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禁不住恶尼几番折腾,这一日,日落西山夕阳薄暮,整个大殿余光黯淡,媚娘暗自神伤,整个大雄宝殿愈加庄严肃穆。
都说弟子‘出家无烦恼,在家有烦恼’。
然媚娘触景生情,想在家有母亲兄弟姊妹百般疼爱,少小离家身居皇宫自恃才华横溢幻想那绫罗绸缎,何曾想今日去青灯古佛为伴?甚是伤怀。
“谁曾想即便如此,还有那恶尼百般刁难,何来清净之有啊!”
媚娘想起清净二字,知自己失态恐被恶尼看见又生刁难。
忙起身,点亮整个大殿之火烛,顿时大殿灯火辉煌,佛祖依旧面带慈祥端坐正上,经武媚娘擦拭干干净净铮明瓦亮,金光闪闪。
媚娘继续擦拭观音神像难耐万千惆怅。
“都说是观音救苦救难,那恶尼屡次当你面加害于我,观音何在?都说观音普渡有情众生,媚娘怎的却是有情人在天涯,咫尺不能相见,而无情人加害媚娘恶尼就在眼前!”
观音宝象经媚娘擦拭之下熠熠生辉宝象慈悲而威严。
媚娘一边擦拭一边汗涔涔。
又一日暮鼓声中,媚娘该为师太送晚餐,急匆匆出大殿直奔斋房而去。
倏然,魅影晃动,媚娘惊见一人蹑手蹑脚进斋房。
媚娘些许惊恐,立即放下水盆,悄悄尾随,心“扑通扑通”似要跳出胸膛。
媚娘深知深宫叵测,却不曾想佛门亦不清净。
紧张惊惧致使媚娘宽宽之前额,汗珠如针脚般密密麻麻,媚娘轻轻透过门缝窥伺魅影。
只见那人影一副短衣打扮,身体略微魁梧,脚底足踏一双软底靴,脚步悄无声息,蹑手蹑脚,走到师太餐具面前,打开食盒,将一包白色粉末倾之倒进。
然又走到媚娘碗具面前,掏出一块布,照那碗上擦拭一遍,筷子不曾放过。兀自自言自语:“这回看你哪里逃?”
媚娘误以为贼人发现她,急转身恐避之不及。
待媚娘驻足慌乱之脚步,定下心神,找个隐蔽,回头观看......
只见那人打开房门,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不慌不忙走出斋房。
“是她” 媚娘一声惊呼差点出声。
看着远去之魅影,媚娘仿佛哀怜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勇敢。
打开斋房之门,媚娘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碗筷拨弄一番似曾刚进过晚斋。
端起师太斋盒, 奔住持菩提小院而来。
媚娘刚走几步,互听后边有人喘息,只见一身淄衣打扮之恶尼,气喘吁吁,尾追上来:
“红罗,如今是何时辰,才给师太送饭,想把师太饿死吗?小心告你谋杀师太。哈哈哈”。
那胖尼一阵狂笑,眼里透过诡虞之目光,亦趋亦步。
媚娘自进入感业寺以来,第一次用犀利的眼光瞪恶尼一眼,不露声色。
且看那恶尼一反刁难之常态,“嘿嘿”干笑两声把头一摆,暗示红罗快去自己却未离去,尾随其后。
媚娘提着食盒,轻轻进入菩提小院,转头瞥一眼不曾离去之恶尼。
提高嗓门唤声:“神尼师太,红罗让你久等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住持闻听此言,骤觉媚娘不似以往,第一次开启慧眼,打量眼前尼姑红罗,依旧不言不语。
只见媚娘慧眼圆睁,眉心袁天罡紫薇印记之红莲愈加娇艳,天生丽质愈加妩媚,透过媚娘身形,望向小院门口,不由叹口气,又把双目闭阖,一如既往,不言不语。
媚娘闻听师太长叹,心领神会。按照以往将食盒奉上。
神尼轻开尊口:“红罗,今日缘何饭菜迟来?该罚你与我揉肩按背,老尼身今日身体欠安倒也无胃口。”
闻听此言,媚娘倒悬之心,始得安。忙应一声:“是,师太。”
媚娘放下斋盒,走到住持背后,轻柔神尼双肩。
不巧与门外窥伺恶尼四目相对。
神尼面对生死关头之机智淡定,深深地感染着媚娘,乃至一举手一投足都令媚娘钦佩不已。
恶尼做贼心虚,见阴谋一时不得逞,悻悻然,气急败坏将菩提院门狠狠闭上,溜之乎也!
嘴里还兀自狂妄恶言恶语:“武媚娘,吾本奉命杀你,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老东西任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这住持位子本尼早已久候了!”
得意的狞笑一声,扬长而去。
媚娘待恶尼走远便将魅影如何下药毒杀二人之过程,如何窥伺简单诉知,恳请师太指点。
神尼只是阖闭双目,面无表情,须臾冷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红尘未了劫数难逃”。
媚娘闻听似有所悟又非所悟。脑海中飞快闪过李治英俊满是宠爱她的脸。
神尼平静到波澜不起的脸上似乎写满质问:“红罗,出家人不打诳语,书从何而来?”
神尼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皮信封,递与媚娘手中,忽明忽暗的油灯下愈加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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