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过去,少了潞风的陪伴上学的路过分寂寞了,关小杰偶尔跟我一起,我俩也不约而同的不在走后面的小路,在学校也没了分享八卦的人,直到陈斐来了我们班。
开学一周后,晨课刚开始,王老师就带了陈斐进来,基于我们未在暑假见到陈斐,却大概能猜到是她,所以我格外关注她。个子很高,不算苗条还有些女汉子的壮,但是给人感觉很协调,不算很好看但是皮肤很好,脸上有很多细小的痣,爱长痣的体质吧,整体看起来就是会吸引目光的焦点。安排她坐下后,发现她上课很认真,不知道是刚转来想跟上进度还是本来就这样,但是这一点在后来证实了,她就是聪明。所谓“后来者居上”说的就是她吧,来了半学期,从新同学到数学课代表,这一点着实激起了我的嫉妒欲。放学的时候,关小杰和我一起走,然后看到陈斐在店门口被一群人围着说笑着吃着零食,低头看了看刚从小杰那儿抢来的薯片,突然有股心酸涌上来,便推车匆匆走了,留关小杰在后面追喊着。
周末的时候,关小杰在门口素描,陈斐在隔壁看见了,慢慢挪步过去,拿着韭菜盒子“你吃吗?”
小杰震了震伸手接过道:“你会素描吗?”
“不会,但是一直蛮想学的,你可以......”刚认识,有些害羞又紧张。这里我不得不说一句,关小杰还是好看的,耐看的那种。
“可以!”后来的我回想那时的小杰不知道那一刻他脸上的光有多耀眼,是骄傲还是交新朋友的欢喜还是对陈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陈斐拿了张凳子坐下了,关小杰给她递了纸,拿了笔,手把手的教,站在潞风家转角的我不知是进是退,最终走开了。
事后的几天,照常上课,又是个周末,我在门口写作业的时候,关小杰和陈斐来了,其实我还是有些怕陌生人的,即便在学校已经很熟悉她。小杰很激动的跟我讲他们做了什么事又碰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我像个局外人,从未参与过,只能讪讪的笑笑。陈斐倒是很熟络的跟小杰说着,聊到开心的时候还会追着小杰打。时间久了,我竟慢慢的接受陈斐了,或许也不是接受,只是不排斥了。
可能受他们感染,我的性子倒也开朗了些,会跟他们开玩笑,打闹。待到开春的时候,书里学到《槐乡五月》时提到的槐花饭,我们便互相怂恿,去采槐花,前文提过,村里唯一的一棵槐树长在废弃的粪池边,那树也有些年头了枝丫都长歪了,于是我们就顺着树干往上爬,采了放兜里,采不到的就摇树枝,下面人拿篓子接着,能接多少是多少。巧了,我就是那树下人,关小杰在树上摇,陈斐在他后面随时接应。采的正欢的时候有村里老人出来了,大喊“你们这熊孩子,真是没处去了,爬树上玩,那下面就是池塘,快下来。”这一嗓子吓得小杰直挺挺的掉下来了,正对池塘,我一看也下愣神了,脚边一滑,进了废弃粪池,那老人赶紧喊人来救了我们,小杰上来的时候头顶都是树叶浮萍,废弃粪池什么也没有,我就没什么沾染了,但总觉得不对劲。净剩下陈斐在一旁的嘲,回家被骂的死不吭声。这算是我从小到大最胆大的一次了,却悻悻这个时候没有潞风在。这一次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一直到如今我也从未尝到过槐花饭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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