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子被贬

宴会过后,朱峰从鸿鹄馆出来时,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中,对于朱越何时出现在他面前浑然不知。

朱越开口叫他:“大人。”

朱峰回过神来,收起一脸猥琐的笑意,“查清楚了?”

“回大人都查清楚了,那人名叫林渊,长年在苏州行商,与宋大公子相交于久。”

朱峰突然想起了,陷入了沉思,半响才开口,“朱越你有没有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朱越想了一下,没觉得,“属下没觉得啊,或许大人是在苏州见过。”

“罢了,许是里面灯光暗,我没看清楚。你在打听一下他的住处,过几日上门拜访一下。”

“属下领命。”

除夕夜后,宋时年没再去鸿鹄馆,每天待在家里应对上门来恭贺他接任鸿鹄馆的宾客,这些人大多是为了巴结他而来。

这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从前厅回到房间,正打算躺着休息一会儿,牧童领着林渊进来,见他不在书房,出来寻他。

宋时年才躺下去,屋外响起了牧童的叫声:“公子,林公子来了,在书房等着你呢。”

宋时年躺在床上并不打算出去,闭着眼问:“他来干嘛?”

“不知道,没问。”

“今日累了,你让他改日再来吧。”

“好。”

牧童转身要走,宋时年又将人叫住:“算了,让他等一下我,我马上来。”

宋时年从床上起来,揉着眉眼走进书房,林渊见他进来站起来行礼。

宋时年放下手,眼神有些疑惑,打趣道:“坐吧,平日也不见你这样,今日是怎么了?”

“朱峰找我了。”

“那不正好嘛。”

“所以我来谢你,若不是你事先安排,我哪有机会接近他。”

那日在鸿鹄馆 ,宋时年确实是故意走到林渊身边,也是他安排人透露朱越他们二人的关系。

“不必了,交易未结束前,这些都是应该的。”宋时年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疏离。

林渊有些不解,自那日他和莲心出城回来后,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先是不见自己,传话也是让别人来传,今日又是这般语气,可当下又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有些无奈。

“朱峰还和你说什么了?”

林渊回道:“他想借我,与你搭上关系,还想让我约你出去。”

宋时年想了一会儿,他此时并不想见朱峰。“你告诉他近日繁忙,等过后邀他到鸿鹄馆一聚,顺便聆听一下莲心姑娘的琴音。”

“好。”

宋时年嘴角一笑,“还有事嘛?”

“没了。”

“牧童送林公子出去。”

林渊站起来,“告辞。”

牧童送他出去,又折回来。

宋时年自除夕后,就没有去过鸿鹄馆,见牧童回来询问道:“这几日朱峰可到馆内寻过莲心?”

“接连几日都去了,莲心只见了他一次,而后称病不见了。”

“知道了。”

话毕,宋时年又回了房间休息。

上京城内,十五元宵已过,今日是上朝的第一天,太傅郭衍一早起床查看前几日写好的奏表,太子已被禁足东宫数月,他联系朝中支持太子的老臣,打算在今日上奏为太子求情。

再次察看奏表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叫来管家准备车马,开始去上朝,一路上,他的眼皮一直跳,手里紧紧握着奏表,时不时抚摸一下跳动的眼皮,这跳动的眼皮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郭衍还未到宫中,一道旨意先被送到了东宫,传旨的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陈公公。旨意上说:近来战乱不断,流民不断增多,恐流民生事,特派太子前去西南安置流民,太子无诏不可归京。

虽然是安置流民,可李彦心里最是清楚不过。安置流民不过是小事,大可派京都其他官员去,如今派他过去,这跟贬出京都有什么区别,说不定不久的将来等来的便是废太子的旨意。

他心灰意冷的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陈公公看着他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殿下,接旨吧,陛下还等着老奴回去伺候呢。”

李彦慢慢的将眼神移到圣旨上,伸出双手接过圣旨,“儿臣接旨。”

李彦接过圣旨,陈公公接着道:“殿下,快些准备吧,时日不多,陛下说正月二十前必须出京,今日已经十六了。”

“多谢公公提醒,麻烦回去告诉陛下,本宫定会准时出京。”

“老奴定会转告,老奴先行告退。”陈公公看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往外走起,太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这样不免多了几丝悲凉 。

陈公公走了,李彦把手上的圣旨递给的身边的流云,去准备吧。

流云看着自家主子,有些心疼,陛下这无异于是将太子赶出京都,“殿下,要不咱们还是进宫和陛下求求情。”

李彦摇头,那日在宫里,他和陛下之间的父子之情,已经了然无存了,今日的结果,他早就料到,没有直接下诏废除太子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不必了。”

流云还想再劝,李彦直接绕过失魂落魄的往后院而去。

后院里,太子妃柳若竹正安排着侍女收拾行李,李彦见此,走到她跟前道:“你都知道了。”

柳若竹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微笑道:“刚才侍女来报,妾就知道了,殿下你说此去西南那么远,咱们要带多少衣物合适。”

“咱们?”李彦不解的看着她。

“对啊,殿下去西南不知多久,妾肯定是要跟着去照顾的。”

李彦冰冷的心,有些了暖意。“此去西南山高路远,你身体弱,不必去了,就留在这吧。”

柳若竹摇头,语气坚硬道:“那怎么能行,妾和殿下成亲时,可是说过要与殿下同生共死,白头偕老,所以不管殿下去哪,妾一定要陪着殿下。”说道最后,语气竟有些哽咽,泪水不自觉的流出。

李彦突然动容,上前将人揽到怀里,轻声安抚道:“好,我去上书陛下,我们一起去西南。”

太傅才下了马车,旨意已经传遍了整个宫里,官员们都在窃窃私语,他赶忙进宫为太子求情,谁承想陛下大怒,惩罚了一众为太子求情之人。

太子妃的兄长柳云泽知陛下旨意不可更改,怕自己的傻妹妹跟着去受苦,才下了朝立即往东宫去,谁知太子妃心意已决。

柳云泽得知柳若竹决心要跟着去,脸立马就便黑了。“你知不知道,太子此去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上京。太子一出城,刺客立马接踵而来,李景不会放过太子殿下的。”

柳若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镇定的道:“我知道,就因为此,我才要跟着去,就算是死我和他也得死在一处。”

柳云泽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知道,你知道还去,你有没有想过家里、想过母亲?”

柳若竹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面地面的对着柳云泽说道:“想过,可如今我已经是殿下的妻。”

柳云泽气的不行,“你真是冥顽不灵。”

柳若竹有些生气,“哥哥,你应当知道我与他青梅竹马,如今他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我一定要陪着他。”

柳云泽实在无法,只得搬出家族,“你要是和他去了,父亲和家族就会舍弃你。你若留在京城,父亲定会为你寻找出路。”

柳若竹眼睛一下就蓄上了泪水,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无妨,我相信父亲不会轻易舍了我这个女儿,我只有这样做,你们才会不遗余力的一路保护殿下南下,而且我相信殿下一定会重回京都,我愿意陪他一赌。 ”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坚硬的话语,柳云泽没有想到自小娇生惯养的妹妹,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他摇摇头:“好,那我们就来赌一赌。”说完,他退了出去。

柳若竹见他走了,泪水一下就跑出来了。她柳家向来不做无利之事,也不轻易站队,连当初嫁给太子都是权衡了一番,此番她以身入局,她相信父亲对她的爱,定能保太子安然入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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