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太子的任务失败后,许嘉依旧不死心,处理好伤口后带着杀手继续追杀,可好几次都没有得手,柳云泽留给太子的人都是高手,根本没有胜算,最后许嘉眼睁睁看着太子进入了西南地界。
消息传到京中,李景气得在屋内大骂:“都是些无用之人,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了,我留你们何用?”
许嘉跪在地上请罪,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半刻,李景的气消了一半,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身上有伤,起来吧 。”
许嘉慢慢从地上爬起,双眼不敢直视李景,低着头说道:“只差一步,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人出手相助。”
“查清楚是谁没有?”
“殿下恕罪,天色晚,那人蒙着面谁也没看清。”许嘉的头低得更低了。
李景破口大骂:“废物,连个人都查不到。”
“殿下恕罪。”
李景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先是想到了柳云泽,而后觉得不可能,他已经北上剿匪,而后又想到了宋时年,如果真是他,事情就难办了。
“人已经入了西南再想下手已经不可能了,传信给朱峰,让他务必看好太子,必要的时候制造的麻烦也不是不可,只要流民之事未解决,那太子就不可能归京,我们就还有机会。”
许嘉不敢懈怠,立马出门去办。
这边太子入了西南,离云泽城只有五六天的路程,柳云泽派来的人马见已经没有了危险,上报太子,撤出了西南北上与柳云泽汇合。
宋时年这边早就得知太子遇刺的消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得知太子入了西南,借刀杀人的事,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开始谋划着该如何进行,连牧童在他旁边汇报已经安排人暗中跟着太子的事,他都没有听进去。
牧童见他没有反应,凑近了一点叫道:“公子。”
“嗯。”宋时年抬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牧童摇头,“没了。”
宋时年站起来,“陪我去找林渊一趟。”
“找他干嘛?”
“有事相商。”
“什么事?”
“别问,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边走边对答。
林渊自入城来,一直住在城中的客栈。
到了客栈,牧童问过掌柜他的房间所在后,领着宋时年往楼上去。
上楼敲门,里面没有应答,牧童接着敲,过了好半响才有了动静。林渊昨天晚上陪着朱峰去了鸿鹄馆,喝多了酒头疼,此刻正在休息,听见敲门声有些不耐烦,对着门边道:“别敲了,来了。”打开门望着门外的两个人,有些楞。
这几日来寻他的多是朱峰身边的长史,对于宋时年的到来,有些遂不及防。
“你们怎么来?”他打了个哈欠,侧身让宋时年进来。
“找你有事。”宋时年进来在桌前坐下,林渊也跟着坐下。
牧童叫小二送了一壶茶水上楼,茶水送来后,牧童四处张望了一下,关上了门窗,守在门外,楼下的人见了他也不敢上楼。
林渊见牧童如此谨慎,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宋时年一杯,问道:“有何重要的事情,劳宋馆主亲自来客栈寻我?
宋时年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轻声道:“太子来西南了,不日就要入城。”
林渊嘴角不屑道:“这叫什么事?”
“太子再来的路上,遭遇了刺客。”
“哦,这事可不小。”
“刺客是五皇子派来的。”宋时年边说边注意林渊脸上的神情。
林渊顿时来了兴趣,向来不干涉朝堂之事的宋家,怎么会对太子的事情,如此关心?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怎么对太子的事情如此上心,你宋家不是不干预朝廷之事?”
宋时年只是回道:“我在上京的时候,有人想借我的手磨练太子,我也可以借太子之手替你复仇。”
林渊明白了他的意思,脑子清醒了不少,眼神与宋时年对视,“你想借刀杀人?”
“互取所需罢了,朱峰是五皇子的人,若是太子知道他的背后是五皇子,再把朱峰这些年的罪证奉上,我想太子会乐意与我们合作的,这样也可以保全她。”
林渊脸色骤变,“你为什么不去找我阿姐,而是找我?”
宋时年知道他会这么问,“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答应的,所以我想让你劝她,我想你比我更不想她死。”
林渊叹了口气,摇摇头,“阿姐不会同意的,朱峰的手上是我苏家百余条命,阿姐立誓要亲手除了他,任何人去劝没有用。”
宋时年明白,莲心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去试一试吧。”
林渊拿起桌上的茶杯,手上的动作的明显犹豫了,“我试试吧,太子何时入城?”
宋时年瞧着他,轻声道:“还有三日。”
“好,我知道了。”
“三日后,同去城门看看吧。”
“嗯嗯,到时候我去寻你。”
宋时年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宋时年站去身来往外走去,林渊想站起来送他,宋时年抬手,将人按到座位上,“不必了。”
宋时年打开门出去,牧童见着他出来,问道:“咱们是去鸿鹄馆,还是回府里。”刚才里面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知晓了宋时年要做的事。
宋时年停下脚步,斜睨了屋后一眼,林渊还坐在哪里,“回去吧。”
宋时年走之后,林渊再无睡意,收拾了一下,往鸿鹄馆的方向走去。
林渊找到莲心,告诉了她宋时年的想法,一切如他所料,莲心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掐着左手手腕,双眼猩红的盯着林渊,语气坚定的再次说道:“你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我必要手刃他,要是交到官府手里,他手握重兵,难保五皇子不会出手相救,说到底太子如今只是个不受宠的储君。你若是怕了,我自己去。”
听到最后,林渊神情一滞,难道在阿姐心里他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明明是希望她活下去,自己身边有亲人陪伴。
他心情有些低落,语气哽咽道:“阿姐,你明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要说在没有见到朱峰之前,莲心可能还会考虑,可见到朱峰后,她的恨意更加深了,谁来都没有用。
“没有最好,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我都要走好后面的每一步,切记不要出差错。”
“知道了。”
“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好。”
到了晚间,宋时年还没有收到消息,就知道借刀杀人的计划落空,“她果真油盐不进了。”
没来由的一句话,牧童听的有些懵。“谁啊?”
宋时年懒得理他,只一个人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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