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姑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在这里呢?”
“这里多美啊,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呢。”她一手抚摸着旁边的花。鹤轩一惊,他突然想起来,玲玉的簪子上,还有那黑烟上绣着的,不就是这种花吗。
“的确很美。”他道,“若我没猜错,这里的花与姑娘的簪子上的花时同一种吧。”
玲玉笑了笑,道:“是的,官人。确实是同一种花,这叫金灯花,在也叫无义花。”
“无义花么?”鹤轩若有所思。金灯花,好像也不是很常见啊。
“官人啊,金灯花据说生长在冥界的彼岸,汲取亡魂之灵,无情无义,这就是无义花。那官人觉得,我是无义的人吗?”她问。
“我并不觉得你是无义的人。”他答道,“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什么花了,我好想听说过,据说在东瀛国也叫彼岸花。”
她笑了笑,道:“是的。不过这彼岸花啊,可是有毒的哦。”
“啊?有毒?你怎么不早说啊?”他急忙拿开正在抚摸在花上的手。
她捂嘴笑着,轻声道:“不用害怕的,碰一下是没有关系的,不会中毒的,这也不是很无情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我碰了也没有事咯?”他放下心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这个姑娘。
玲玉轻声道:“但若是你伤害它,也许它就会......”
“嗯。我明白,我不会伤害它的。毕竟,它就像你一样美。我怎么忍心伤害它呢。”鹤轩看着这花,心中五味陈杂。
正当鹤轩仔细看着这花时,玲玉问道:“那么这里是不是很美呢?”
“对,很美,很美,就像仙境一般美,想你一样美。”鹤轩看着这由死亡之花构成的花海,他也沉醉于这番美景之中了。
“有了官人啊,那就更加完美了。”她呵呵笑道,那微笑的脸微红,还带着一丝羞涩。
说完,玲玉便转身跑向花海中间,他也跟了过去,紧跟着玲玉。他加快了速度,跑到玲玉的后面,伸出了双手抱着她。玲玉知趣地停下来,让他抱着,就这样静静地让他抱着,默不作声,看起来十分享受。看着怀里的美人,鹤轩笑了笑。此时一定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
就这样一直抱着,过了许久。玲玉忽然挣脱开他的双手,往前跑着到离鹤轩远一点的地方,回头对他笑了笑。玲玉舒展开了双臂,跳起了舞蹈。她那衣袖,裙摆,还有那及腰长发都在空中飞舞着,就像鹤轩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美好。鹤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玲玉,欣赏着她的舞姿。
突然间,天变得暗淡。玲玉的身后出现了一群壮汉,不知道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他们用粗壮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玲玉,拿出绳索把她绑了起来。一个大汉说道:“嘿嘿,终于啊,终于抓到我们的摇钱树了啊,哈哈!”
鹤轩见状,急忙冲了过去,却被大汉一手打倒在地。那大汉到:“哟,还找野男人啊。就你这样的贱人,不配拥有爱情,你就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吧。”
他忍着痛起身,再一次冲过去,可是又被大汉一手打倒。旁边的几个大汉都大笑着。打倒鹤轩的那个大汉道:“就你这个黄毛小子还想救她。怎么?还想英雄救美啊。就凭你,毛都没长齐,回家找老娘吧。哈哈。”其他的大汉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鹤轩一次次地忍痛站起来,一次次地拼尽全力冲过去,却又一次次的被打倒。
他倒在地上,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玲玉,还有玲玉眼角的泪痕。
不!他大叫一声。鹤轩再一次站了起来,可是他已经站都站不稳了,但是他还是冲了过去。即使他再怎么冲过去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最后还是被那个大汉打倒了。
看着玲玉在大汉的手中不断地挣扎,喊叫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真是一个的废物。他大骂自己。眼角渐渐流出了眼泪。
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她呢?
“算了,不跟你个小子玩了,去死吧。”那个大汉说。说完便拿起一把大刀,砍向倒地面的鹤轩。
眼看着刀锋就要落下,鹤轩大叫一声。
*
他大叫了一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原来是一场梦啊。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太可怕了!他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玲玉怎么样了。
玲玉,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啊?他想。
不过,自己也该走了。
算了算了,不要想她了,快走吧。
他起身走到庭院中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此时是寅时,也快天亮了。他洗漱完毕后,拿起自己的行囊,其实自己也没有带什么,因为宅中的东西早已破烂不堪,家里根本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值钱的东西他也全部卖掉了。由于是远行,所以他的行囊大部分都是盘缠。他把所有的钱装起来藏在身上,再带了一些干粮,拿起自己的剑背在身后,那是一柄用竹子做的剑筒,里面插的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他走出了卧室,来到庭院里。
鹤轩打开大门,一股微凉的清风迎面而来,轻轻的带起他的衣摆。他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转身看着这座破烂不堪的宅子。
再见了。也许是,永别了。
出发了。他对自己说。
大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两边的商贩摊子上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卖菜的,卖肉的,卖柴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物件。鹤轩在街上慢慢地走着,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尽力分辨每一个人的长相,希望可以看到玲玉。
突然一个女子与他擦肩而过,鹤轩急忙转头看向那边,可惜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他当时又在看另外一边,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子的长相。他又想起昨天的偶遇,难道是玲玉?他转身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那个女子的手。
“哎,你干什么呢。”那个女子叫着,甩开他的手。她旁边的男人看着他,直接就是一巴掌打过去,骂道:“我的女人你个小子也敢碰。”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那并不是玲玉,自己还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
算了,反正玲玉不属于自己。人海茫茫,怎么可能再相遇呢?也许她已经逃跑了吧?她应 该不会被抓住吧?希望她没事他想。
鹤轩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路人,一直走到了城郊,还是没有看见她。
算了算了,我不可能遇到她的手。鹤轩摇摇头。
城门旁,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路过的人,也是急匆匆地走过。以前,这里是很热闹的,当时还没有匪患,外地商旅常常来这里,带来外地的的商品,好多都是这里没有的。自己小时候常到这里买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货物。
不是说,匪患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外地商旅来呢?不应该啊?鹤轩感到奇怪。
不过这不是自己应该担心的东西。
城外还有一些买马的小贩,主要是为出城的商旅提供的。他来到一个买马的贩处,挑选着马。
“掌柜的,来一匹马。”他一边抚摸着马背上鬃毛,一边道。
“好嘞,少爷。”小贩倒是很热情,道,“少爷要哪一匹?”
他看着这匹马,看着马儿的眼睛,他似乎从那匹马的眼中看到了玲玉的倒影,他急忙转头看,后面只不过是来来往往的几个路人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叹了口气,道“掌柜的,就它了。”
“好嘞。”小贩解开木桩上拴住马的绳索,把缰绳递给他。
他接住了缰绳,那匹马失去了木桩的束缚,变得活泼起来,马蹄不停的踢踏着,好几次都要挣脱开他的手。他看着这匹马,抚摸着马的后背,心想:“挺厉害的嘛,那就叫你“御风”了,好吗?”
“真是一匹好马!”他说。他把缰绳套回在木桩上,拿出那个装满盘缠的钱袋,付钱给了小贩。转身跃上马背,拉起缰绳,“驾”的一声,骑马奔腾走到城外,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
鹤轩骑着马,慢慢的走在山上的驿道,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悠然自得。听着树上的鸟儿鸣叫,感受着山里凉爽的微风和,呼吸着山里新鲜的空气,这才叫享受啊。出远门,去北方,闯荡江湖,走遍天下,走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雄。这似乎是每个有志男儿的梦想。可惜英雄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鹤轩又想起昨天的那场梦,玲玉被五花大绑着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自己却是那个被一次次地打倒的一个废物。看着那个姑娘忍受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算什么英雄。他想。
在梦中都无法打败自己幻想的敌人,在现实中又能如何呢。他扶了扶背上的剑。虽然自己拿着一把剑,不与别人对打时,也许还能伪装成一个侠客。但是打起来呢,自己又有多大的胜算。虽然自己学过一些剑术,但对那些真正的杀手,他的胜率几乎为零。他的曾经称为师傅的人只不过是一个街头卖艺的人罢了。
他又想起了儿时的那一天,他街上去看戏,遇到了那个卖艺人。卖艺人觉得他体格不错,觉得孺子可教也,便传授一些剑术给他。他虽然学了,但自己也很少练习,也许早已忘却了吧。
想到这里,他跳下马,把马拴在树干上。伸手抽出那柄剑,想要练练手。就这样鹤轩练起了剑起来。他的剑术虽然不完美,但也算不错了,也可以应付一般的对手了。鹤轩试了一下手,砍向旁边落下的一截略粗的树枝,自己没想到竟然真的砍断了。鹤轩叹了一声,收剑回鞘。
希望这些真的有用吧。他想。刚刚练了一下剑,有点累了。于是他坐在树下,休息一下。
远处传来轻微的歌声,也许是太远了,听起来更像是鸟儿的鸣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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