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姻缘桥

苏莫胭还是乖乖喝了醒酒汤,牧清云扶着她飞身至屋顶之上,今晚月色甚美,凉风习习,她在此处吹了凉风,酒便醒了大半。

苏莫胭坐在屋顶上晃荡着双腿,将米撒国人的节日气氛尽收眼底。

今夜,城中挂满了红绸和大红灯笼,城中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小孩在原本拥挤的人群中嘻闹,果然是热闹非凡,城中马戏团已开始了各种杂技表演,各色烟花怒放,最吸引人的是河边那挂满红绸的姻缘桥。

姻缘桥上铺满了红绸,桥下缓缓流水,河面之上飘荡着数万盏祈愿花灯,红烛冉冉,信男信女跪在河岸边,虔诚的祈愿,目送那些花灯飘到远处。

米撒国中有个传说,若是男女之间真心相爱,在姻缘牌上写下彼此的名字,再将红线系在姻缘牌上挂在桥头,月下老人便会趁着月色最浓之时,降临姻缘桥上对挂在桥头的姻缘牌施法。

若是姻缘牌上的二人是命定的姻缘,那红线便会牢牢地缠在姻缘牌上,除非将红线剪断,否则即便是强行施法亦无法解开。倘若那二人命里无缘,那姻缘牌上的红线便会被风吹落在地。

故而走上姻缘桥的男女都紧握姻缘牌,用最虔诚的心向月下老人祈愿,对着姻缘牌祷告,祈祷能得月老亲睐相伴相守,白头偕老。

“牧公子,那里好像很热闹,要不我们也去看看?”苏莫胭晃荡着双腿起身,见那姻缘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便忍不住也想去看看。

牧清云温柔一笑道:“在下愿陪苏姑娘前往。”

牧清云见苏莫胭心情已不似方才那般低落,又主动邀他前往,便觉心中欢喜,扶着她稳稳地落在姻缘桥边。

这姻缘桥最忌使用法术,祈求神灵当是至诚至信为好。

牧清云缓缓走到桥边,取下木架上挂着的两块姻缘牌,将其中一块递给苏莫胭。

“牧公子,这木牌有何用处?”苏莫胭把玩着手中的姻缘牌,又见桥上男女手中都握着一块,问向身旁的牧清云道。

牧清云温柔一笑道:“这是姻缘牌,此桥便是姻缘桥,相传在姻缘牌上写上自己和心仪之人的名字,系上红线,再将那姻缘牌挂在头,再渡过此桥便可知自己与心仪之人有无命定的姻缘。”

“这么神奇啊,不过我是不信的,只凭一块木牌便断定两个人的姻缘,依我看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过往的男女闻言都恶狠狠地瞪向苏莫胭,有的甚至口出恶语:“胆敢诋毁姻缘桥,冒犯神灵,活该一世孤栾,承受爱而不得之苦。

牧清云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寻了个无人之处,压低声音说道:“苏姑娘万不可如此说,恐会引起众怒。”

“糟糕,我竟忘了这是在游戏中了。”苏莫胭本就是穿越至游戏中,她自是不相信这些所谓月下老人命定姻缘之类的封建迷信的言论。不过活该她会被人骂,穿越到陌生的世界,还诋毁那个世界的信仰,即便不信也不该说出来,她猛拍自己的头:都说醉酒误事,确是古今第一真理。

苏莫胭沉思了片刻,抬眼见到桥上众多的男男女女之中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她远远地看见白霜染和宣怀瑜各自领了姻缘牌缓缓走到桥的正中央。

苏莫胭只觉心中堵得慌,便对身旁的牧清云说道:“牧公子,我是不信这些的,我们快走吧。”

牧清云见她脸色大变,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桥上,看到白霜染和宣怀瑜谈笑着走上姻缘桥,便一切都明白了,他见苏莫胭脸色苍白,想着苏莫胭如此反应,定然已经爱上了宣怀瑜,他心中一阵抽疼,“若是那日同她一起坠崖的是我而非宣怀瑜,那她如今爱上的是我而非他呢?”想到此处,他露出苦涩的笑容,“也好,那在下陪苏姑娘去别处看看。”

“快让开,”一队骑马的米撒国卫兵急驰而至,人群中迅速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数十名腰间佩带弯刀的米撒国卫兵,手中拿着告示分开了拥挤的人群,在城中各处张贴了通缉犯人的告示。

其中一个卫兵指着告示对围观的百姓说道:“大家都来过来看清楚,此画像中的女子是行刺大王子的刺客,若有人发现了此女子的行踪,积极上报者,便可领取一千金的奖赏,但如有窝藏刺客隐瞒不报者,与刺客同罪。”

苏莫胭凑近一看,那卫兵手中的告示所绘女子的画像正是失踪多日的白锦瑟,几日前她回到城中,便借机去千红阁中打听白锦瑟的下落,却发现千红阁已经被查封,千红阁的老鸨李妈妈和阁中一干人等全都不知所踪。寻找白锦瑟的线索便断了。

苏莫胭压低声音对牧清云说道:“牧公子,那告示上被通缉之人好像是锦瑟,我们快去禀告太子殿下,要尽快找到锦瑟,她中了软筋散,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待那卫兵走后,她听那周围的百姓纷纷议论道:“那不是千红阁的花魁娘子锦娘吗?”

“就是,她怎会成了刺客,真真可惜了那绝世容颜。”

白锦瑟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草屋之中,那日她身中合欢散,那毒药霸道,因未能及时解毒,那毒已经深入肺腑,亏得那蒙面男子将白锦瑟及时救出,将她带到草屋之中,替她解毒。

白锦瑟在凉水中泡了三日,缓解体内的合欢散的毒性,男子用法力护着她的心脉,又不眠不休地守着她,才算彻底清除了余毒,保住了性命。

这三日白锦瑟在昏迷中只觉身上时冷时热,合欢散发作之时,便觉身子燥热无比,生不如死,每遇关键时刻,总有人为她输入法力,逼出她体内的余毒,虽她意识未清醒,但仍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人熟悉的气息,法术亦和她师出同宗。

白锦瑟因此断定那男子便是她的一直在找的师兄易天涯,五员大将之一的神弓手,当初她几次三番相救苏莫胭便是为了打听他师兄的下落,如今他突然出现还救了她的性命,她醒来之后便急忙去寻她师兄。

白锦瑟将那草屋里里外外都寻了一遍,却并未见到她师兄的身影,他师兄竟连一丝熟悉的气息都未留下。

“师兄,我知你定在这附近,为什么你不出来见我,为什么?”白锦瑟对着草屋外空荡荡的竹林大喊道,“师兄,我找了你十年,整整十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吗?”可偌大的竹林中仍只有她一人,她的师兄自始至终都未出现。

宣怀瑜虽和白霜染在桥边领了姻缘牌,但他却并未在姻缘牌上写下任何人的名字,他想把这姻缘牌带回客栈中送给苏莫胭,待那时他们再写下彼此的名字,系上红线,挂在桥头。

“瑜哥哥,你写好了吗?可以让我看看吗?”白霜染已经在姻缘牌上写了她和宣怀瑜的名字,系上红线挂在桥头,便来问宣怀瑜。

“我的还未写。”宣怀瑜将那块姻缘牌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袖中,又对白霜染说道:“霜染,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吧。”

“那瑜哥哥会写下霜染的名字吗?”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白霜染不顾性命为宣怀瑜挡了暗箭,她倒是自信宣怀瑜定是待她不同。

“霜染,我说过我将你如同我的亲妹妹一般看待,待日后回到宣国,我便会禀明父王解除你我的婚约,日后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断不会委屈了你。”

宣怀瑜的话让白霜染心中的希望破灭,她怎会轻易放弃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之位,“瑜哥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从小的心愿便是嫁给瑜哥哥,我不要做瑜哥哥的妹妹。”

白霜染远远地见到苏莫胭和牧清云正向他们走来,又想着宣怀瑜定是为了苏莫胭才会一次次的推开她,她为了宣怀瑜可以连命都不要,苏莫胭不过是个不明身份的妖女,她凭什么那么好的运气,想到此处,她紧紧地抱住宣怀瑜不松手。

宣怀瑜欲推开白霜染,她却借机靠在他怀中,紧蹙着眉头捂住心口,虚弱地说道:“瑜哥哥,我伤口好像裂开了,就让我抱一会,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宣怀瑜怕碰到她的伤口,便僵着身体只得由她抱着。

苏莫胭远远地看见他们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口中喃喃道:“骗子,全都是骗人的,我再也不要相信他...”

苏莫胭心灰意冷,急忙转身离开,仿佛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客栈中的,牧清云见她脸色苍白,眼中饱含着泪水,便知她心中难受,只默默地陪着她回到客栈中。

牧清云见她心中难过,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苏姑娘,要是难受那便哭出来吧,哭过之后就都会好了。”

良久,苏莫胭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不难过,只是今晚我有些累了,牧公子你早些歇息吧,还有一事,请牧公子将告示之事告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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