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调的假期

或许我还没自我介绍吧,大家喊惯了我茗子,暂且也就这么叫吧,爷爷捉鱼的,就是农村每到过年的时候要打鱼塘分鱼的捉鱼者,如此时常闲散在家,每每做错事总被奶奶一顿臭骂,他却不知羞似的叼着烟坐在围墙上,朝我眨眨眼,那时候总觉得跟小痞子似的,长大后才知道这不过是“耙耳朵”宠着罢了。

顺着村侧的小路进村,远远看见家里的烟囱冒着浓浓的烟,还有些呛鼻,一猜便是爷爷在笨拙的烧饭,才会有这么浓的烟,在门口就听见奶奶絮絮叨叨的骂声,不免皱了皱眉。把车放好,门锁上就去吃饭了,奶奶家在隔壁。爷爷烧的微焦的青菜,热热隔夜的茭白烧肉,茭白没剩几片,飘了一层油,简单的扒了几口饭就饱了。习惯性把作业夹在相对应的书里,放学的时候拿错了书,作业没带回来,带着一丝烦躁又无奈,在门口扒拉着菜地里的螳螂玩。潞风,住我家后面的同班同学之一,对于9岁的我来说,她算是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或者说玩伴。比我小上那么2个月,大年初一生的,村里老一辈总说大年初一出生的人,命中带煞,或有不吉。不过于我而言是个玩伴罢了,谁管得了这些神鬼论。不过貌似有了这么些个说法之后,村里老人们对我好似比她好一些,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

“你作业写好了?”潞风突的从我后面冒出头来。

本来郁闷的我没好气的回了句“作业没带回来”......忽然觉得不对,又好声好气的,明天早上早点去学校?她无奈的一点头“就知道”。

这是我们特有的默契。虽然我比她大,但是好像一直我比较依赖她,作业写不出的时候会第二天一大早的去教室抄她的。不过偶尔她被她爸爸拿树枝追着打的时候,我倒也能帮她劝两句,也不知是她爸不敢打我还是真的被我劝住了。就这么每天庸庸碌碌的过着,渐渐到了暑假。这是个改变了很多的假期,然而这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

7.5号,假期开始的第一天。大早上的从床上被叫起来我也很自觉,老妈叫两声稍微一拖沓就爬起来了,习惯了懂事,他们也不会让我赖床。虽然起来照惯例的洗脸刷牙吃早饭也没了别的事,但是农村的作息就是这个点晒屁股了,你就得起床。慢悠悠吃了早饭在门口闲逛,听爸妈跟邻居瞎聊:今天要下雨啊,菜不能浇水啦;谁家狗被偷了,造孽啊;哪里的小伙子偷了什么东西被抓了......一系列的对话,我东耳朵进西耳朵出,也算知道了点事儿作为这个村子的一员。

还沉浸在这闲散的状态里,老妈一嗓子又给我喊醒了,“就知道瞎逛,不知道找点事做,放假了别天天只知道玩,写写作业,电视卡我抽出来带走了别去奶奶家偷看”诸如此类的。只能撇撇嘴拿个拖把去池塘边洗洗回来拖地。去池塘的路边是隔壁抹布奶奶家的草堆,风一吹,满地草屑,拖把拖着走,沾满了草,不禁又听得身后传来阵阵骂声。这里要说一下,喊她抹布奶奶是因为是个什么都想顺走的老太太,我们那儿的话说就是“抹布”哪都抹一下。池塘边有棵大槐树,这个季节银落满树,不过煞风景的是,那棵树下有个废弃的粪池,虽然年数久远了,但心里总有个疙瘩,导致应该飘香的槐树闻着总不是味儿。这槐树倒也有个有趣的事件儿,不过这是后话了。正巧看见潞风也在码头,刚刚的不爽也消散了。

“你也在啊”

潞风闻声回头“恩。诶,你听说没,村里来了户外地人,是承包我们这儿的田,租在了后面一个婆婆家的房子,还带了一男一女,女生跟我们同龄诶。”

这倒是个有趣的话题,“那我们有人一起玩嘞~~~”话还没说完,“谁啊,吓死我了”

关小杰拍了下我的肩,这是比我大4个月的玩伴,曾经我俩出生的时候妈妈们还说过定娃娃亲类的事,不过也是个玩笑话。

“你们说的事我知道啊,她家就在我家隔壁”关小杰云淡风轻的说着。

我提议:待会儿等我爸妈上班了,我们去看看?他俩带着好奇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点头,确认。我便匆匆洗了拖把拎着走了。回家爸妈推着车准备上班去了,我磨叽了会儿,也没拖地,他们前脚刚走,我便跑了。

我家后面便是潞风家,喊了她一嗓子,她就啃着馒头出来了。

“走呀,去看看”

“行,走,小杰呢”

我俩偷摸似的往后走,躲在小杰家墙边学猫叫。没一会儿他出来了,三人一行,低头勾着背走,就怕被谁看到,殊不知这是多大的阵仗。绕了个圈到陈斐家的时候,明明门口没人,却都吓得直窜,忽而相视一笑。后来见他家出来个有些帅气的男生,后来才知是陈斐的哥哥陈洛。当时我还和潞风偷偷谈论过,这个哥哥好好看。后来知道了名字,便更觉得名字和相貌很是相符。或许这也是我们审阅颜值的启蒙吧。这一趟我们没看见陈斐,倒像是惊喜似的看见了她哥哥。

后来的几天我在家瞎玩,潞风闭关看动漫,关小杰闷声写作业。几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终究都是待不住的,一个个往外晃荡了。潞风奶奶刚买了辆电动三轮车,她便偷偷骑了出来,我和小杰在坐在后面,开去后面村子里炫耀。后面是个大村子,有个大人们建起来的篮球场,砌了水泥矮墙,我们便在那里骑车转圈,引的一帮孩子围观。这时小杰忍不住了,跟潞风换了位置,刚一开,只听得“嘭”一声,车灯歪了,镜子裂了,大家一时顿住了。

潞风先急了起来“这怎么办,关小杰,你干的好事。”

小杰也急了,只知道挠头,一脸的窘迫。原先围观的一窝蜂的做鸟兽状叫着散开了。潞风还在骂着,我也是满脸的尴尬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潞风抢过车,骑了回去。我和小杰小跑跟着,一路无话。晚上,我清晰的听到潞风家门口传来的打骂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我相信小杰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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