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徐州宴会

当徐州金国元帅完颜涛得知大宋皇帝已经接受金宋和谈,长舒了一口气。打开窗户望着徐州城外的宋军军营说道:“戚林将军啊,如今咱们胜负已定,你还是好自为之。当年的金兀术元帅为了大金要了岳飞的命,如今有为了大金,我只好要了你的命了……”

就在此时,完颜涛的女儿完颜娇婼和完颜尚乔走了进来。完颜涛有两子两女。长子完颜硕,长女完颜尚乔喜欢舞枪弄棒,幼子完颜顺,四女完颜娇婼喜欢汉家文学。所以长子在军中为骑兵先锋,长女为贴身护卫。幼子替自己治理军队和城浥;唯有小女喜爱研习诗文,弹弄古琴。

完颜尚乔说道“啊父。听大哥说,此次宋军已无力再战,宋金要和谈了,他说宋军的先锋官戚林复国可厉害了,他们对阵几次,几乎打不过。”

完颜涛听后笑了笑,“当年岳飞怎么样,我没少交手过,包括这位先锋官的啊父。现在岳飞什么下场,他也什么下场。放心,大宋永远不会有雄鹰一样的将领和元帅。”

完颜娇婼说道:“凭借智慧一统天下固然很好,可怀柔治理天下更为妥当。当年我们的太祖是以最公正的英雄侠义建立的大金,不是吗?”

完颜涛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完颜娇婼:“就连咱们圣上都欣赏娇婼的文采,我以为只不过一些汉人的诗词罢了,你三哥也劝我多关爱汉人,怀柔天下。不知道,这些帝国的将才有归顺的心吗?”

完颜尚乔说道:“不问问,怎么知道。我也想看看大哥说的是什么样的汉人将领。”

完颜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北方的秋是那么的热和凉在焦灼着。

金国的南京城外(今河南商丘),辛弃疾飞虎军和邵将军骑兵军营,虽然辛弃疾飞驰南下救出了邵宏渊的骑兵,并两军及时展开了对金国南京城的攻击,可为时已晚,南京城的金兵已经增到6万多!宋军骑兵久攻不下,而且力量仅剩2、3万人,不得不原地修整。不久皇帝下召撤回荆州修养。邵宏渊自知理亏,到荆州后,一直不愿进驻,在郊外安营。

在徐州外围的大宋军营,大家面面相觑的默默无声无息的相视无语。就在大家为攻占徐州发起总攻的时候,接连得到许多不利的信息:徐州金兵步骑增至8万,就在辛弃疾南下的时候,金兵从济南府增援徐州。这没法进攻了,金兵不反扑就是好事。很快,南方来报,辛弃疾虽击溃金兵,可宋军骑兵仅剩余两万多人,金国南京府已经屯兵五万多人。更为惊讶的是,很快宋帝来召,全军不日退回江淮扬州!择日金宋和谈。无疑此次大宋北伐又和当年岳飞一样,无功不而返。

李显忠大怒:“好个邵将军,急功近利!他自己的小九九没有打好,我的又要班师?!“

戚林浩然安慰李显忠同时说到:“据召看,我们占领的淮北各州要原数奉还。命我们扬州待命“

副监军王城立即打圆场:“诸位将军,此次北上,我大宋步骑十多万,现分与两地,我们伤亡过半,好在占据金国数州,想必金国已经晓得我大宋的威名。既然万岁让我等班师,不如韬光养晦如何?”

李显忠似乎有所不舍,戚林浩然看了看地图说到:“我大宋孤军在徐州,如若金兵济南两面夹击,我们就不好办了。还是见好就收。不过声东击西,将士们继续操练。任何人不得外露退兵日期。“

不久,金国徐州元帅完颜涛,宴请大宋将领。当金国使臣退出大宋军营后,宋军将领各各面面相觑,双方已经停战,我们正讨论何日班师,金国如此宴请,何意?戚林浩然想了想说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金国国元帅宴请大家,不如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于是,留付监军和部分将领看守大营,李显忠、戚林浩然、戚林复国等赴宴。

话说赴宴当天,徐州城门打开,金国元帅完颜涛帅两子一女一班将领亲自迎接宋将。宋军将领在数百名骑兵护卫下来到徐州城下。完颜涛拱手实礼说到:“大宋将领辛苦了,大家虽对阵数月,现在已经停战。还望诸位赏光,宴请大家,也算为诸位将军饯行了。”

李显忠抱拳还礼,客气了几句,戚林浩然也拱手说到:“多谢多谢,元帅也由此雅兴甚好。咱们交流也可。”完颜涛长子完颜硕低声耳语对父亲说,戚林浩然身后正是其子戚林复国。戚林复国年方28岁,和岳云一样,早年便与父亲征战沙场,许多金国将帅都十分忌惮。完颜涛更是对戚林复国另眼看待。

完颜尚乔轻声说到:“宋军南人甚多,有小妹的书生呆气,可大哥说的这位宋将,一身北方侠客气息,不愧宋军名将啊。一会宴席上,想看看武艺如何?”

完颜涛说到:“宋金两国已经停战何谈,尔等不可造次!为父自有安排。”

很快,大家进城在徐州元帅府宾主落座。完颜涛便开始以金国女真族的礼仪款待宋军将领。

为了表达胜利者的喜悦心情,完颜涛立即让四女抚琴,自己饶有兴致的吟诵三国曹操的古诗〈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得意处,完颜涛笑着举着酒杯狂傲的说,“当今天下,正像那三国,现在我大金三分天下有其二北有长白山南至中原,西到甘陕,懂盗大海。想金夏宋三国,只有金宋最大。而我大金就像曹魏,早晚会一统天下的。“

此时宋军将领无不咬牙切齿,这哪是宴请?

戚林浩然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酒,然后也举着酒杯说到:“我华夏多次一统,只怕有些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秦一统天下,被汉带,三国纷争,统一与晋。大隋一统又被李唐所代。中原逐鹿,自有乾坤。“

完颜硕早就不服,便拔剑插到桌上,“现在似乎已成定局,还有何不服,不如早早合一,免得麻烦。天下靠的是什么,就是我们手中的这些,要不比试比试。“

话音刚落,完颜涛的大女儿完颜尚乔早已按捺不住,立马来到大厅中间,“宋的南蛮子们,见识见识我们女真的女子功夫如何。“

说罢,便让手下抬上兵器,几十斤重的长狼牙棒,只见完颜尚乔舞动起来宛如轻盈飞燕,众人都为之叫好。

完颜硕看的心痒,便宝剑在手说到:“好妹妹,你我交交手。“

很快,两兄妹便在大厅演绎着利剑对牙棒,毕竟长枪对短仞,很快,完颜硕的宝剑被打飞,完颜硕退回座位。完颜涛带头为女儿叫好。完颜尚乔得意的看着宋将傲慢的说“宋将可以敢和本姑娘比试的,可别说你们宋国的男人打不过女人。“

顿时大厅充满了笑声,金国将领都为大小姐喝彩。

戚林复国早已按捺不住,便手提宝剑来到从座位像轻燕一样飞跳到完颜尚乔面前,将剑鞘扔给李显忠,面无表情的说,“我就陪女真女子练练吧。“

完颜尚乔看了看戚林复国,暗自称赞,好个大宋小将,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有股剑客气质。仍然嘴硬的说:“你也用宝剑?好啊,你要输了,别回大宋了,就做本姑娘的贴身侍卫,可是贴身额。“

金国将领听到无不为之喝彩。

戚林复国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试试。“

就在双方兵器碰在一块的时候,利剑并没有被弹飞,只见火星四飞,完颜尚乔感觉相碰的不是宝剑,像厚重的长器械,就在她诧异的时候,戚林复国宝剑顺势滑在狼牙棒上向其手部削去,完颜尚乔挑也挑不动,只得后撤,只见戚林复国左手举住狼牙棒,一个转身,宝剑已经逼近完颜尚乔的脖子。

现场的气氛都凝固了,了解这个金国女将的都知道,她从不服输,脾气特任。

完颜尚乔立即后退闪开,使出浑身解数对战数次,皆败北。

终于轮到宋将喝彩。

完颜硕也急眼了,立即飞将过来,这次也手持长狼牙棒,由于是赴宴,不是打仗,宋军将领都没带长兵刃,护卫宋兵也都在外围,只见戚林复国并不慌张,一申左手,对李显忠说到,:“宝剑借用一下。”只见,戚林复国手持双剑,与完颜兄妹打得是火星四溅,地动山摇。金国将领上下摇动者刀枪为完颜兄妹呐喊,可没多时,兄妹兵刃被打飞,双双被控制。

大厅再次鸦雀无声,没过多久,大宋将领再次为戚林复国喝彩。

完颜涛看也差不多了,便立即挥手说到:“今天是宴请大宋将领,而且两国已经停战,不可造次!你们二人还不立即给戚林将军赔罪。”

完颜兄妹只好幸幸给戚林复国施礼赔罪;戚林复国说到:“好说好说,大家下去吧。”

完颜尚乔好奇戚林复国的宝剑似乎不简单,于是便向戚林复国借宝剑一看。完颜尚乔手拿宝剑放眼看去,先是一惊,此宝剑明显厚重,若没有惊人的臂力几乎拿不起来,而且宝剑刃厚,这那是宝剑,简直就是铁锏铁鞭!完颜尚乔此时也十分钦佩戚林复国;便双手将宝剑奉还。

完颜娇婼在内廷弹琴的时候,偷眼观瞧比武,见其兄妹二人合力都没有打过宋军将领。也十分佩服。她想看看这位宋将文采如何。便换人拿来笔墨,楷体手书北宋苏轼词句: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让家父拿去给大家展示的同时,挥琴弹唱此曲。不论金宋将领无不为完颜娇婼的书法和琴声折服纷纷喝彩。

之后,完颜娇婼走出内室,只见此女头戴白色绒长巾,身着金国贵族服饰,素面高额,满身北方女子气质。娇婼柔声说到:“刚才宋将军一人战得我兄妹,武功的确高强。素闻汉家子弟文采出众,可否见识将军文章如何?”

完颜涛闻之笑道:“戚林将军不知意下如何?可否赏光?”,金国上下认为武将满腹可能目不识丁,都起哄邀请手书。

戚林复国干笑了几声说到:“拿纸笔来。”

很快就见戚林复国龙飞凤舞,草书了岳飞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宋军将领看罢纷纷喝彩,喝酒以表庆贺。

金国将领上下看得面面相觑,而完颜娇婼却拿在手里连连称好,面部微微泛红。而后竞走到戚林复国面前,邀请楷书落款。戚林复国便写上自己的名讳。完颜娇婼回到内室,在自己写的宋词尚也写下自己的名讳,要求互换书法。

戚林复国见完颜完颜娇婼彬彬有礼,不像她兄妹那般蛮横,便欣然同意。

完颜娇婼满心欢喜的拿着戚林复国的诗稿,依依不舍的走近内室,不时的看着庭外的戚林复国。

完颜尚乔看了个满眼,坏笑的走到妹妹身边,“啊妹,我还单身呢,你这是想男人想出神了吧?人家可是宋将。”

完颜娇婼痴痴的看着戚林复国,一摇三晃的说:“我不管,只要他愿意。”

“啊”完颜尚乔吃惊的看着妹妹。

很快,完颜尚乔来到父亲完颜涛身边,耳语了妹妹的话。完颜涛也是一惊。速速来到内室看着痴痴的女儿,说到:“娇婼,戚林复国可是宋国将领,如今金宋犹如水火。”完颜娇婼说到:“我不管,戚林将军比啊哥啊姐好多了,如果我们复合,也希望宋金更能和好。”

完颜涛眼前一亮:“宋金和好?”自己喃喃自语。是啊,如果戚林复国能为我大金所用,将来一统天下还愁吗。

想罢,完颜涛问女儿:“娇婼,你可想好了。”

完颜娇婼满脸通红的点点头。

完颜涛喜笑颜开的走回座位,先领着宋金将领喝酒吃肉,然后便向戚林父子娓娓道来:“戚林将军,现金宋刚刚休战。永无休止的战争,也不是常事。今宴会上,小女娇婼十分欣赏复国将军,而且双双文采出众,可谓郎才女貌,不如我们可否秦晋之好,更使得金宋和好,永驻两国平安?”

说到这里,金国将领无不起哄要讨要喜酒,完颜娇婼面是更似桃花。

大宋将领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似好,戚林复国也愣在当场。戚林浩然听罢,酒水喷了满地,笑着回到:“多谢元帅。如若能成秦晋之好,也是好事。我这犬子年方28,已经婚配近十载,难不成您女儿作小妾不成?还望元帅谅解。”

完颜娇婼略有所失望,完颜尚乔看到后,略微推了推父亲,完颜涛暗示冷静,毕竟对方已经是有妇之夫。完颜尚乔终于按捺不住,拔出腰刀说到,“戚林将军如若与有意,休了妻子,来我大金如何。”金国将领无不起哄。大宋将领也准备拔刀相向。

完颜涛见势只好喝住众位金军将领说到:“看来小女与戚林将军无缘了。今天宴请大宋将军叙旧,不可大动干戈。”

完颜娇婼感觉遗憾,可心有不甘,想单独与戚林复国闲谈。完颜涛会意后,便笑道:“小女爱慕戚林将军,戚林将军可否与小女闲谈一二。”

戚林复国看完颜娇婼一温柔才女,便欣然同意,二人独处内室。完颜娇婼满脸微红说到:“本女子爱慕将军文采,如果不嫌,可否作为文采知音?”

戚林复国回到:“多谢完颜姑娘,可惜金宋两国势同水火,我也有家事,只怕要姑娘失望了。”说罢将完颜娇婼的诗稿还给她。完颜娇婼眼望者戚林复国要滴出泪水,戚林复国想一走了之。完颜尚乔再也看不下去,走近内室说到:“好个大宋名将,竞如此狭隘。我阿妹仰慕将军,怎能如此绝情?此后大家天各一方,不知何日再见。不如留下小妹 墨宝,留作纪念。”

说罢,将完颜娇婼诗稿又塞回戚林复国。戚林复国尴尬的看了看手稿。只好说到:“多谢完颜姑娘美意,但愿宋金有和好的那天,既然姑娘由此美意,也但愿你我有再见的那天。”

完颜娇婼喜笑颜开的点点头。抓着戚林复国的手说到:“娇婼真的爱慕将军的才华,好希望,我们,我们还能再见。”久久不愿收手。良久,完颜尚乔推了推啊妹,完颜娇婼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戚林复国本想离开,完颜尚乔趁机建议:“还差着一时半会吗?不如将军留在内室陪陪啊妹吧。内卫,为二位摆宴。”

戚林复国有些抹不开,完颜娇婼撒娇的说到:“戚林将军,就最后陪陪娇婼吧?”

戚林复国只好留在内室陪娇婼吃饭,娇婼不管戚林复国如何,干脆坐在其身边,给他夹菜倒酒。

完颜涛看个满眼,走到戚林浩然桌边坐下,一起喝酒,然后笑着说:“戚林复国和小女如此热情,浩然将军要不考虑考虑。”

戚林浩然苦笑说到,“只怕实难从命,还望元帅海涵啊。”

完颜涛看事已至此,只好作罢,心理暗暗说到:“本想给你们戚林家留条后路,看来,只有看天意了。”

谁也每层想到完颜娇婼与戚林复国展开了一段类似杨四郎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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