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
今年的秋仿佛来得特别早,天气也较之往年格外的冷,上京城内的勋贵人家早早的将秋衣套在了身上,到了晚间竟点起了炭火;穷苦百姓家只能受着寒风为了生计奔走,如今乱世,又有多少人家能暖衣饱食。
城西的角楼边上有一个客栈,到了晚间闲暇时分,城内的百姓,总喜欢聚集在客栈靠内的一个茶桌上,三三两两的讨论着朝廷最新发生的事。
茶桌上摆着一壶茶水,几样点心,周围围了好些人,一个身材矮小,身形肥大,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用夸张的语气开口说:“哎呦,今早的事听说了吗?”
听他这语气,众人纷纷来了兴趣,忙开口问道:“有什么要紧事,赶紧说来听听。”
看着众人这样,他又静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等吊足了胃口,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听说啊,今儿早朝陛下当着众朝臣当众怒斥了太子殿下。”
众人一脸奇怪的神情,虽然说陛下不喜欢太子是举国都知道的事,平日都是私下斥责,可当着朝臣当众怒斥太子还是头一回,。
一人拿着点心吃到一半听到这样的事,立即停下来开口说:“虽然说陛下不喜欢太子,看可当着朝臣怒斥太子殿下还是头一回,难不成是因为西山围猎之事?”
西山围猎是皇家历来的盛事,每年入秋后,皇家都会到西山进行一场大型的围猎活动。每年的围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可今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竟有刺客偷偷潜入其中,意图谋杀皇上,所幸刺杀时五皇子在场替皇上挡住了刺客,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刺客逃走了,这满山的禁军竟然还能让人逃了。陛下大怒立刻返回上京。下令负责此次西郊之行的太子殿下在五日之内查出此事,可五日过后,太子一无所获,所以才发生了当朝斥责之事。
有知道点详情的人开口说到:“我家隔壁哪位在衙门当差,我听闻这还不是因为陛下宠爱淑妃娘娘和五皇子,冷落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以致于朝中那些大臣也开始见风使舵,站到五皇子那队,太子殿下的势力逐渐减弱。所以这手下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所以迟迟没有查出来了。”
“西山之事是皇上登基后的头一回,自然是大怒,不过话说回来这陛下对东宫可真是苛责,这三天两头的拿太子殿下训斥着,只要东宫稍微出点差错,上下全都遭殃。”
“就太子殿下当下这些事,我看啊,东宫离易主也不远了,现在坊间都是这么传。”
此话一出,身边立即有人用手拍打了身边的人一下,随后小声道:“嘘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这一边七嘴八舌的,另一边靠窗的桌边,摆着两三碟点心,一壶茶。桌边坐着一个长相秀丽、眉眼十分漂亮的公子哥,最是吸引人的还是那一双眼睛,如果仔细看那眼里好像有光一样,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能迷到多少上京城内的姑娘。他身着一身白衣,端端正正的坐在哪。
他就坐在哪里,桌上的点心一点也没动过,杯子里的茶也渐渐冷了。他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盯着什么东西看,倒是有眼尖的人看清了,他好像在盯着一张纸看,可又看不清纸上写着什么。
那人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把剑,脸上冷冰冰的,一点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了就害怕。所有那些想要上前看的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纷纷绕开了。
过了一会儿,桌边的人终于动了一下,转头对着身边的人道:“牧童,过了几个时辰了?”
这时名叫牧童的也转头过来,半躬着身对身边的人道:“回禀公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那就在等一个半个时辰再走吧。”说完又低下了头继续看着白纸上面的字句,上面只写了短短几个字‘西山之事、李景构陷、太子被斥、朝堂局势复杂、东宫恐易主。’短短几个字已经道出了西山之事与五皇子李景有关,这个情报是三日前呈上来的,连皇家都查不出来的消息,倒是被别人先知道了,这不得不怀疑此人的身份。
“下面的人说了,此事全凭公子定夺。”牧童看着自家公子举棋不定的样子,忙开口提醒到。
他已经斟酌了好几日还拿不定一个主意,这搞不好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引起不必要的杀生之祸;又或者坏了家里的规定。
他今日来此是为了赴约,可到了这个时辰下帖的人还未来,想必定是为了此事乱做了一团,就算他有心相助恐怕也要错过了。他往门口望了一眼,将手上的纸卷起来递给了牧童。
“看来今日我们是等不到了,将这个归档吧,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我们不卖 你再去向掌柜要些纸墨。”
“好。”牧童拿过装在了衣袖上,转身去拿了纸墨。
他把桌子上的点心收拾到一边,将纸铺展开来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字,之后拿着纸走到掌柜面前,嘴角挂着笑意,温温和和的说道:“掌柜,我将此书信放在你这里,若是有人寻来可否将我交给他。”
掌柜咧着嘴笑着,眼角眯成了一条缝,对着他开心的说到:“宋公子交代的事,小的一定会帮你完成。”因他常来,所以这酒馆伙计都知道他。
“多谢。”说完话递了一个眼神,身边的牧童立马会意,从衣间拿出几两碎银递给了掌柜。
掌柜双手接过,忙说到:“宋公子客气了。”
“这是茶水钱,应该的,告辞了。”
听到这里掌柜收起了笑脸,走出柜台相送:“好、好,我送送公子。”
送到门口,双手抱拳笑道:“公子慢走。”
宋公子点头表示感谢,随即就走了。外面天色已晚,因着这天气寒冷,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才从酒馆走出去不远,就收了笑脸。
“这上京城是越发的冷,才刚入秋不久就这样,若是到了冬天可还行。”
牧童从小就跟在他身边,自然知道他另有所指,本着为自家公子考虑的心,开口提醒道:“如今这天气是越发冷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家主也盼着公子回去呢。”
他听出了牧童话中之意,是怕他坏了家里的规矩,脸上邪魅一笑,直接摊开说:“如今天下纷扰,朝堂局势复杂,你我皆是局外人,又能如何?且看接下来的路如何走吧?”
牧童半低着头: “公子所言极是。”
说完之后二人就都不在说话了,到了客栈门口,他停了下来四处看了一下,对着牧童小声道:“你去收拾一下,准备点干粮,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趁着这天还没入冬我们赶紧走,不然就不好走了。顺便交代底下的人见机行事。”
“属下这就去准备。”牧童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说走就走的性子,所以也没说什么,立马就着手下去准备了。
他则回房收拾了一下行囊便休息了。
这位宋公子名为宋时年,鸿鹄馆的继承人。关于鸿鹄馆,有诸多传言。有人说鸿鹄馆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月酒馆;也有人说鸿鹄馆只是表面是风月场,实则暗地里经营着整个北夏的暗网以及敌国的请报消息,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连皇家都不敢动,生怕这鸿鹄馆败露了皇家暗地里见不到得人的勾当了,甚至有官员愿意出大量金钱购买消息,只为升官发财;还有人说鸿鹄馆地底下是个地下密室,里面藏了黄金万两,整个西南的人民都靠着鸿鹄馆呢,背地里还豢养了不少暗卫和死士。当然这些传言,是真是假都还是未知。
宋公子宋时年,那可是个惊才绝艳的貌美公子哥,不论是文是武,都是西南第一的人物。只不过为人比较低调很少出来显摆,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被宋馆主丢出来历练了,别看他身材弱小,那身体可结实着呢。到了十六岁就被派来了北边。一路行去,便到了上京城。一进上京城便惊动了上京城,除了因为美貌惊动了上京城内里的姑娘,更重要的是一进城就替上京府衙捉了个贼。
此贼是京中惯犯,时常偷周边百姓的东西,衙门追查了几个月才追查到,可无奈此贼武功高强,衙门里的虾兵蟹将根本就抓不住。宋时年进城那日恰巧衙门在抓人,看着这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摇头感叹一声:“上京城的人也太弱。”然后亲自出手将此贼拿了下来,自此以后上京城内的百姓就知道了有个貌美的公子替他们捉了贼,名扬了上京城。不过上京城的百姓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是朝廷中人也未必查到。
天才灰灰亮,太阳还未露出来,这时城门已经开了,宋时年起床叫醒了牧童,然后去到楼下用过早饭,结算了钱财后,策马离开了上京。
走到城门口,宋时年勒住了马缰转过来对着城门,牧童也停了下来看着自家公子。
宋时年脸上并没有太多神情,只是看着城门哀叹的开口道:“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一次,不过这上京实在过于繁华,待久了倒是让人忘了外面世界真正的样子。”
牧童听明白了宋时年意思,默默的接了句:“上京虽好,可待久了会人让人麻木的,还是咱们西南好。”
宋时年转头看向他,只说:“走吧。”随后消失在了上京城百姓的视野中。
等天一亮,城西的酒楼才刚开门营业,昨夜客人喝酒喝得太晚,今日开门晚了些,一开门便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这时马车上的人察觉到了动静,也下了车。
这是一个衣着华丽看上去满身贵气的人,长相虽不及宋时年,可也是上京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来过几次小二知道他,一看到他就将人相迎进去,然后急忙将掌柜的叫了出来。
“掌柜的,昨夜宋公子等得人来了。”
掌柜听闻,急忙出来,从柜台抽屉拿出昨夜宋时年交给他的信拿了出来。“宋公子吩咐小的将此信交给公子。”
来人双手接过,拿着道了声谢,便从里出来到门边上,展开手上的之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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