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晕倒

如无数个平凡而平淡的清晨一样,子涵慢慢睁开眼睛,慢慢地醒来看看四周。他觉得这日好像与往日不同,不同在哪里,他却说不清楚。他缓缓穿上衣服,到卫生间去洗漱。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他发现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深邃迷人。他想起每次见面时,晗晴第一件事就是吻他的眼睛,热切的温暖的吻……

想到晗晴,他心里暖暖的。

他挤了些牙膏,开始刷牙,而后洗脸。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用洗脸液,只是用冷水在脸上拍拍,似乎还没睡醒,要把自己拍醒。他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脸,也不再望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回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忽然,他倒在门外,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什么声响,他就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疼痛感,只觉得像是末日来临,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在一点点流走,他觉得困意难挡,眼睛沉重,他闭上了眼睛……

后来,当他醒来看见程煜时,他终于知道今日与往日的不同了。

他对程煜说,我该搬家了。

程煜点点头,递给他一杯水。

他喝了一口水,看看四周,这间别墅是这些年来居住时间最长的住所。他甚至爱上这个地方了。

别墅位于湖边,他每天晚上都会去湖边散步。湖不大,与家乡的莲湖相比要小很多。湖对岸有户人家,只有老两口,房屋是简易的板房,三间居室收拾得很干净。屋内陈设简单,几张桌椅,一台电视。

门前修建有菜园,花园,房前屋后种有各种果树。老太太天天种菜,老爷子则养花种草,照顾果树,二人各有所爱。

闲时老太太做缝缝补补的针线活,老爷子躺在躺椅上喝茶听京戏。一只猫和一只狗在院子里溜达。几只鸡在嬉戏。

湖上有座曲曲弯弯的木桥通往湖对岸,子涵常常会走到对岸去,找老爷子下盘棋,看看老爷子的花花草草,听老爷子摆龙门阵。

春夏秋冬,寒暑往来,日子过得飞快。在这里已经三年了,子涵几乎忘了一些事,今天他再次意识到,有些时候有些事是无法忘记的,如影随形紧紧跟随。他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

程煜已收拾完毕,他打了几个电话,子涵知道他已经安排妥当,新的住址,新的生活,新的身份……

这里的一切都要从记忆中抹去,还有晗晴……

想到晗晴,子涵看看程煜,他正在看楼下的工人搬运东西。

幸好晗晴今天在千里之外,她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次程煜还会告诉她新的住址吗?

子涵不抱有希望。突然,钻心的痛感在身体里蔓延,他叫了一声“程煜”便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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