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突变的X染色体改变了某人的命运。随之,一个染色体组成为XZ的人种诞生于东大陆上。暂未检测到ZY个体,原因尚未查明)
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慵懒的温暖下午,金色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一块冷冰冰的黑色墓碑上。一位高大的男子怀抱一个吵闹的小家伙,慢慢单膝跪了下来。男子刚把她放在地上,小家伙就像风火轮似地瞬间滚了开来。或许是根本不担心她能在这附近跑多远,又或许是有比死盯着小家伙更重要的事,男人把手按在墓碑上,低头呢喃着什么,没太在意小家伙的行动。沉默片刻,男人重新站了起来,瞥了一眼绕着“她”转了一圈的小家伙,伸出手来:“乖,别闹了,艾厘。”
“爸爸-爸爸,”小麻雀叽喳着,一连串地问了一堆问题:“你在干什么呀,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里好大,陪艾厘玩嘛……”
“这是你妈妈。”男人像是早就有了准备,毫不犹豫地答道。“艾厘,我问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妈~妈……?”在男人刚说完第一句话时,艾厘从不停地小跳中停下,皱起了眉头,并露出了一副竭力思考的表情,这表情看上去跟她的年龄极度不协调。不知道是放弃了思考还是被男人打断了,艾厘听到后一句话时又小跳着尖喊着:“我知道-我知道!是南北极的距离……还是宇宙的直径?”说完,艾厘自己又冷静了下来,貌似在考虑自己的回答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呐,艾厘说的都没错哦,真聪明。”男人欣慰地蹲了下来,把大手按在小家伙的头顶,慢慢地抚摸着,同时又说了一句根本不应该跟怀里一脸幸福相的小家伙说的话:“还有种更远的距离,不知道艾厘能不能听懂。”
“比最远还要远吗?”艾厘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摇头,一副才从美梦里醒来的样子。“艾厘不知道有多远。”
“没关系,爸爸告诉你吧。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一个人在里面,一个人在外面。”
“那个人为什么不进去呢?”艾厘似懂非懂地说。
“因为没办法进去。走吧,艾厘,我们回家。”男人似乎觉得还是超纲了,抱起小家伙,安静地离开了。
一个没有星星的晚上,风刮得很冷,这反常的天气让人不想出门。
“砰砰砰”,艾厘听到有人在敲门。“家里有人吗?我是老王,停电了来借个打火机点蜡烛。这都要22世纪了,居然还停电。”
艾厘认识这位和蔼可亲的大叔叔。王叔坚持在各种电子屏幕的包围中阅读纸质书籍,貌似除了读书以外,他最近最喜欢做的事就只有跟艾厘说书里的故事了。平时过于懒散导致王叔对各种情况都欠缺准备,譬如这次,没有准备应急手电筒,手里正拿着不知道从哪扒出来的半截蜡烛准备将就用一下。看得出来在未来时代难有的休闲时光里,他一时半会看不上书还挺着急的。迫于身高,艾厘站上小板凳给王叔开了瞳孔锁。
“哎哟,是艾厘啊,唉,你爸爸呢?”王叔毫不客气地顺手拿起了放在门边杂物架上的打火机,客套道。
“爸爸出去了,说他要很久才能回来。”艾厘把双手背在身后,认真地回答。
“这大晚上的又跑哪去呀,把你自己扔在家也不担心吗,你看你爸也真是的……”王叔叨叨着,点着了手中的蜡烛。一阵大风刮过,蜡烛闪烁了几下,又熄灭了。“嘿~,我去。”王叔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
“爸爸说他要去找妈妈,要自己一个人走好远好远,因为他在外面,妈妈在里面。”艾厘用手比划着,一脸惋惜地说:“所以他今晚就不能给我说睡前故事了。”
王叔点蜡烛的手怔住了,仿佛在理解艾厘说的话。“艾厘,我给你爸爸通个讯,你先回屋吧,外边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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