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见花魁

“雷大富,你这夯货,满身铜臭味,能作出什么诗?你知道什么叫诗吗?”

“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出来写诗了。”

“这人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不是,这人脑袋是被驴踢了。”

“雷大富,别丢人了,快下去。”

“雷大富,你想进吕姑娘房间想疯了,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非也,非也。这位兄台,在下不敢苟同。没有赖蛤蟆,天鹅也会寂寞。”

......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雷大富大声地朗诵了出来。

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众人七嘴八舌。

“这是他写的吗?”

“花钱买来的吧?”

“说真的,先不论这是不是他写的,这诗意境好深啊!我喜欢!”

“好深?我怎么感觉不到?”

......

“怎么样?这可是本少爷十几年的心得。本少爷是左改右改改了十几年,最后才定下来的调调。”

雷大富面不红地又吹嘘了一大通。

“雷大富,既然是你写的,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来,讲讲你的创作历程。”

“对啊!说说你的诗。”

......

“床前有位叫明月的姑娘已脱光衣服,她的皮肤白嫩得就像地上的白霜。抬起头望着脱光的明月,害羞地低下头却不禁想起夫人远在故乡。这首诗反映了诗人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独自在外地,禁不住香肌玉骨、温香软玉的诱惑,又愧疚自责痛苦的矛盾心理。”

雷大富一本正经地朗朗解释着。

而后,大堂内。

静!绝对地静!

随即“哗”声一片。

“雷大富,你惨了。天下叫明月的女娃、姑娘、妇人、老妪......还有叫明月的男丁,都要去找你了。”

“笑死人了,我差点憋出内伤,这夯货这么好的诗竟然是这样得来的灵感?”

“东郭兄,其实雷大富这解释却合情合理,逻辑上根本挑不出毛病。”

一书生说道。

“哎!这些时日在外,在下的确是忽略了在家乡的结发妻子......”

又一书生自言自语道。

“雷少爷,你的大作如你所说,今夜过后,我大图国内外皆传诵。”

“对!刚才在下不该鄙夷雷少爷,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一起哄的看官真的作了一揖。

这气氛,瞬间达到顶点。

......

“各位,我想雷少爷的诗意境是这样的......”

宁忘书作为始作俑者,只好走到大堂中央。

众人大笑过后,慢慢地静了下来。

宁忘书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于是开口说道:

“这首写的是在寂静的月夜思念家乡的感受。

诗的前两句,是写诗人在作客他乡的特定环境中一刹那间所产生的错觉。一个独处他乡的人,白天奔波忙碌,倒还能冲淡离愁,然而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头就难免泛起阵阵思念故乡的波澜。何况是在月明之夜,更何况是月色如霜的秋夜。“疑是地上霜”中的“疑”字,生动地表达了诗人睡梦初醒,迷离恍惚中将照射在床前的清冷月光误作铺在地面的浓霜。而“霜”字用得更妙,既形容了月光的皎洁,又表达了季节的寒冷,还烘托出诗人飘泊他乡的孤寂凄凉之情。

诗的后两句,则是通过动作神态的刻画,深化思乡之情。“望”字照应了前句的“疑”字,表明诗人已从迷朦转为清醒,他翘首凝望着月亮,不禁想起,此刻他的故乡也正处在这轮明月的照耀下。于是自然引出了“低头思故乡”的结句。“低头”这一动作描画出诗人完全处于沉思之中。而“思”字又给读者留下丰富的想象:那家乡的父老兄弟、亲朋好友,那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那逝去的年华与往事……无不在思念之中。一个“思”字所包涵的内容实在太丰富了。

这首小诗,既没有奇特新颖的想象,更没有精工华美的辞藻;它只是用叙述的语气,写远客思乡之情,然而它却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短短四句诗,写得清新朴素,明白如话。它的内容是单纯的,但同时却又是丰富的。它是容易理解的,却又是体味不尽的。从这里,大家不难领会到此诗的“自然”、“无意于工而无不工”的妙境。依在下来看,诗名叫‘静夜思’甚为贴切。”

“来,我们为雷少爷鼓个掌。”

宁忘书侃侃而谈,说完还不忘带节奏。

“啪啪啪!”

众人跟着都拍起掌来......

“话说,这位是谁呀?”

“丁四号,最后一位吟诗的书生。”

“现在该这个书生吟诗了。”

“对对对,差点忘了还有最后一位。”

......

“诗词只是小道,在下区区不才,写月的诗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只是在下的副业。在下犹擅外伤治疗。”

宁忘书先帮自己打了一个广告。

“你谁呀?大言不惭!”

一好事的书生问。

“在下姓宁,名忘书。”

宁忘书回答。

“宁公子,来,吟几首看看。”

又一书生大喊一声。

“OK!”

宁忘书站在大堂中央。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宁忘书度着脚步,五步即停,吟出了第一首。

大堂里安静至极。

“十里长亭霜满天,岁岁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影相望,只羡鸳鸯不羡仙。”

宁忘书一边吟着,又走了五步。

大堂里死静。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宁忘书背着手,接着又念: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

“哗哗哗!”

大堂内一片掌声。

“这是诗仙下凡啊!”

“五步成诗!此子当真‘妖孽’。”

“宁公子诗才无双。”

“听到宁公子的诗,以前那些写月诗简直是狗屁,连狗屁都不如。”

“快,记下来。”

......

伍学政、何教谕、蒯院长三人也在低声商量着。

大堂后排灯火阴暗处,一儒袍中年人嘴里在回味着宁忘书的诗句。

二楼雅阁,吕香茹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情,站在窗户缝隙旁,偷偷地向下看去。

“列位,本学政与何教谕、蒯院长评议后一致商定,今晚诗词前三名依次为宁公子、雷公子、仂公子和白公子并列。”

伍学政宣布完,赞许地看了看宁忘书。

“中州三才子,太不给力了。”

“丁组三个胜出,今天是什么日子?”

“雷大富那个夯货吃错什么药了,歪打正着?”

......

中州三才子听见众人言语,手握紧着,眼神似乎要吃了谁一样。

自己可是州长史和司马都看好的人。

文人相轻。

自傲的书生何其多,这格局注定其心胸狭隘。

......

“宁公子,这是三千两,请拿好。”

老鸨媚笑着站在宁忘书旁边,身后一奴婢端着三千两的银票锦盘。

“多谢嬷嬷。”

“宁公子,吕姑娘诚请上楼一叙。”

小元走到宁忘书身边,福了一礼。

“上楼就不必了。在下觉得雷少爷的诗显胜,就让雷少爷上楼吧。”

宁忘书装好银票,朝雷大富望去。

......

“什么?宁公子竟然拒绝了花魁?”

“他竟然把机会让给了雷大富?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带上我?”

“这还是男人?”

“大图柳下惠?”

“惠下柳(会下流)。”

“这位就是来赚钱的?”

“打酱油也不带这样玩的。”

......

还未离去的各公子、书生是‘义愤填膺’。

“宁公子,吕姑娘说您可以和雷少爷一起上去。”

小元跑回房又跑了回来。

“雷少爷,您先请。”

宁忘书实在不好意思再驳人面子了。

“极好极好。宁公子,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雷大富猴急地凑了过来,一本正经的谦虚作揖。

......

“原来吕姑娘喜欢这个调调。”

“花魁到底美不美?”

“蒙着面纱,谁知道呢?”

“嗨!灯关了,都一样。”

......

雅阁内。

“雷少爷,可否容小女子和宁公子一叙?”

吕香茹款款落座。

“雷少爷,给在下一份薄面,如何?”

宁忘书看着快要流口水的雷大富。

“宁大哥,好极好极,本少爷懂,别不好意思,要不要教你几手?”

雷大富委琐地一笑,跟着小元去了隔壁。

“宁公子,敢问哪里人氏?口音不像中州境内人。”

“海归。”

宁忘书摸起糕点吃了一块,“就是海外游学归来。”

“公子可曾博得功名?”

“不曾。在下懒散惯了,只想擒点小钱,当个小资。哦!就是小富翁。”

“公子今夜诗才,必流芳百世。不知公子今后可有打算?”

“要说今后打算嘛,农夫山泉有点田。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置个房产,买点田,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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