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什么账本?”
“你说呢!当然是记录交易的那个账册了,看看你们近日卖给了谁草乌。”
“好吧…你得放了我。”
“谁跟你谈条件啊!叫你吓唬我…两种选择,现在交出来,或者去官府————丑话说在前面,到官府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寒露道。
“账本,账本…怎么没有了,明明昨天还在的!”关才嘀咕道。
只见什么人在墙上拈弓搭箭,一支箭飞了出来,晨英预感不好,正要去接住,但已经迟了,箭头和他的手擦肩而过,还在晨英手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划痕。
寒露去摸了摸倒在地上的关才,害怕道:“没死,那箭没有击中要害…”
“张大人,您的手…”寒露看见刚才好像是晨英迅速改变了箭的移动方向。
“没事。”
她忽然灵机一动:“张大人,关才的斗篷和面具呢?”
“这里,”晨英看着刚刚被他挑下的那些衣物,“寒姑娘要这个?”
“以牙还牙,将计就计。”寒露神秘道。
“张大人,一会儿您先躲一下,我来…吓唬吓唬他们。”寒露拾起那斗篷和面具。
穿上斗篷之后,寒露觉得自己比那个关才还像个女鬼了。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了。
是丁老板。
寒露于是从书架后面钻出来,手舞足蹈地装鬼吓唬他。
“关兄弟?”丁老板没把她放在眼里。
“什么关兄弟…”寒露压低了声音,学着鬼叫声道,“你们占了我夫家的房子,还不快还给我!”说完,还举起了之前捡到的绳子。
“这…根本不是我死时那条绳子!”寒露继续吓唬他。
“真、真的女鬼?”丁老板脸都吓白了。
这家伙也太好骗了,寒露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她发出的古怪笑声却让丁老板吓得直接向书架后跑去。
然后,跟晨英撞了个正着。
“说,账本在哪?”晨英冷冷地问。
“我、我不知道…张公子,是你?”
寒露觉得在锦衣卫面前说“不知道”简直是在找死,还是不得好死。
“什么张公子,快叫大人。”寒露此时也摘下了面具和斗篷,装腔作势道。
她指了指角落里受了伤的关才,再示意丁老板。
“张大人,账本,在我们沿京杭大运河的一个山庄里。”丁老板只好告诉他。
“哪个山庄?”
“给我一条船,我、我告诉你。”
“不许耍花招!告诉你,你和你关兄弟的性命,可都在我们手里。”寒露不客气道。
“这样,寒姑娘,明日你去找应天府尹,借一条船,我们明天就去找那个山庄。”晨英淡淡对她说。
“啊?”寒露还是不喜欢总被晨英支使,“那应天府尹是张大人父亲的朋友,不是我父亲的朋友,我去不好吧。万一他不借我呢?”
“拿着这个。”晨英把制牌给她。
“好吧。”寒露无奈道,但她一想到这个制牌可以让她走在街上威风八面,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翌日。
码头,寒露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管应天府尹借来的船,心里想这一路上,关才和丁老板可别惹事。
船在京杭大运河清澈的河道里航行,寒露只觉这风景真是秀丽。要知道她以前在现代,这种美景亦是少见。
寒露正看得出神,只听身后有什么人唤她一声“寒姑娘。”
寒露吓了一跳,本来想着一定要跟这个打扰了自己的人好好评评理,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因,对方大约二十多岁,一身素雅白衣,容貌俊秀却眼神冰冷…
晨英,她的张大人。
可这回晨英是仗势欺人,仗着他功夫好,走路无声,不只一回吓得寒露不轻。
没办法,她只能笑脸相迎:“原来是张大人啊。”
晨英见了她,沉重的神色忽然和缓:“寒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这里?”
东西?他难道要还自己晨露石?
“在下的确有一物在张大人手里,就是…”
“这个吧。”晨英从袖兜里取出石头。
“正是。”
“寒姑娘如此喜欢此物,那么,就还给你吧。”晨英平淡地说。
寒露简直没想到晨英今天这么好,连忙道谢。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父亲在我出生那日给我求来的姻缘石。”寒露补充道。
“姻缘石?”
“对。我出生在农历九月初三,那天正好是寒露夜,所以用节气为名。第二天早晨,天空中就弥漫着晨雾,于是我父亲将这石头放入雾中,说也奇怪,雾消散了,石头却变得晶莹透明,所以取名‘晨露石’。”
刚一说完,寒露就后悔了。这“晨露石”,既有他晨英的“晨”字,又有她寒露的“露”字,该不会晨英要反悔了吧。
然而他并没有,只是默默将石头还给了寒露,从此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石头回来了,寒露却还有一件烦心事————刚才自己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在说“晨”与“露”的关系吗?这若是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不就成了寒露与晨英的关系吗?而这话,还是寒露说的…
不对呀,这不就是在委婉地说,她寒露喜欢上他晨英了?这可绝对不是。寒露虽然和晨英扮过假夫妻,但那是骗人的呀!况且以晨英的性格,哪天真有个女人嫁给他,不得被冻死啊!
寒露正要去找晨英,只见旁边一艘船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
糟了,要撞上了!
寒露奔到舵处,却被守卫拦住了:“不得擅闯。”
“船都快撞上了,还不得擅闯?”寒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快让姑奶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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