉冉烛火透出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来,白锦瑟趁着巡逻的守卫不备,偷偷潜至帐篷外偷听那一男一女的谈话。

那帐篷之中的男子说道:“你此番已然泄露了踪迹,不便再出面行动,这几日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那女子急忙道:“将军!”

女子唤为将军的那位男子说道:“不必再言。”

男子出了帐篷,白锦瑟于帐篷之后隐去了身影,原来那立在屋顶之上用箫声控制村民的那道神秘的身影,就是这白色帐篷之中的女子,方才那将军所说得行动定与那些感染疫症的村民有关,白锦瑟暗想:还是先回去将帐篷中所见所闻禀明太子宣怀瑜后再做打算,切不可打草惊蛇。

突然,一股异香传来,白锦瑟便失去了知觉。

“来人,将她关押至玄铁笼中,明日运往奴隶市场。”一位头戴黄金面罩的异族装扮的女子对周围的守卫说道。

自那箫声过后,村民仍围着那个隐形的圆在村中游荡,剑士黎皓纵马消失在重重迷雾中,雾气甚重,难以辨别方向,宣怀瑜只得原路折返。

牧清云从袖中拿出一方精致小巧的琉璃盒子,如美玉般雕刻的修长的手指沾上琉璃盒中的药膏,抬手抚上苏莫胭那半边于混乱中被村民划伤的脸颊。

苏莫胭紧张的往后退一步,牧清云温柔一笑道:“别怕,我只是来替你上药的,这药膏是木芙蓉花所制,可助伤口愈合,还有美容驻颜的功效,准保不会留下疤痕。你伤在脸上,这荒村之中又没有铜镜,你不便自己上药,你待忍着疼,只一会就好。”

牧清云轻抚苏莫胭的脸颊,苏莫胭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对牧清云莞尔一笑。

宣怀瑜远远走来,见牧清云抬手抚着苏莫胭的脸颊,又见她对牧清云温柔一笑,那笑似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又见苏莫胭身上披着牧清云的披风,他周遭似笼着千尺寒冰,双目似凝结了一层霜,他看了一眼苏莫胭道:“你还真是不知廉耻,才一会功夫便与他人勾搭上了!”

宣怀瑜睨了一眼身旁的牧清云,加重了“他人”二字,白霜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幸灾乐祸地看向苏莫胭,又挽着宣怀瑜的臂膀,讨好地说道:“方才亏得瑜哥哥破了兵阵,我们才得以全身而退,哪像某些人,就是耐不住寂寞,一天到晚勾三搭四。”

宣怀瑜闻言只觉心中愈加烦躁,这几日苏莫胭想着法子躲着他,转眼却对牧清云笑靥如花,蹙着眉头见白霜染双手挽着他的手臂,一改方才不悦的神情温柔而耐心地对身旁的白霜染说道:“霜染,我们走。”

“苏姑娘,你方才为何不解释,你是因为受了伤才......”

牧清云见苏莫胭脸色苍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白霜染亲密地倚在宣怀瑜的肩上双双离开的背影,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又用袖口拭去脸上的泪痕,带着哭腔哑着嗓子说道:“没关系,反正他心里眼里亦只有白霜染一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她眼中噙着泪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其实这样也好......”她这句话更像是说与自己听的。

苏莫胭说完这番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许久,又松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对牧清云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那笑容却格外苦涩。

“在下心中,苏姑娘是最善良,最勇敢的女子,在下对苏姑娘其实早已.....”

苏莫胭打断了牧清云的话,她明白牧清云要说什么,可她早已对宣怀瑜动了情,又怎会再去接受他人的心意。

她知觉身心疲惫,良久才缓缓说道:“牧公子,我累了,夜已深,公子请早些歇息。”苏莫胭将身上的披风取下,递给牧清云。

“多谢牧公子的披风和药膏。”她双眼尽显疲惫的神色,脸色苍白,转而对身旁的阿灵说道:“阿灵,我们走吧。”

待宣怀瑜走出迷雾,便挣脱了白霜染的双手,对白霜染说道:“霜然,如今天色已晚,你先回马车。”

“瑜哥哥,你何苦为苏莫胭那样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子,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助你完成讨伐景国的心愿,苏莫胭她就是一个草包,她什么都不会,只会拖后腿。”

“够了,别说了。”宣怀瑜徒留白霜染一人留在原地,翻身跃至骑背上,疾驰而去,他想起那日苏莫胭醉酒后表明心意,唇间似还带着少女香甜的气息,又忆起在木舍中她低头含笑一脸娇羞的模样,他只觉心中烦闷,从未有过一个人能如此牵动着他的心。

“苏莫胭,我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夺走瑜哥哥。谁都也不能!”

白霜染看着宣怀瑜骑马消失在夜空中,眼神狠厉,似要将苏莫胭碎尸万段。

“阿灵,你先回马车,我想一个人走走。”

偌大的天幕中似笼着层层的黑纱,苏莫胭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暗下定决心:“如此这般便可死心了,待助他寻到宣国的四员大将,我便离开宣国,这偌大的游戏中的世界,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苏莫胭吸了吸鼻子,拿着火把凭着记忆来到一处屋舍的木门前,她推门而入,又熟门熟路地来到屋舍的地窖之中,地窖中藏有数坛陈年佳酿,她移开满是灰尘的酒坛子,用手敲了敲墙壁,寻到那面设有暗道的中空的墙壁,又在一层层灰尘中摸到隐藏的机关,门缓缓打开了。

“还好找到了。”苏莫胭松了一口气,便去取挂在墙上的画像。

此前剑士黎皓一家三口便住在这间屋舍中,在香榭村还未感染疫症之前,这里亦不失为一处世外桃源,村民们都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黎皓来到村子的第三年,他的妻子便为他添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

他儿子五岁那年,黎皓像往常一样外出打猎,小半日的功夫回到家中,却发现村子中空无一人,他的妻子和儿子也不知所踪,他发了疯似的到处寻他的妻儿。

最后他在后山上发现了众村民和妻儿感染了疫症,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将妻儿带回家中,到处寻访名医,只是这疫症来得蹊跷,竟无药可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儿在痛苦中死去,他便带着妻儿回到了香榭村,在此了却残生。

有一日,天上升起了一轮妖艳的红月,阵阵箫声传来,他死去的妻儿和村民们竟然“活”了过来,寻着箫声出了村子,但“活”过来的妻儿被箫声控制,于死人无异。

起先每每入夜之时,他将他的妻儿锁在那密道之中,直到他们手指生出了长长的指甲,整晚不停地挠那道密道的木门,红月接连出现了十日,终于有一日他的妻儿趁着他睡着便逃出了密室,随那箫声而去。

他醒来之后不见了妻儿的踪影,便追着箫声寻到了聚集在一处状若游魂的村民,他的妻子和孩子亦在其中,村民们被箫声控制一起围攻他,他实在不忍伤害他们,只任凭他们将他身上的衣衫抓得破乱不堪,血肉模糊,他闭上眼睛,想着从此便得到了解脱,自那以后,他便失去了意识,亦被那箫声控制了神志。

“但愿我能一举成功。”苏莫胭惦着脚欲取下密道墙壁上挂着的那一家三口的画像。“但愿这张画像能助宣怀瑜寻回黎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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