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月柠一眼看到了在床边睡过去的水玉衡,眼角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
他为啥哭?月柠侧身起来,惊动了睡着的玉衡,玉衡见她醒了,一把拥着她。
“夫人,你可算醒了,都怪我,若不是救我你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气血大亏,引得后遗症,快躺着,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不强迫你就是了”玉衡心疼的说道。
玉衡虽为一个将军,平日不拘小节大大咧咧,但是极重情重义,他不知如何报答夏玉娇,小时候,唯独觉得娶了她,一辈子护着她才能报她救命之恩。
所谓以身相许,但也并问过人家女孩的意思。如今闹成这样,也是为难。
但是明明玉娇答应嫁给他的,如今为何万般不从,是对弟弟还有情么。
弟弟那般辜负于她,她还爱着他?他想不通。
他很早以前虽也说过要娶玉娇为妻,但因弟弟和玉娇感情深厚,既以后为弟媳,也算是一家人,不如成全了她,以后也可以默默保护她,算报了恩。
但是,弟弟接近他事出有因,弟弟攀附玉娇的哥哥也是受父亲指使。
若不是那夜路过书房,他听得自己也是庶子出生,当年母亲生下他难产而亡,大太太却膝下无子,便名正言顺收养了他。
而父亲最疼爱的便是小妾所生的弟弟,教他诗书,盼望他有朝一日,名列三甲,光宗耀祖。
也听得弟弟只是利用玉娇,他已有心爱之人,但因其所爱之人出生烟花之地,不得入府。
弟弟说如果替父亲办成此事,攀附上玉娇哥哥,得以助力,下一科中的举人,便可娶了他爱之人入府。
可谁承想,他爱的那个女子听说,玉娇与弟弟相好,便将他爱自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玉娇得知,便与他断了来往。
但两家世交,父亲怕丢了脸面,才和玉娇父亲商量让他娶了玉娇。
原本他很喜欢玉娇,且玉娇也答应了,如今又是哪一出,莫不是她仍爱着弟弟?
彩田镇的人都以为,昨日玉娇是嫁给星辰为妻,可奈何,阴差阳错嫁了他,而且和玉娇结婚,也不仅仅是报恩这么简单。
他同样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和希望,传说与天吉圣女结婚所出,必将成为皇亲国戚,使得家族世袭恩宠。
他们这样的官家,谁不是希望自己的家族有着莫大的荣耀。世代子孙昌荣。
月柠看着玉衡满脸愁容心事的样子,轻问道:“敢问将军,你为什么哭?子安呢?他在哪?”
玉衡回神,听到子安两个字,满心的醋味,“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子安,你是我的夫人,我不求你爱我像我爱你这样,但是三从四德你还是要遵守的。子安又是哪个男人?”
玉衡微微怒火,吓到了月柠,月柠怕下一刻他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这个情景剧的编剧不靠谱。
“我说哥哥,你能正常点么,你们这的人演技都这么好么?演了三天累不累,我要和子安去别的城市旅游,你们的戏能不能找别的演员,把你们导演编剧叫出来,我要和他们聊聊。”月柠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玉衡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玉衡一脸疑惑,以为月柠还在迷糊。
“云秀,夫人醒了,你快煮点粥来给夫人,多加点红枣。”
玉衡回头对月柠说“明日,我们要回门,夫人今日要养足精神,别让岳父大人以为我亏待了你。”
玉衡说完就出去了,留下月柠一人。
如果故事里的夏玉娇,嫁给这样一个男子,可安稳一世吧。他的担心,他的吃醋,一点也不像假装。而且他才是长得惊为天人,听说他杀伐果断,深得当今皇帝信任。
可玉娇明明很爱星辰,为何突然嫁给了玉衡,这编剧什么脑洞?其中是什么缘故?
月柠想不通,没一会,丫鬟们伺候她洗漱,泡澡更衣,用餐。
月柠想到昨日,他们喊着说要把子安关在祠堂,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救他。
另一侧的子安,没水没饭,虽说身上的绳字已经被解了去,但是不吃不喝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心里咒骂着这些人,心想出去一定打110把这里的人一锅端了。
这肯定是个黑社会组织,强抢民女,虐待游客,想到这,他脑海里想到月柠一万种可能,会不会被那个水玉衡用强,会不会挣扎被打,甚至会不会以她的性格,宁死不从。
想到这,他拼命站起来,用尽力气去砸门。
正碰上去的瞬间,门开了,门口三个侍女带着一个带头纱的老婆婆。
丫鬟说老婆婆是府里的老人,负责祠堂卫生清扫。
门关上,婆婆扫着地,对子安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子安莫名听话的坐下来,总觉得她身影不太像一个老人。
揭开面纱,月柠从怀里掏出吃的,袖子里还藏了一瓶水,示意子安默默吃了。
子安顿时觉得食物香气扑鼻,大口吃了起来。又疑惑的看着月柠怎么装扮出来的?
月柠走过去告诉他,这个老婆婆是自己丫鬟云秀的姨母,云秀找她来帮忙。
月柠悄悄告诉子安逃走的计划。
打扫的竹篮里,是给子安准备了一身玉衡的衣服和头饰。
这里有风俗,姑爷带妻子回门,夫妇二人需带红色斗笠,面纱遮脸。
这给逃走带来了一些便利。
月柠就等着今晚灌了玉衡百花散,撒娇求他去散步,然后偷梁换柱。
云秀告诉过她,自己陪嫁的碧云簪里藏有独家迷魂百花散,是防身所用。
这种粉末只要他人吸入鼻腔便可以睡个十几个时辰,喝下去药效更烈。上天助力,一直没派上用场,这次正好。
月柠晚上熟悉装扮好,将迷魂散涂抹于手指和颈部,一般人只会以为是女子的香粉。又将百花散放在自己煮好的桂花粥中,不易察觉。
晚间吃饭时,月柠用电视剧的手段,欲扬先抑的对玉衡好,玉衡心情大好。
玉衡看着月柠亲自煮的桂花粥,心疼的说:“夫人这才好了些,何必亲自煮这些。”
月柠微笑起来,在烛光下美丽动人,她澄澈的眼睛看着玉衡,水玉衡有点心跳加快。
月柠也是迎合着,说到:“你我即已成夫妻,为你煮粥也是我应该做的,夫君为我操劳多日,听说你也没有好好用餐。”
说话间,亲自将盛满粥的勺子,递到玉衡嘴边。
水玉衡有点恍惚,喜出望外,愣愣咽下去。花香瞬间充盈着味蕾。
看他一口口吃下去,月柠心里偷乐,过不了多久这药够他睡很久。
“玉娇,你好香,”玉衡只觉得自己头晕。
“夫君,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我还没看看这个府上的景色,现在还早。”玉衡点头答应。
玉衡陪着玉娇在花园散步,说过几日,就可以接玉娇回自己家了。
“自己家?”月柠疑惑问道。
“对啊,夫人晕倒,才不得已在父母府上多留几日,否则第二日,就该随我回府的”玉衡说着,将月柠揽入怀中。
月柠有点恍惚,月光下,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这种熟悉和子安不同,莫名其妙,她红了脸。
冷风吹过,吹醒了月柠,子安,对得救子安。
幸好水玉衡武功底子厚,能撑一会,不然怎么换出来子安。
两人走了没多久,看到祠堂门口倒下的人,门口的看守喝了云秀下好迷药的酒,统统睡倒在地上。
“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倒下了?”玉衡虽然迷迷糊糊,但也看得清。
“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月柠问道。
“走,去看看”玉衡踉跄走过去,看到倒下的人,看到虚掩的门,内心想到不好,怕是星辰跑出来了。
用力推开门,一个健步走了进去,进去的一瞬间。
看到星辰就坐在祠堂中间,并没有逃走,但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和发冠。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回头看着月柠,突然,双腿一软,倒了过去,沉沉睡着了。
子安和月柠回到房中,晚些时候,有人送明日回门的斗笠,大红色的纱幔绣着比翼鸟。
月柠问子安,你说他们下这么大的道具成本,是想让这里名扬全国么?
子安其实也想不明白,但他觉得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这场戏为了求真实,但是导演在哪里,摄影组也隐藏的非常好。
第二日天还微微亮,接夫妇二人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子安和月柠顺利上了马车,马车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知州府。
据说夏玉娇很久很久没有去过知州府。
马车行走到一半,被后面一大批人马拦了下来。
原来是知县大人准备放了子安也就是水星辰,发现星辰逃之夭夭,只有昏昏睡着的水玉衡。
知县大人是动了雷霆之怒,带了人马来追人。
事情太顺往往就不会像想剧情方向发展。此时作妖的编剧会出来给故事增加浓厚的一笔。
得,又被抓了回去。
这次就闹大了,这种事一旦传出,水家的老脸碎一地啊。
士可忍孰不可忍,开祠堂,这开祠堂可不是闹着玩的。
电视上都演,要么被打死,要么私奔浸猪笼。
“你二人,可知罪”水知县发问。
“你们tm的有病吧。演戏真的是演上瘾了。把你们导演叫出来,我要起诉他。”子安也没有耐心陪他们玩下去了。
他觉得这是个是非之地,想要趁早离开。
子安便把他们之前猜测,全都说了出来,肯定是小凡伙同他亲戚,让他们入局,这场真人秀,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一时间,厅堂上所有人瞠目结舌,满脸疑惑,以为水星辰疯了。
知县大人发话,让人带星辰下去,并说,我让你利用她,怎么你忘记你玲珑院的夭夭了?
子安像是被什么附身,说:“父亲,夭夭虽然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但是你也说了,玉衡不配娶玉娇。”
“夏玉娇,你身为天吉圣女,本该给一方带来安宁,你却谋害亲夫,致他丧失生命,你这种女人,天理难容。”水知县完全不理会子安说什么。
月柠愣愣的看着满眼对她怨毒的子安,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等虽无权处置天女,只能请天师请求天神降至,怎样处罚你”说罢,一个神婆进来,这个神婆就是当初说夏玉娇为天吉圣女的那个人。
“你原本是天上嫦娥仙子广寒宫中桂花树万年花精,因法力深厚修行有道,成为九里香上神,都称您为九殿下,您历劫降临这里是给这里带来祥和富足。但因你触犯人间法度,谋害亲夫,我替上天传旨意。处你死刑,与水玉衡合葬花河。”神婆神叨叨的念叨着。
“真可笑,这世上真的有神,也不会容得你们强买强卖。什么愚昧的地方,还传天意,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疯婆子。”
说话间,玉娇取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插进了神婆的肩膀,她忍了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不是说水玉衡死了么,他在哪?”月柠的举动吓到了四周的人。
毕竟,没有凡人敢真正惹怒一个神。
他们坚信神婆的话,她是神。只有神才敢打神婆。多么愚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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