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青春岁月,桁希踏上了寻家之旅。
这天,天有时阴沉,有时铺撒上碎片阳光,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她走在雨中,任凭雨水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您好,阿姨,我想买一张火车票,到河城的,谢谢。”
桁希拿上了这一张梦寐以求的票,坐在等候区等待着火车来临,心中,既带有兴奋,有不禁发慌。
“嘎吱嘎吱……”远处传来轮胎与铁块摩擦的声响,火车来了,她凭着这张火车票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
今日的人群并不多,也许人们在大城市中忙着自己讨生活,忘了归家的路。
桁希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望着窗外的风景,在拥挤的人群中,人们似乎都在低着头忙碌,忙碌着今天的任务,忙碌着手中的钱财,忙碌着贪图那点滴利益。但是他们也许都忘了,自己曾经的模样,自己最初的心,他们被时间,被岁月打败,输给了曾经,输给了那个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充满着能量,充满着正义勇敢的那个……曾经的你。
她低下了头,眼里不禁盛满了水珠。
“各位乘客您好,河城到了,请您拿好行李,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揉了揉眼,拿上了行李,下了火车。
“我……终于到了,这个地方。”桁希猛吸了一口气,是家乡独特的味道。通过导航和路人的帮助,经过一上午艰难的路程,复杂的路线,终于,找到了,她要的地方。
桁希的眼眶里闪着点点水银,这熟悉的小桥,河流,泥土,竟都陌生起来。她向着家的地方狂奔过去。
门是敞开着的,她没有多想,直奔向屋子里。
“奶奶!我回来啦!”“咳咳”奶奶看到了她,眼神中充满惊慌,赶紧转过头去,喘喘的说“妮,你咋回来了?怎么回事?”奶奶的状态让她立马慌张了起来,眼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硬是把奶奶的身体转了过来,奶奶毫无力气,脸色苍白,纸巾上还有着血,桁希彻底崩溃了,哭着说“奶奶,你……为什么,怎么这么严重,病情变重的这么快啊……奶奶……”“妮,你知道我……我生病了?你怎么会……”“奶奶,你以后都不要骗我了好吗,如果……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我怎么办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妮……”奶奶的脸落下了水滴,在脸上画成了河流。
“妮,你跑了一天了,要吃点啥呀?”“奶奶,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吃你做的饭,你等着我,我来给你露一手哈。”
“来啦!红烧肉,鸡腿,白菜豆腐,还有菠菜汤。奶奶快吃吧!”奶奶沧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嗯!不愧是我的妮,真好吃!”“那是!”
那一顿饭,她们吃的很慢很慢,因为害怕离别,害怕这幸福只停留在这一瞬间。
“奶奶,你以后不要丢下我了好吗,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妮……你跑出来,你爸知道不?”“他不是我爸,他不配做您的儿子!”“妮,你爸也不容易呀,这么些年都是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你还是要回去,奶奶照顾不了你的。好吗?”奶奶急得眼泪水快要流下来了,看到奶奶这般模样,桁希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好,不过奶奶你要去医院看医生,马上我们就去。”“妮,医药费……我们付不起的。”“奶奶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你只要好好的,什么我都不在乎。“她紧紧握住奶奶的手。
“你奶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如果在不住院治疗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医生,一切听你们医院的安排,都听你们的。”“好,费用是这么多,家属请缴一下费用。”“……这么多吗2……20万……”
桁希手中死死握住这张发票,目中无神,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妮,医生怎么说?”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她瞬间精神起来“奶奶,没事儿,别怕,医生说,您这病呀,要住院观察,过几天我们就住哈。”“妮,我们“别住了吧,在家就行了,我们没有这个钱呀。”“那怎么行,住院才可以全面观察,奶奶不用担心,有我呢,我是谁啊,哈哈哈!”
好几个晚上,桁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有时真的感到疲惫不堪,眼泪纵横,但是一闻到奶奶自带的气息和味道,想到奶奶在她身旁,就什么都不怕了,她告诉自己,必须坚强。
“叮叮叮……”电话响了,桁希心头一震,不详之感。拿起手机,是那个男人打来的电话,不禁感到憎恶又害怕,她怕他又把自己抓走,就照顾不了奶奶了,她深知不能走,可是如果不接,一直这么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你放学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瓶酒听到没?”她被惊住了,这男人竟不知道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天,“恐怕你要喝不上了,我不会回去。”“什……什么意思?你不回来了,你去哪啊,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哪个地方会留你?”“……你不用管我在哪儿,……我……我拿了你的1000块……我以后会还给你的,但是,请你不要来打扰我,最起码在这段时间内。”紧接着,她挂断了电话。
调整心情,继续照顾着生病的奶奶,寻找着工作和挣钱的方法。
这些天,那个男人持续的打来电话,可她一次也没有接。
“嘟嘟……”这是奶奶的电话铃声,奶奶拿起电话,脸色又增添了些许沉重。“喂!那个崽子在不在你那里?”奶奶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慌了神,“……我……”那男人不耐烦了起来“你结巴个屁啊,快说啊!烦死了,我这边还要去工作呢,浪费我时间,要是被我找到那个崽子,我非要弄死她。”志儿,她是你的女儿啊。”“什么狗屁女儿,贪了你这妈就够霉的了,还有这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奶奶的泪水瞬间落下,桁希忍不住了,从门外冲了进去,拿起电话,说:“不准你这么侮辱奶奶,我告诉你,我就在这,照顾我的奶奶,也就是你的妈妈,奶奶都生病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不来照顾也就算了,还这么说你自己的妈妈,你还有良心吗!”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就被她挂了。
虽然知道,接下来的安稳日子不久了,但是出了这口恶气便足以。
奶奶早已哭的泪流满面,桁希紧紧的抱着奶奶,抱紧她们所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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