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翛脸上已有些微醺之态,道:"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没一位在气质上比得上你家沅澧,世上或许只有菊兰二花能说的出这种气韵吧。"
张昭说道:"当年你也说文筝美,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在你眼里都美啊?"
阮翛瞥了一眼,说道:"世间女子各有各的美。当年文筝公主号称大周第一美人,其美美在其貌,似牡丹,而沅澧美在其神,似兰菊,二人美处不同,不能比。再说吧,各花入各眼,关键是看的人的感觉。不过我还是觉得沅澧更美些,貌美乃天赋,神秀乃自我。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你小子厉害,咱大周第一第二的美人都栽倒在你身上,不过这么多年,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对她们感觉是什么?更爱谁一些?"
张昭放下酒杯,"文筝公主已经远嫁,慎言。"
阮翛一瞥看到他手上的青丝镯,嗤笑"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告诉我。"说完醉倒在石桌上。
檐下之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悄悄走了。
张昭看着醉倒的阮翛,"如果说喜欢都有,但那是不一样。文筝太在乎她想要的东西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人是不会太过于喜欢和自己太像的人的。其实文筝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我不会忘记我答应要把她接回来的。沅澧,她是我喜欢的妻子的样子,她会理解我并给予我支持,所以我的妻只有一个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张昭扶起了阮翛,"行了,别在这了,回去睡了。"
将阮翛扶上床,突然被他拉住,"别在这了我们走吧。对不起。"手松了下去。张昭没太在意,给他盖好被子离开了。
第二天,阮翛睁开眼,"我去,头真疼啊!"
"少爷,你醒了。"一个小厮拿着湿手帕递给他。"云盖,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陪着我爹吗?"阮翛接过递来的手帕,擦拭着脸。
云盖站在一旁,"昨天右相派人来说您回来了,太尉就吩咐我来接少爷了。"阮翛迷惑不解,"我爹亲口说让你来接我回家?"
云盖看着他回话,"对啊,有什么不对吗?"阮翛一想,云盖不知道当年的事,可能云平也没和云盖提起过。他一想也不对啊,怎么就让他回去了呢?"
云盖看着自家少爷冥思苦想,突然看向他"云盖,你过来。"云盖走近阮翛,阮翛靠向他"你告诉我昨天老爷子是不是又偷偷喝酒了?"
云盖一看自家少爷这情形,就知道阮翛想到哪去了。这大周官场上有句玩笑话,喝了酒的阮太尉不能信。"
晚上阮翛到底还是随着云盖回了家。刚一进正厅就有一人飞扑过来,接着阮翛用手按住他的脑门,"云平你干嘛呢?"云平一脸哭相"少爷,你怎么才回来,云平快想死你了。你说当年你走不带云盖就算了怎么不带我呢?"突然阮翛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哎呀,我没醉,"阮翛赶紧跑了出去。
"周老弟,我跟你说咱俩做亲家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阮翛刚一看见多年不见的老爹,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阮大哥,你忘了我家小女才三岁。"
阮安大袖一挥"没事,我家阮翛也才八岁。"看着快倒在地上的老爹,"阮八岁"赶紧扶住,云平云盖赶紧从少爷手里接过扶住老爷,阮翛行礼,"周叔。"
"阿翛,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你父亲老念叨你呢?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不走了。"
"行了,我也不不耽误你们父子叙话了,先走了。"
"侄儿送周叔。"
阮翛回到正厅,阮太尉正半趴在桌上,阮翛拿了两坛酒,云平赶紧过来,"少爷啊,老爷都这样了,今天这酒就别喝了吧。"阮翛避开他,把酒放下就开始倒了起来。云安把云平拉走了。
半醉着的阮太尉好像看见自己儿子,"你怎么又来了?"阮翛刚想回话,阮太尉接着说道:"去接你你肯定也不乐意回。哎,阿翛啊,爹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容易,可你哪怕找个破落户家的,爹也不是……可……,我不能让阮家断在这啊!"
阮翛自语道:"以前的阮翛是不会回来的,可三年过去了,心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皇宫里,张太后正拿着一把梳子梳着头发,"兄长,出使南秦之事兄长觉得派谁合适呢?"
张昭拱手行礼,"臣愿亲自前往。"张琼珶一听,"兄长亲自?"
"娘娘,您总是不能仰赖臣。"
张琼珶放下梳子,"可是……本宫知道了,兄长放心吧。"
"这次我还要带着粲儿去见一位故人。"张琼珶拿起梳子,"是当年那位恩人吗?"
"嗯。也顺便带粲儿去看看京外,不能总是在京里。不是说天地无限广吗?"张昭瞄到张琼珶手里的梳子,"这梳子是……"张琼珶拿着梳子走了过来,"兄长是说的这梳子吗?兄长猜得不错,这就是慧帝送给太皇太后那一把梳子,只不过后来先帝把它又转送给了本宫,这才在本宫手里。"张太后把梳子递了过来。
张昭接过太后递过来的这把梳子"闻着有一股清香。先帝心里是有娘娘的。"张昭抬起双手把梳子还给张琼珶,张太后苦笑,"有总比没有好。"
张昭下朝后,突然被拦住"张叔。"望向后面,张昭行礼道,"父亲。"
张老太师淡淡道:"来书房,我有些事问你。"
张老太师坐在椅子上,"这些天粲儿一直跟着阮家那小子,回来也是躲在屋里,你这个父亲竟毫无察觉吗?"
"儿子这几天一直在忙出使南秦,未曾顾上,是儿做父亲的失职,我这就去看看。"
张老太师看他一脸不在意,"站住,粲儿天生失聪,你这个做父亲怎么对他就这么不关心呢?"
"父亲,我从没觉得粲儿他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您这样对粲儿,虽曰爱之,其实害之。儿子还有事,先去忙了。您老人家先歇着吧。"
张昭出了门,问道:"小少爷这几天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吗?"
张询回道:"小少爷这几天是一直在屋里没怎么出来过。"
"走吧,去看看。"
张粲看着画里的人,"这到底是谁啊?"
"粲儿出来,爹爹来看你了。"
张粲连忙卷起了画,放入画缸,跑出小书房,行礼道"爹爹。"
张昭望向自己的儿子,"爹来看看,听你祖父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出来,平时吃饭也没见你吃多少,是你阮叔课业太重了吗?要是课业太重就和你阮叔说一说,我也知道他,一说起那些学问来就没顾及了,不过论做学问宋宫正还真及不上他。你也要好好学。"
"是,孩儿明白。您就放心吧。"
"这几天我忙着出使南秦的事,你母亲也忙着为我打点,有些没顾上你,你也照顾好自己。"
"母亲也来说过了,孩儿会照顾好自己。"
"没什么我就先走了。"说罢张昭转身离开,"爹爹。"张昭转过身来,"爹爹,我有些事想单独跟您说。"张询听到这,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行礼离开。
"什么事还要避着你张叔?"
张粲拉着自家父亲进了书房,关上门,拿起画缸的画展开,"父亲,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张昭看向画中人,这女子容貌竟比当年文筝公主还要美上三分,凤眼含波,媚态横生,而眉宇间的几分英气冲淡了这份媚态,真是艳绝无双,容色出尘。
张昭看着画,"不认识,这是谁啊?"
张粲指着画中人,"孩儿不知道她是谁,但她一定和阮叔有关系。"
"说起来当年你确实喜欢过一个人,不过后来听说阮太尉不同意,这事后来也就作罢了。这事别在你阮叔面前提,知道吗?"
"孩儿知道的,才不多问呢。"张粲白了自家父亲一眼。
"哎,不对啊,若当真有人如此美貌,早就艳名传至京都,被人进献入宫了啊。你怎么知道她和你阮叔有关系的?"
"您没发现阮叔身边那些穿青衣男装的女子有些地方很像吗?把她们的相同之处结合在一起,再略加修饰,不就是这画中人了。"张昭一回想那些青衣公子确实有些地方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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