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朱峰在入城后的第二日就急匆匆的走马上任了,他本想着在城内休整一日,可一想到入城那日军队里没有人来迎接,内心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所以第二日早早就去军营了。
军队驻扎在城外五十里,朱峰去之前先派遣了自己的心腹朱越前去通报,可谁曾想去了以后,军营里都在忙着各自操练,谁也没有理会朱越,这朱越越想越替自家主子感到生气,带着手下的兵,找到主帐营前大闹一番。
朱峰没有上任前,这军营由副都督陈瑞为首,此人武力高强,十五岁便参军,立了不少军功,治军严明,对手下的兵赏罚分明,深得人心。可奈何性子直,不懂官场之道,得罪了不少上司,所以多年来屈居西南,年近五十也只是个副都督。他本以为这次老督军告老还乡之后,朝廷也该提拔他当大都督,可谁曾想命运弄人,朝廷又任命了朱峰。
关于朱峰,陈瑞还是有所耳闻,此人好色,阴险毒辣、且城府极深,当武将多年也没有实际成就,能有如今地位还是靠着朝廷里某位大人物的庇佑,还有靠着钱财买来的消息,得知朱峰是新任大都督 ,内心极度不服,手下的官兵也是为他感到愤愤不平,所以朱峰入城那日,谁也没去,只找了一个借口打发:“军务繁忙。”
第二日,陈瑞召集了几位将官,正商量着换防的事,营帐门口就闹了起来。
“你们陈都督在哪里?让他出来。”
“陈大人正在商议边境换防之事,你们是做什么的?”
朱越从怀里掏出朱峰给他的令牌,嚣张的说道:“看见没,这是大都督的令牌,还不让你们陈都督出来相见。”
听到是朱峰的人,这些个官兵就替陈瑞抱不平,没好脸色的道:“我们大人正忙着呢,你就等会吧。”
朱越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喊道:“我可是朱大人的人?”
“管你是谁?”
才一会的工夫,门口就闹了起来。
陈瑞听到门口的吵闹声,示意手下的人停止商议,率先走出来。“何人在外喧哗。”
朱越见人出来,问道:“你们是谁陈都督?”
“我就是陈瑞,有何事?”
朱越假模假式的行了礼,举着令牌继续嚣张道:“下官朱越,奉大都督的令来告知陈大人,朱大人还有一个时辰到达军营,让你整顿好军队,到军营门口迎接大都督。”
陈瑞不屑一顾的笑了,这人还没到,就先摆起了架子,正打算开口,站在身旁的参将杜坤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没有开口。
杜坤本是陈瑞一手提拨才当上的参将,看着陈瑞没有当上都督,心里也是极度不快,如今站出来就是为他抱不平。
只见杜坤铁青着一张脸说道:“等等 ,你说你们是朱大人的手下,有何证明?我们可都没有见过朱大人以及他身边的人,单凭着这个令牌,谁知道你这令牌是不是真的?”说完直接抢走朱越手里的令牌。
朱越气急了,他向来嚣张惯了,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当下便不依不饶。“不过是个小小参将,还不快将令牌还我。”
杜坤也没有理会,吩咐人将他带下去看押起来,陈瑞没有说话,他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这下心里畅快多了,又转回营帐继续商议换防之事。
等到朱峰来了之后,只见大家都个忙个的,也没人出来迎接,自个派来的人也不见了踪影。州府和县衙的几位大人昨夜都喝醉了,没有陪同,只是带了几个随从。来到军营门口随从上前自报了家门,守将伸头望了一眼,上前行了军礼,正打算将人领进去,陈瑞和几位参将恰巧商议完事情出来,见了朱峰不疾不徐的走到军营门口。
几位武将上前见礼,寒暄了几句,朱峰因为进城的事语气有些不快,现下又想起自己先前派来的人不见了,又问了几句,杜坤特意站出来将刚才之事说给他听。
朱峰听闻之后大怒,又考虑到自己刚来,脚跟还没有站稳,等笼络了人心,大权在握之后又做处置,当下只是处罚了杜坤一人,吩咐将人放了,心里暗自责骂朱越这个蠢货,之后几天朱峰一直待在军营里,熟悉军务。
而另一边,从朱峰说要到鸿鹄馆去,孙大人为了讨好他这位武将,也不管那日在鸿鹄馆所受的辱,将宋时年的话都抛到脑后,还腆着脸,赶忙着让人携了自己的名帖,去请宋时行过府一聚,谁曾想宋时行当场就拒了。
“看来流民的事,还不够孙大人忙得?我这几日忙着读书,你回去告诉孙大人,本公子没时间,不去。”宋时行语气坚硬,还说了有些阴阳怪气的话,内涵孙大人不作为。
前来送名帖的人,回去告诉了孙大人,孙大人听到后气的差点吐血,可又惹不起,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将今日之辱回报回去。
宋时年坐在院子里杵着脸。一边听着牧童讲这些事,一边欣赏着夕阳。西南的夕阳,向来都是极美的 ,远远看上去就好似一团火在云里燃烧,炫彩夺目。对于牧童所说的着些事,宋时年不甚在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心里暗叹宋时行长进了不少。眼看着太阳将落,宋时年闭上眼睛歇了一会,等到太阳落下,骑着马领着牧童又去了鸿鹄馆。
天色一黑,鸿鹄馆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等宋时年进去的时候,小厮都在招呼着客人,宋时年直接去了二楼自己常坐的位子,牧童自己从楼下端着一壶酒上来给他倒上。
宋时年随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回头望了一眼。“你去看看,她在不在。”
“嗯。”宋时年一说牧童立即就明白,回头转身就走了。
宋时年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便是朱峰和孙大人,还有朱峰的几个心腹。果然不出所料,他来了。
王管事见状,没有亲自上前迎,只让了小厮前去相迎,自己则上楼来询问宋时年该如何安排。
“公子,孙大人来了?”管事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用管,让他们随意坐,你也不用上前招呼,他们知道规矩,不会乱来,你看着便行。”
“好,我这就下去看着。”
朱峰一行人随意找了一个位子,抱着好奇心,往四周看看又看,很快注意到了宋时年坐在二楼,孙大人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了宋时年 ,站到朱峰拉着他转过身,对着朱峰耳朵小声说道:“朱大人,上头坐着的是鸿鹄馆大公子宋时年。”
朱峰收回了视线,笑着对孙大人道:“这就是大公子,果真气宇不凡,多谢孙大人告知。”
“朱大人客气了,请坐、请坐。”孙大人指着一侧的位子,招呼着朱峰赶紧坐下。
“孙大人请坐。”二人很快分开,坐到各自的位子上,没有再看宋时年,坐下以后继续小声嘀咕着。
“本官来了多日,听了不少这位大公子的传说,倒是想结识一番。”
“这个,本官倒是要劝大人放弃这个念头,这位大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不惧权贵。”孙大人想起上次的事,内心还在颤抖,都不敢正眼直视宋时年,本着亲身经历提醒着朱峰。
“听孙大人这么一说,本官倒是要找个时机去试一试。”语音一落,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见牧童还没有回来,宋时年已经没有耐心等待下去,站起来往二楼深处走去,走到尽头就是莲心的屋子。宋时年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回应。打开门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连牧童也没有影子,只见桌子上摆着一张图纸,走近一看是刚刚绘好的大都督府的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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