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交租风波

用力摸了摸怀中仅剩几两的碎银,那原本拿来置办年货的银子。

李道凝望了片刻,二话没说,狠心掏出,袖子一甩,银子叮叮当当散落在地,旋即头也不回忿忿离开。

总管脸色变了又变,望着李道消失的方向,强忍被辱的怒气。

而被忽视掉的李乐,全程一言不发,怯怯地捡起地上的银两,规矩放在桌上后,赶忙追着自家哥哥身影离去。

丁财主宅院门口,方啸天津津有味地盯着罐中的蛐蛐,嘴上还不忘哼哼调儿,踩着吊儿郎当的步伐正往丁家走去,纨绔子弟模样被他诠释地淋漓尽致。

地主的残酷剥削,使得李秀才满怀都是不甘与愤懑,只顾埋着头往外面冲,离开这豺狼虎豹之地 ,压本没注意到前方的方啸天。

不料,正要与方啸天撞个满怀时,恰好李道回过神,一个急转弯,堪堪轻擦肩而过,避免了双方摔屁股的可能。

而方啸天却因门坎过高,向前踉跄了几步,稳住了身形,手中的罐子,险些摔破。他赶忙护住手中的宝贝,察看是否有恙,并嚷嚷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到本爷的。”,待回过头来准备破口大骂时,李道已离他些许距离,人走远了。

在门口扫地丁家的家奴冒出来,对方啸天说道:“刚那个无礼秀才是李道,他刚来府上交租呢”

“王八羔子,给爷等着”方啸天深深地望了几眼远去的背影,记住他的模样。而原本不错的心情,全被这个穷秀才给搅了。

中途,李道想起忘在丁宅的亲妹,便折回原路。

丁府的家奴凑到方啸天耳根旁,并有手指了指李乐,低语:“爷,那就是李道的亲妹,李乐”

他猥琐地打量刚出门的李乐,看到脸时,一脸嫌弃。自是见过美女多,李乐样貌,实在称不上美人,相貌中下等而已,这样的相貌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随口嘟囔了几句:“真丑,不然拿你充家妓,算了,把她带回方府当奴仆去”。方啸天扭头吩咐下人。此举只为吸引李道前来讨人,然后将其狠狠羞辱一番。

“大爷,俺这是犯了什么错?为啥要抓俺”李乐挣扎着。

“哼,李道是你哥?要怪就怪你哥冲撞了本爷,还险些把本爷的宝贝撞丢”,方啸天再次打开罐盖,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的蛐蛐。并吩咐道:“带下去吧”

正当李乐挣扎叫喊自家哥哥时,李道赶巧地遇到这一幕 ,大声呵喝道:“放开我妹,有什么冲我来”

“来的正巧,本爷正寻思怎么找你算账哩”

“小生不明,何时和爷有过纠纷”

“不知道?那爷就让你想起来”说着,眼色递给三四个五大粗的下人。下人一边拳打脚踢,方啸天一边解释:“刚刚你差点放跑了爷的蛐蛐”

无故被揍,李道赶忙护住头,哀嚎道:“我赔你就是,何故打人”

“一只五百两,你赔的起吗,穷秀才一个”

“若你再动手打人,小生便告之官府”

“哈哈哈哈”方啸天大声肆笑,仿佛听到了世间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的无知无畏令他发笑,笑他如蝼蚁般的存在,即使捏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方啸天嚣张的脸上,不禁多了份视人命如草芥的鄙夷:“官府?哈哈哈,官府还要对爷退避三舍,爷怕过谁”,说着脚踩着已揍趴的李道身上,得意道:“想叫本爷饶了你,也行,从本爷胯下爬过去,爷就饶了你”

在东煦,他做过多少作奸犯科事,无人敢治他。

李道是个生性清高寡欲之人,岂能甘于这等辱名节之事,他抬起已挂彩的脸,恶狠狠道:“要杀要剐,随便,小生宁死也不折”

看到自家哥哥受辱,李乐她也是心疼,随即推开随从,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乞求方啸天饶过她哥哥,许是听李乐连连讨饶声甚是聒噪,方啸天毫无情面,一脚就把身材娇小的李乐踹到一旁。不耐烦道:“别叫了,烦不烦”

李道百般疼爱妹妹,他平时舍不得打骂,何况被人踹。他宁可自己挨打,也不让他亲妹子受半点委屈。怒气赫然直灌颅顶,他抡起拳头,就往方啸天脸上砸。

不曾想过李秀才会反击,方啸天面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拳头,噌得一下,怒火也直烧颅顶,非将李道弄死不可。两人都急了眼,扭打在一起,周围瞬时乱成一锅粥。

毕竟一人难敌七八支手。武力远远落后三四个五大粗的汉子,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李道摁在地上打,连他妹妹也被掺在其中,兄妹两紧紧抱一起,接受着细雨般的拳打脚踢。

这时,丁家常于方啸天混在一起花天酒地的小少爷闻讯赶来,并出面阻止,这才将一场闹剧终止了。

但从此以后,李道与方啸天就此结下梁子了

高堂明镜

女子语音甫落,高堂就响起一声怒不可揭的话音:“欺人太甚”。

一句话音也将人们从思绪拉回时下,而说此话的人也正是钦差大臣——贺永路,显然方府的方啸天仰仗方府权势,暴戾恣睢,无恶不作,引起了高堂在内的众怒。

惊堂木一拍,贺永路命人将当时扣拿美妇的侍卫前来问话,又将美妇人的尸首担到一旁。

两个官兵弓着腰,三步屏成两步,快步走向二堂,并跪在堂内跪下,等候发落。

“把你们扣押云秋(美妇)情况,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何时何地何与何人对话悉数呈报上来”

二人面面相觑,心漏跳了几拍,知钦差大臣有所疑虑,不由地肉眼可见地战栗起来。亦是心虚,也是受怕,怕行迹败露。其中一个官兵,眼神几次闪烁,谜之注视自己另一个弟兄,不言而喻之意跃然于纸上。

一人答:“巳时,奴才押着妇人,在渌水小街行进一半时,那妇人突然开始叫嚷,污蔑当今圣上。然后又乘围观人看热闹的空隙,逃了出去,奴才们一路追赶,追到渌水山头,那妇人脚下一滑就摔到山沟里了。”

“皇后嘱咐你们好生伺候,你们是怎么办事,犯了渎职之罪,还不自知。把你们关进监狱同囚犯一起审问也不为过。”

贺永路想是先兵后礼,给二人下马威,以震慑威严,好让二人从实招来。

显然他的法子是奏效的,官兵二人吓得连连讨饶。贺永路又问:“皇后娘娘已为那芋儿重新翻供,为何还如此诽谤诋毁皇上?”

“这....,奴才不知”他看了眼身旁的同僚,意会到他的难处,急忙解释道:“许是为她女儿,迟迟不翻供而诮辱朝廷”

贺永路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我深知你痛的模样,却又不说话。

穆遮婪见不惯贺永路猫爪老鼠般的询问,他挑了下眉,直指要害道:“哦!!如果是失足摔下而死,为何云秋手足干净,就连鞋底也一尘不染,明明方才下过雨的”

见事已败露,两个官兵赶忙慌张极了,手足无措,连忙矢口否决:“大人,那妇人死与我们无关”“那妇人真的是失足摔死的,请大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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