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的路程再无任何状况发生,几天后车队便平安抵达青牛镇。
陆家家主知晓这趟运药途中的经历后,大发雷霆。立马下令密查,是哪家敌对势力策划了这次袭击。另外,也派了铁血十卫暗中追查酉鸡的下落。
不过最终还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江月寒王猪儿等人回到陆家后,各自便回到原来的岗位上继续以前的生活。自从这次半路遇袭的事情发生后,这几个家伙再也不愿意跟车出去跑了。外面的世界虽说精彩,例钱也拿得多,但哪有在内院工作来得安稳,挣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不是?
自从知道慕容供奉开始怀疑以后,江月寒就再也没有去过他的书房。本来送饭和送药的活儿都是厨房那边的事宜,因此倒也没人强迫江月寒送东西过去。
这样的太平日子过了大概有十来天,有天晚上王猪儿兴高采烈的跑来跟江月寒说慕容供奉要让他去书房问话。
原来在这之前王猪儿和厨房那几个小厮都已经被单独叫去过。慕容供奉可能对这次遇袭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每个人去了都问了好多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问得倒挺详细。回来后每个人都得到了不少的赏赐。
江月寒暗道,这老狐狸果然又开始排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和慕容供奉之间的恩怨也总得要解决。
况且江月寒也不是全无把握,自己暗中做的准备也该派上用场了。
江月寒从屋内的药匣子内拿出了一个小香囊,郑重地将它系在腰间,再服下一颗大力金刚丸之后,披上那件黑色风衣后便出了门。
今夜下着暴雨,还伴随着一阵阵电闪雷鸣。江月寒摸黑走过一段泥泞小路,到达慕容供奉宅院时,见他书房内灯火还亮着。
江月寒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大声叫道:“供奉大人,花圃处的小四儿听命前来拜见大人。”外面雨声点点,夹杂着远处的雷鸣声,江月寒若不扯了嗓子喊,估计里面都听不见。
“进来罢!”里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江月寒推门进去,赶紧将身后的门关上,防止风雨飘进房间。
房内点着几盏蜡烛,书桌旁坐着一个白衣中年男人,此人面色白净,留有两撇胡须,一副书生打扮。
“供奉大人,不知叫小人来,所谓何事?”江月寒上前拱手问道。
“唔,小四儿啊,这次药铺车队出去遇袭一事我已知晓,你有没有受伤啊?”慕容飞龙抬头看了一眼江月寒,继续在书桌上写起字来。
“回大人的话,我们几个在受到敌人袭击的时候,就早早的躲到了马车下,幸好有护卫队顶着,我们倒没受到什么损伤,不过护卫们可就……”江月寒说道此处,露出伤感缅怀之色。
“死伤这么多护卫,确实可惜了。这样吧,你把你们一路上的来龙去脉都说与我听听。”那慕容飞龙嘴上虽说可惜,但神情却毫无变化。
江月寒早知他要问这些,早已准备好了说辞。便一五一十的将黑虎夜袭,众护卫杀虎,奥格丽镇买药,归途更变路径,峡谷遇袭,众护卫拼死抵抗,薛军显神威,再到众人昏迷等经过慢慢讲了出来。
慕容飞龙仔细地听着江月寒说的每一个字,那一双眼睛泛着精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说那日夹皮沟一役你是第一个苏醒的?”
“是的,小的迷迷糊糊醒来后,就见到薛军大人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周围一片狼藉。我用清水将其他人一个个泼醒的。”江月寒小心的回答道。
“嗯,你救醒众人有功,我会奖赏你的。咦?你在院内走动,怎么还穿着披风?”那慕容飞龙随意的问道。
“今夜风雨甚大,小的出门披件披风,能稍微挡一下雨。”江月寒小心地糊弄过去。心想,来你这儿不穿这披风,万一被你看出修为了不就是找死吗?
“你这披风都已经湿透了,你先脱下来再回话吧。”慕容飞龙继续在桌上写着什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江月寒内心一紧,连忙说道:“不碍事的,小的皮糙肉厚,这点雨水倒没什么。只怕小的衣服污秽,脱下来脏了大人的房间,我就这么穿着吧。”
“哦?”慕容飞龙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江月寒,“也罢!这是给你的赏钱,你过来领了就回去吧。”说完,将一个小钱袋扔在了书桌边上。
江月寒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这个地方他可不想多待,能早点离开最好了。
快走到桌边时,忽然心生警兆,这完全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直觉,但又不知道哪儿有什么问题。江月寒抬头看了看慕容飞龙,只见他仍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还是一脸和蔼。难道自己多虑了?他根本不可能从我刚才的谈话中知道些什么呀。
江月寒左手暗自在身后结了一个印,伸出右手去拿桌上的钱袋。这点小钱江月寒根本不稀罕,他只想赶紧拿了钱离开这里,免得引起慕容飞龙的怀疑。
当江月寒快要拿到那钱袋时,慕容飞龙忽然一手抓过来,直抓向江月寒的披风。江月寒内心骇然,终究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吗?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错了呢?
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江月寒右手改变方向,往上一抬冲着慕容飞龙的手臂拍去。
哪知那慕容飞龙早有防备,只见他另外一只手攸地伸出,与江月寒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另外一只手顺利地扯下了江月寒的披风。
“哼!果然有猫腻,竟然是灵动期三层的修士。在我陆府当一个花匠,倒是屈才了呀!”慕容飞龙扔掉那披风,戏谑地看着江月寒说道。
江月寒连忙后退,没有半点的犹豫。在这灵动期六层修士的手上,自己想要活命那是痴心妄想,因此在第一时间逃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嘭!”奔至门口,江月寒被一道白光反弹了回来。
“没用的,整个房间已经被我下了灵力护罩,凭你灵动三层的修为也想从我手里逃出去吗?”慕容飞龙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完全没把江月寒放在眼里。
如今江月寒被困在自己的灵力护罩之内,就像一只被猫困住的老鼠一般,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江月寒实在想不通,何时被这老狐狸发现的。
慕容飞龙像看死人一般瞧着江月寒,将手中杯盖往茶杯上一盖,说道:“也罢,让你死后也做个明白鬼吧。薛军应该是你杀的吧?”
江月寒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当场,他怎么知道这个呢?难道当时还有人也是假装昏迷,看见了自己杀薛军的那一幕?
慕容飞龙看着江月寒满脸疑惑的样子,甚是满意,继续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能越级杀掉薛军,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都使了什么手段。可惜你再厉害,江湖经验也不够。薛军临死前用血在自己的衣摆上暗中写下了‘披风’两个字。后来尸体运回来,我检查其尸体时发现了这两个血字。”
原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薛军毁尸灭迹的,没想到竟然被这老贼找到线索。江月寒如今心里后悔不已,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江湖经验不够。
慕容飞龙继续说道:“本来我还没有从这两个字查出什么,但你自作聪明,就这么几步路也披着个披风过来,而且我让你脱下披风,你却显得非常紧张。我想,那天估计薛军也发现了你那披风的异常了吧?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那披风竟然可以隐藏修为!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啊。”
慕容飞龙把从江月寒身上扯下来的披风拿到手中细细端详着。
“我密室里的东西是你偷的吧?”慕容飞龙突然眼睛精光一闪,盯着江月寒一字一句的问道。江月寒从远处都能感受到那话语中的丝丝寒意。
江月寒假装不经意的捏了捏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在他的揉搓下,一股淡淡的异香传来。然后呵呵一笑,说道:“任你聪明绝顶,你还是猜错了。偷你东西的却另有其人,不过那人早已死了而已。”
“哦?另有其人么……看来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我竟然大意到这种程度。两个修仙者潜伏在周边都没察觉。”慕容飞龙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人应该被你杀了吧?”
“嗯,对!”江月寒倒也干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交出那块龟片吧,等会儿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不过你也不能怪我,这玩意儿牵扯到天大的秘密,见者只有死路一条!哈哈哈哈……”说完,慕容飞龙狂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杀我父亲灭口的吗?”江月寒声音颤抖,强压着心中的悲愤问道。
“你父亲?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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