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天理吗?”周末,女儿躺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打游戏,嘴巴里却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女的这般疯狂地喜欢一个男的?”
这是在说她妈妈呢!有些人的缘份就是这么长,像她和前夫在一起十五年,很长了;而和第二个男人却只有一年,而这一年时间三分之二还是等待和寂寞……
她陷入沉思,女儿跑来给她展示新网购的直尺,她责问已经有好几根了为何还要买?女儿说不一样,你看这把尺子漂亮,我看中的是它的颜值。嘟嘟仔细一看还真不一样,材质有点特别,亮莹莹的蓝色还画有小星星特别好看。唉,可是尺子的用途终究只有一个,就是划直线。最近蓝嘟嘟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了。
陈奕迅有一首歌飘进了她的耳朵,觉得很好听,是《好久不见》。嘟嘟打开QQ音乐反复听了好几遍,感性的眼泪又流淌下来。不得不时刻告诫自己:保持清醒,智者不入爱河,这是恋爱脑后遗症。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A new day。周一到周五每天需要六点十分起床做早餐、烧水,送女儿出门上学。晚上六点半左右准备好晚餐女儿差不多回来,这个阶段的小孩还是需要营养补充和监督学习的。
吃过饭洗完碗整理下明天的衣服,才有时间坐下喝点水做些自己的事。只有双休日母女俩才能睡到自然醒,不过双休日并不被偏爱,因为女儿在楼上做作业,她没有股票行情可看也很无聊,丫头越大越会花钱,会嫌弃她炒的菜不好吃,经常嚷着点外卖,不是肯德基就是牛排,这一天就得百元消费。嘟嘟心疼啊,常常开家庭小会要她节制一点。
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制定了一个计划:女儿去上学时间她就学英语口语,学累了就出去跑步,绕着小区跑,跑出微汗为止,然后回来画画,对于绘画她是有天赋的。画画可以疗愈她,她开始了这种闭关修炼的日子。
时光一转三年过,疫情开放了。上哪儿都方便了,街道上原来清冷不堪的人气也渐渐在回血。
她像往常一样绕着小区跑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站不稳倒地。不知为何蓝嘟嘟最近的运气特别差,这一年她几乎把二十年没去过的医院门槛都踏完了。在晕倒后去医院检查出脑子里长了个东西,目前已经住院正在等待进一步病理分析报告,而在这之前的四十多年她除了感冒发烧没得过其它病。也没有任何家族史,她觉得可能这病可能是气出来的。
此刻,穿着粉白条纹相间病号服踩着拖鞋的蓝嘟嘟来到外科二室时,那里已经有三位医生在那坐着,投影上放着她的片子,都是在本院的主任级医生。她的腿有些不争气地发抖,艰难来到与他们一米之隔的办公桌前停下。“坐吧。”有一个医生开口道。
她还是立着,嘴角牵起一丝僵僵的笑:“没事儿,我站着听。”他们问了一些问题她一一回答,又讲了一通,
结果,到她耳朵里就是:你基本上不需要手术了,因为手术在国内这个技术有可能会导致长眠不醒(植物人),而且肿瘤确诊为良性虽不排除会转恶性可能,所以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案是采取中西医结合的保守治疗,看肿瘤什么时候消退枯化什么时候就可以出院……“蓝嘟嘟,你可以让家人多带吃穿和日用品来,平时不要随意出院门,你这个病有可能会突然晕厥。”最后听完这句,嘟嘟终于问了一句:“那医生,你们有多少把握我能在三个月后可以出院呢?”只见三位专家医生相互对视一眼,冲她摆摆手:“你先放宽心,这个心态对治病也是很有关系的,所以要保持愉快,先去把手续都办了,有什么事咱们再沟通!”回去的路上,她思付着:不用打开脑袋了,而且是良性,那就不是什么绝症,那就好好治吧。心情也变得拨云见日开朗起来,只是一想到要睡在那个病房三个月,呆在医院不能出去又开始郁闷起来。她给父母亲分别打了电话发了信息(因为他俩在两个地方),母亲急得不行天天在问情况,父亲就在南京,说明天就把需要的东西拿过来。接着她去办理续住手续交押金,这时候她只有一咬牙把还没涨好的股票提出一部分交了。除了晚上失眠有时会晕之外其它时间她都是与正常人无二般,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发现医院里竟然还有一个后花园。三月的天气有些阴冷,有些人还穿着羽绒服,有些人则穿着卫衣短裙,反正穿啥的都有,而在医院里,只能看到单一色调的病号服,有点变相坐监狱的感觉,蓝嘟嘟可以在院内自由晃荡走动,等于是放风。父亲来过了,除了日用品还给她带来一罐黑鱼汤。她也不想太麻烦他,叫他先回去照顾女儿。“琪琪(嘟嘟女儿的小名)说周六要来看你。”蓝嘟嘟鼻子酸酸地点下头。
现在是中午12:20,刚用过午饭,整天躺着也不太饿,吃了东西就觉得撑,外面虽然刚下过小雨天阴阴的,但她不想整日对着邻床那个大姐,便在病号服外面随意套上一件黑色的羽绒大衣,换上一双蓝色的运动鞋出了病房。她留的是齐肩的直发此时显得有些凌乱,斜流海有些长搭在额头右侧,她就用手梳了两下。脸上脂粉半点未施,在这个监狱一样的空间里没有人会注意和在意她是否漂亮或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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