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半夜里一声长长的叹息,把刚要入睡的徐琬吓了一跳。
这里是一家客栈。徐琬跟刘颖商议后,决定采纳莫佳妮的建议离开延平府,于是,刘颖回漳州去了,而她来了建宁府建安县。
她以为是错觉,翻了个身正要继续入睡,不料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来:
“唉!”
四周万籁俱寂,徐琬这回听清楚了,这是男人的叹息声。
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果见走廊上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正对着夜空发呆。
“您怎么啦?”徐琬关切地问。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对徐琬说:“我遇到麻烦事了!”
“是什么事?”
“我是政和县衙的武士,数日前奉命押送三百匹绢到这里来,不料途中遭到抢劫,三百匹绢全被劫走了!”
“什么?三百匹?”听到这个数字,徐琬吃了一惊。
“对!丢了绢责任重大,若是追不回来,我的下半辈子恐怕要在大牢里度过了!”
“那你报案了吗?”
“报了!建安县受理了此案,让我在客栈等候消息。可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徐琬想了想,问道:“那盗贼长什么模样?”
“盗贼一共有两个,蒙着头巾,所以看不清面貌。但我记得其中一个身穿蓝衣黑裤,骑一匹红褐色的宝马,左手腕上还有一块刀疤!”
徐琬听到这里,仔细一思索,心中已经有了锦囊妙计。
“我有一条计策,兴许可以帮你追回失物,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武士大喜过望,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徐琬笑了笑:“这事不难,你是否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去帮助身边一百个穷人?”
“我当然愿意!”武士忙不迭地答道。
……
第二天清晨,徐琬起了个大早,径直去往县衙求见县令,并向县令献上了一条妙计。
当天,建安县坊间到处在传播、议论一条消息:有个男子身穿蓝衣黑裤,骑红褐色宝马,左手腕上有块刀疤,被人杀死在一片树林里。如今尸体存放在义庄,死者家属可前去领回。
到了傍晚时分,果然有个老太婆拄着拐杖、哭哭啼啼赶到义庄,说死者是她儿子。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王炫!”
“平日做何营生?”
“老身也不知道他做什么营生,但经常有拿钱回家!”
“那他平日跟谁来往最密切?”
“林鑫,他们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县令掌握了这些情况,立即派出大批捕快捉拿王炫和林鑫,很快就将这两个人擒获。
经过审讯,正是这两个人劫走了武士押送的三百匹绢。
……
案子告破,武士免除了一场牢狱之灾,兴高采烈,对徐琬感激涕零。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武士夸赞说,“你想不想替我们那个县的百姓做点事?”
“你们那个县?”徐琬讶异地问。
“对,替我们教训一个人!”
“教训人?我明白了,此人是个恶霸,在你们县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所以要收拾他!”
“不!”武士却说,“他不是恶霸,而是我们县的县令!”
徐琬惊讶地问:“县令?”
“那个县令在任期间贪污腐败,横征暴敛,三年里从我们县搜刮走不少民脂民膏,少说也有七八万两银子!”
徐琬听后不由得咋舌。
“他马上就要卸任归家了,这样一大笔钱,可不能让他带走!”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
“我就是束手无策,所以才请你出手相助!”
说实在的,就算他不请求,徐琬也想去会会那个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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